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周在溪被抓了。

雖然背後的人還需要慢慢地連根拔起,但這個出頭鳥是必活不過今日。

重重的鐵門被打開,身著製服的獄警將周在溪死死地拷在座位上,確認他沒有任何掙脫的可能性後才走出去。

陸西燭從牆外麵的門走了進來,比起周在溪的狼狽,他看起來格外容光煥發,整個人像是剛剛被水洗過的蜜桃一般,飽滿而富有光澤,輕輕捏一下就會流出甜蜜的汁水來。

原本隻能算得上清秀的容貌染上了無儘光華,眼波帶水,氣色紅潤,尤其是那雙薄唇像是被人用手指狠狠揉過一般,鮮紅得幾乎要流出血來。

離得近時,還能聞見他身上沒有散去的A的信息素,那強悍而霸道的信息素陰冷地警告著所有膽敢靠近的人。

再加上他那奇怪的走路姿勢,無一不讓人聯想到發生過的激烈戰況。

周在溪嫉妒得差點把牙根都咬出血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陸西燭,幾乎要滲出赤紅。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冰冷的監獄裡,隔著厚重的金屬牆,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和陸西燭的初遇。

那時的陸西燭笑容靦腆而青澀,跟他說話時目光總是不好意思地投向彆處,聲音也是細細軟軟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保護欲。

拋去私生子的身份,周在溪也算得上是天之驕子,圍在他身邊想要上位的O不在少數,可是能輕而易舉打動他的卻隻有陸西燭。

陸西燭總愛穿白色的襯衫,陽光透過層層葉片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將他染上了一層光,純潔得像是聖經裡的天使一樣。他原本並不喜歡那麼樸素的顏色,後來卻因為他而愛上了白色。

五年了,周在溪或許已經沒有了曾經的深情,但對陸西燭的占有欲卻沒有減少半分。

陸西燭是他的人,陸西燭永遠都離不開,這個念頭就像是刻在他的心頭一般,一直都未曾剝離。

陸西燭紅著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怎麼會這樣?我明明都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

周在溪皺起眉,並沒有懷疑他。畢竟陸西燭又蠢又笨,根本想不到那些深層次的東西,再加上他付出了尊嚴和貞潔,一切事實都說明他已經執行了任務。

“你跟我說說過程。”

陸西燭微微張開嘴,有些詫異地瞥了他一眼,醞釀了片刻才在周在溪的催促下開了口。

“大哥他好凶……把我壓在門板上……抱著我走下樓梯,還非讓我隻穿著圍裙在廚房裡給他做飯,然後他就從後麵……”

“他還喜歡陽台,我好害怕被人看見,卻拗不過他的意思……”

聽到這些,周在溪差點沒吐血:誰要聽這些,你怎麼不從盤古開天辟地說起啊!

陸西燭說著說著,小小地驚呼一聲:“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原來周在溪太用勁,以致於把掌心都給摳破了,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疼痛,皺起眉放鬆了手指。

陸西燭心疼壞了,鼻子一抽一抽地說:“我真的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

周在溪深吸一口氣,已經乏味地懶得再問下去了。重點沒說出來一個,還聽了一大堆兩人的美事,簡直讓人嫉妒得發狂。

陸西燭見他不說話,又憂心忡忡地問:“接下來該怎麼辦?我聽大哥的意思,好像接下來就要送你到軍部法庭受審,罪名可能嚴重到要上絞刑架。”

周在溪心中一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中透出凶狠之色。看來那邊是打算放棄他了,如果真的接受審判,最後恐怕隻能被絞斷脖子。

他深吸一口氣對陸西燭說:“你去我在濱州15街3號的彆墅,在二樓左手第三個房間的地板上有個機關,裡麵放著我這些年收集的東西。你替我交給大哥,讓他放我一條命。”

陸西燭心中一頓,擔憂地說:“你那麼陷害大哥,他還能幫你嗎?”

周在溪被他刺得心中一陣不爽,雖然他是做了,但就這麼直白地被人點出來還是覺得難堪。

“能,我母親之所以會死,就是為了救他,他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儘。”

陸西燭這才緩緩點頭,情真意切地保證:“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周在溪心中微動,眼前恍然又閃過當年的美好少年,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拳頭。

這世界上多的是錦上添花,卻幾乎沒有雪中送炭。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大概也就隻有陸西燭會不顧一切地舍身相救了。

那顆真心是這樣赤誠,幾乎要燙傷他的眼睛,讓他不得不側過頭,免得一不小心流下脆弱的眼淚暴露了自己的狼狽。

他對不起陸西燭,但他發誓等他重獲自由,一定會對他好。即使他愛的人已經變成了陸如羿,但他也會在內心深處給他留一個小小的位置。

三個人的愛情或許有些擁擠,但隻要陸西燭不發現,那麼一切都可以維持美好。

陸西燭走出了監獄,太過刺眼的陽光讓他不得不用手蓋住眼睛來適應。

他伸了個懶腰,開上飛行器朝周在溪的彆墅而去,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小小的保險箱。

他仔細翻看了一遍,不得不感慨周在溪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不過他並不打算帶給周思言,而是直接匿名發給了高審判長。

痛打落水狗,那自然是要一棍子打死,又怎麼能再給他留條活路。

陸西燭笑眯眯地按下發送鍵,一手夾著小巧玲瓏地保險箱,哼著歌離開了。

一回到家,他竟看到了許久未見的人——顧安寧。

不過顧安寧的狀態不太好,整個人虛弱地躺在米色的沙發上,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斜射過來,將他籠罩在一團柔和的光線中,讓他看起來仿佛快要蒸發在光裡一樣。

原本光亮的皮膚變得暗淡而蒼白,像是在白玉上蒙上了一層灰。柔嫩的嘴唇上結了不少黑紅色的痂,帶著驚心動魄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