第60章 第 60 章(1 / 2)

見陸西燭遲遲沒動,周在溪眼中燒起衝天怒火,夾雜著狂風般的暴虐,把這把火越燒越旺。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O一直都是個柔順聽話、沒有任何主見宛如木偶般的存在。每次隻要自己一發火,他便戰戰兢兢如同被逼到角落裡的兔子一樣可憐。

周在溪喜歡這種掌控他的感覺,可是現在,這個柔弱無用的兔子竟然敢無視他的命令。

酒精刺激著他的心臟砰砰跳動,大腦中偽裝的理智徹底罷工,任由心中的野獸咆哮而出。

他渾身酒氣地撲過去,拳頭握得死緊,眼中充斥著興奮而又殘酷的赤色,麵目猙獰地朝陸西燭打去,竟是生生要給他一耳光。

陸西燭眼中閃過厲色,微微一個側身,靈巧地躲過周在溪的攻擊。眼睜睜地看著他因為用力過猛而無法維持住身形,撲倒在香檳色的衣帽架上,連人帶架子一起重重摔倒在地上。

這一下摔得可不輕,周在溪痛苦地發出一聲□□,卻愈發惱怒起來。他側過身,目光陰戾地看向陸西燭,宛如看向一個死人。

直接操起身邊的衣架,他仗著A的力量,狠狠朝陸西燭砸去,那模樣竟恨不得將他弄死。

白色的刺眼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那張本來就蒼白的臉白得可怕。在過白的皮膚的映襯下,那雙黑色的眼瞳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光,翻滾著純粹的濃墨,深不見底,宛如無儘深淵。

可惜在陸西燭的眼中,他的動作就跟放慢的圖畫一般,隻需動動腳步便可輕易躲開。

衣帽架撞在牆上的裝飾畫上,砸破了外麵的一層玻璃,細碎的玻璃散落了一地,三角形的碎片在燈光下反射出寒光。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徹底激怒了周在溪,他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怒氣衝衝地朝陸西燭走去,勢必要給他個教訓。

陸西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直到他來到麵前,才悠悠然旁挪一步,伸出腳將他絆倒,任他整個人跌倒在玻璃碎片中。

尖銳的玻璃毫不留情地刺入周在溪的掌心,捅出或大或小的傷口,瞬間就劃破皮膚血肉,流出鮮紅的血來。

周在溪痛苦地發出哀嚎,掙紮著翻滾到一邊,抱住自己的手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係統不滿極了,又跳出來警告:“OOC……”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見陸西燭麵色一變,臉帶哀愁,手忙腳亂地拿過桌子上的抹布急匆匆地跑到周在溪身邊,一把包裹住了他受傷的手,不顧他痛不欲生的嘶吼將他的傷口緊緊握住。

“親愛的,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都說了不讓你喝那麼多酒,你非要喝。現在不小心摔倒了,還把手心都劃破,真是令人心疼。”

係統一口氣憋在數據庫裡,怎麼都吐不出來。

人類,可真是善變……

周在溪疼得幾乎要翻白眼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竟直接這麼暈了過去。

陸西燭意猶未儘地挑了挑眉,這才鬆開手,將抹布隨手扔到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忍不住問係統:“他對原主也是這樣嗎?”

係統:“是的,根據數據顯示,兩人成婚的五年內,家、暴189次,辱罵363次。”

陸西燭無語地捋了捋頭發,對此有些難以接受。都這樣了,原主的願望竟然還是想讓周在溪承認愛過他,怕不是腦袋有病。

係統:“沒毛病,其實他們很相愛。”

陸西燭笑了,“你一個數據懂什麼叫相愛嗎?”

係統很認真地解釋:“周在溪雖然會家暴原主,但平日裡不發脾氣時對他很溫柔;而原主雖然會遭受折磨,但卻一點都不願意離開他。這,就是相愛。”

“愛情並不總是甜蜜的,也會充斥著痛苦、悲傷和難過。”

陸西燭嘖嘖兩聲,發現被係統這麼不要臉地一解釋,似乎家、暴都變得高大上起來了。

果然,一堆小垃圾。

他趴在周在溪身邊,用他的臉解開了光腦,直接給自己賬號上轉了些錢。坐在沙發上飛快地網購了一批衣服,又點了個外賣,這才有閒心好好看看世界設定,也不管旁邊還躺了個半死不活的人有多麼恐怖。

ABO世界的設定有些神奇,O不僅有發情期,還能懷孕生子。陸西燭有些驚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乖乖,他可真是厲害了。

想到這,他忍不住飛快地走進洗手間,脫下褲子,用手摸了摸自己下麵。

這一摸,他瞬間呆愣住,片刻後才舔了舔嘴唇,隻覺得太刺激了。原來在中間,他竟還長了一個器官,這副身子簡直就是極品。

他心滿意足地穿好褲子,擠了點洗手液,仔仔細細地洗了洗手。愉快地哼著歌看著鏡子裡自己唇紅齒白的模樣,一雙眼睛宛如星辰墜落,充斥著滿滿笑意。

這一世的老攻可有福氣了~

美美地吃了一頓大餐,陸西燭一覺睡到天亮,走到客廳見躺在地上一夜的周在溪還沒動靜,這才蹲下去試了試他的呼吸。

很好,生命力頑強地活著。

見人還沒醒,他便又悠然轉身去了洗手間。

周在溪醒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疼,尤其是手疼得簡直鑽心。他茫茫然地直起身子,腦袋昏沉沉地,脖子上像是托了個鐵球,重得幾乎支撐不住。眼前也是一片霧蒙蒙,眨了好半天才能看清楚。

他艱難地靠在牆壁上,看著自己被玻璃渣刺破的手,疼得直抽氣。立刻呼叫叫來家用機器人,為自己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直到此時他才聽見細小的抽泣聲,抬頭就看見陸西燭可憐兮兮地抹著眼淚坐在沙發上,見他終於望過來,紅通通的眼睛裡才染上一道亮光,想要站起來,又委委屈屈地坐了回去。

周在溪一口怒氣噴薄而出:“我是怎麼受的傷?你就一直坐在那看著?!”

陸西燭隻覺得手指上抹的洋蔥有點太辣了,默默地拿起紙巾給自己擦了擦,這才小聲說:“你喝醉了,回到家就開始發酒瘋,拿著衣帽架砸了牆上的畫,又不小心摔在掉落的玻璃渣上。”

“我想去扶你,你卻不讓,還……還讓我滾,讓我坐在沙發上不許起來。”

“我隻是擔心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