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公館事件(二)(1 / 2)

彩虹公館的安保係統處理起來並不困難, 尤其是我在最早的世界對於各種安保係統都有所涉獵的情況下。

令我比較在意的是,在我破解係統之後, 出現了一個提示框。

而這個框的顯示,還是那句話——【絕對不能說謊】。

我的心口一跳,叫住了正準備下車的喬魯諾:“等一下, 喬魯諾!”

對方看過來, 目光中帶著疑問。

“進入那個公館的範圍之後……”我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絕對不能說謊。”

對方一愣, 繼而點點頭:“我明白了。”

喬魯諾·喬巴納不愧是個15歲就能反殺組織BOSS自己上位的可怕孩子,他引開那些人竟然沒有任何問題。

我驚歎了一下之後, 專注於自己乾正事,拿著電腦溜進了公館。

公館裡頭的攝像頭和紅外線報警器都被我暫時停了,我小心翼翼地前進著,順便放出了自己的替身來查探。

這個時候我就感謝自己的替身範圍廣了, 可以查探到的地方足夠大。

公館的一樓擺放著的都是些古董類的器皿。我看了一圈之後沒有任何收獲,開始往二樓繼續。

二樓是珠寶類的收藏品。饒是見過大世麵的我在那一刻都忍不住被吸引了目光。

“那個藍寶石真好看啊……等等!nirvana!不能拿啊!”

——我的替身是怎麼回事啊?!

nirvana聽到了我的聲音, 默默地收回了手,然後慢吞吞地罵了一句:“fxxk。”

我:“……”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在心中腹誹了一下自己的替身,然後繼續慢慢往前走。

然後,我就看到了我的主要的目標——在一片珠光寶氣中, 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一個,橙色的奶嘴。

我一喜,指揮著nirvana去拿那個奶嘴。

變故就是在nirvana手觸摸到奶嘴的時候發生的。

在nirvana拿起奶嘴的那一刻,整個房子都震動了一下, 從手傳來鑽心的疼痛,我忍不住手鬆了一下,奶嘴掉在地上。

nirvana在原地消失,再度回到了我的身邊顯現。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上有著明顯的犬科動物的牙印,鮮血從傷口處流出。

……就和nirvana的手上傷口一模一樣。

看樣子替身真的和本人是百分百同調的呢……不過,既然是nirvana受傷,也證明了一點——這個公館有替身使者。

隻有替身能傷到替身,剛剛的攻擊是替身攻擊。

就像是驗證我的猜想一般,在奶嘴掉落的地方,走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神話中的地獄三頭犬一樣的替身,體型龐大,看起來都像是一頭大象的高度了。

它的腳在地上刨了刨,開口了:“就是你想要來這裡偷東西的麼?”

我剛剛想否認,突然想起之前幾次三番看到的那個【絕對不能說謊】的提示,把話又咽了回去,有些艱難地說道:“是啊。”

三頭犬似乎是沒有料到我那麼誠實,還沉默了一瞬,接著繼續開口問話:“那麼,你接下來要回答我三個問題。”

替身的能力都是有條件和限製的,這點身為替身使者的我很清楚。

聞言,我稍微放心了一些,後退了幾步:“你問吧。”

“第一個問題……你殺過多少人?”

我被問得一愣,沉默片刻後,回想了老半天,誠懇地回答道:“大概有幾個世界的數量吧。”

我這話真的沒毛病,誰讓我的替身能力會毀掉原來的整個世界線重組呢。如果按照經曆不同就是不同的人這個概念來說,我的確乾掉了幾個世界的人……

三頭犬有些煩躁地甩了甩尾巴,三個腦袋都伸展了一下,接著輪到第二個腦袋開口了:“第二個問題……你最恨的人是誰?”

我沉默了片刻後,回答道:“白蘭·傑索。”

三頭犬從鼻子裡噴氣了一陣,第三個腦袋接著開口了:“第三個問題……你最愛的人是誰?”

“……”搞什麼啊!這是什麼心靈審問麼?!我呸!你這是侵犯**!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投機取巧:“四宮五月。”

我覺得我回答得沒有毛病,我最愛我的媽咪了。

可惜三頭犬不是這麼想的,像是被惹怒了一般,開口吼叫了一聲,整個地動山搖的。

而在同一時間,我覺得我手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開始到現在,傷口的流血量沒有減少過,就像是我的血小板突然集體罷工了一樣。

“第三個問題……你最愛的人是誰?”

我意識到可能躲不開心靈拷問了,沉默了半晌之後,試探性地開口道:“克勞斯.V.萊因赫茲?”

然後,我的傷口不再是隱隱作痛了,而像是被再度撕咬了一般痛到骨頭裡。

我欲哭無淚——我乾嘛要皮這一下呢?不過這也證明我已經儘力了吧,爸!媽!這不能怪我了!

“第三個問題……你最愛的人是誰?”三頭犬像是複讀機一樣,繼續機械地提問著。

我意識到這個替身可能不太聰明了。或者說……很可能本尊不在附近,是遠距離型的替身麼?

看樣子這個替身的問題是固定的了……可是這樣子的話,這三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啊?臉皮稍微厚一點的人直接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了啊?

我深吸一口氣,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個名字:“……布魯諾·布加拉提。”

在我說完這個名字之後,三頭犬安靜了下來。

我也鬆了口氣,遲疑了一會兒後,就撕開自己的裙子扯下一條來纏繞在手上包紮好,不過看起來效果不是很好,血跡很快就滲了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三頭犬踱步了一個來回,又開口了。

“那麼,為了表彰你的誠實……我願意把財寶施舍給你。”三頭犬笑了,三個狗腦袋此刻的表情看起來異常猙獰,“拿走你所選擇的財寶……然後去殺了你所說的那兩個人吧。”

我整個人愣住了,這個時候才恍然明白這個替身所代表的陷阱。

無論是最恨的人、還是最愛的人,真的要殺都是很有難度的。後者是因為感情,前者是因為難度。畢竟如果那麼容易的話,人肯定早就動手把自己最恨的人乾掉了。

也許這個替身的範圍就是這個房子裡的所有收藏品,隻要動了就會觸發能力,然後被咬一口進入拷問時間。

回答完之後的任務……是個人都不可能為了一兩件死物而去做。至於為什麼沒有其他人逃出來……很可能是因為拒絕這個任務自己就會死。

我感覺手上的傷口的血還在繼續往外滲,甚至滴落到了地板上。

我站了起來,緩緩地走過去,彎腰撿起了三頭犬麵前的橙色奶嘴,仔細地看了看,安下心來——的確是73之一的大空奶嘴。

至於現在看不到尤尼……可能是因為沒辦法在這裡現身吧?

這點小事回到杜王町問一下杉本鈴美應該就可以解決了。

至於這個替身給我的任務麼……

我握著奶嘴,看著三頭犬,淡淡地道:“任務的話,我早就完成了。”

對方的身形在幽蘭的火光中漸漸地隱去,慢慢消失。

我盯著這一幕,心中很複雜——按照第一個問題我的回答,我的替身能力使世界線消失也算殺人的話,我的確已經完成了任務。

我殺了我最恨的人,也殺了我最愛的人。

我不知道三頭犬的判定是根據本人的概念意義上的“殺”,還是根據既定事實。替身不可能全知全能,我更傾向於它是前者,是根據被拷問的人的內心判斷的。

當然,這個猜測我也不可能去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