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同學是第一次參賽,過於緊張,稍微有點異樣的聲音便集中不了精神,便一直眉頭緊蹙。即使是不那麼緊張的同學,多多少少也會因為這個比賽後期所意味著的含金量而神情微顯凝重。
誰都不想成績出來後自己比同學差太多。
白芍芍環顧了一圈考場,又看了看自己麵前每樣都至少兩份的文具,無聲歎氣。
原諒她“盛裝”出席,手握中性筆筆,眉頭緊蹙,奮筆疾書,隻為幫一群學霸墊底。
感慨完畢,白芍芍便抱著得過且過態度開始了對試卷的作答。
或許是數學老師先前那一遝資料讓白芍芍事先做好了心理準備,拿到初賽的試卷開做後,並沒有覺得特彆難,簡單題一眼就能知道該怎麼做,中等題稍微想想就能有思路,甚至很走運地發現解答題的倒數第二題正是傅言錫當時給她出過變形的同類。
完全吃透!做起來so easy!
隻不過,最後一道題有點難,總共三小問,白芍芍隻做出了第一問,第二問寫到一半時就卡住了,第三問則怎麼都想不出來。
但能一路順暢地做到最後一題,她已經很滿意了,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做不出來所有題而覺得沮喪。
120的卷子,她有把握一定能拿滿分的已經占了100多分。這對於一個上次月考成績還是32分的超級學渣來說,是尤為舒爽且難得的另類做題體驗。
要知道,上一次她感覺做題這麼爽還是係統給她發新手禮包“激活丸”的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
抬頭,見時鐘上的比賽時間離結束還有20分鐘,白芍芍理智地選擇放棄對最後一道題的研究,將試卷翻回正麵,從第一題開始,認真檢查,確保做出來的題不會因為粗心丟分。
由於對自己沒有太高的要求,自我定位也是學渣本渣,白芍芍的心態本就很佛,又因為有係統對任務的效率加持,比賽開始後便狀態完全投入地認真做題。
她基礎差,心態好,發揮超常;那些同學則雖基礎好,心態卻不穩,發揮便大概率正常或者微差。
兩相綜合起來,水也不能確定最後的結果到底如何。
20分鐘後,廣播通知比賽時間已結束,參賽選手停止作答,監考老師按順序收試卷。
將文具收好,等監考老師清點完試卷張數,點頭表示大家可以離開後,白芍芍便走了出去。
“白芍芍!”
同班的路澤軒正好從四樓下來,看到等在樓梯口準備下去的白芍芍,立刻高聲喊道,與他一起的還有同樣是班裡一起來參賽的高詩雅。
三人一起往樓下走去,路澤軒和高詩雅忍不住聊起了剛剛結束的初賽試卷。
“今年題目好像不太難,比我想象中的要簡單點。”路澤軒興奮道,“除了最難的那兩道題,其他我基本都做出來了。”
高詩雅也發覺今年初賽題目總體難度不太高的事了,但難度再不高那也是為今年IMO選拔國家隊人才的初賽,不可能簡單到哪裡去。
想到被自己空著沒能做出來的最後兩大題,她忍不住歎了口氣:“最後兩道題我一點思路都沒有,做不出來,太難了,估計沒法晉級複賽。唉,今年肯定是靠這最後兩道題篩人。”
聞言,路澤軒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沒關係,反正我們做不出來這兩題,大家肯定都做不出來。而且今年報名初賽的人那麼多,上千呢,能晉級複賽的也就一兩百吧。大部分都晉級不了,淡定。”
至於一旁的白芍芍,他們都聽說了數學老師隻是讓她來“感受一下氛圍”的事,猜到以她的水平估計連一半的題都做不出來,便體貼地沒有問她做得如何,以免讓她心裡難受。
高三了,學校不可能放他們在外麵浪,參加完比賽後還得回學校上課,正好王悅爸爸今天下午沒課,又是開車來的,四人便說好了等初賽結束一起坐王悅爸爸的車去學校。
他們拉開後門,剛上車,已經坐在副駕駛等著的王悅便立時轉過頭來問他們都做得如何。
路澤軒和高詩雅隨口答了,三人數學水平在文科班都算不錯,很多強化班的都比不上,此時忍不住就著最後兩道題到底有多難紛紛吐槽了起來。
“倒數第二題還好,我知道應該能用學過的知識解出來,隻是我自己想不到,估計比較繞,最後一道題明顯超綱了吧?直接來了個新定義,根本不在我們高考知識點的範圍裡啊。”路澤軒一想到試卷最後一道題的難度就想給出卷人寄刀片。
高詩雅也很鬱悶:“我真的前麵做得人都膨脹了,以為自己這次要體驗一次晉級複賽,沒想到最後兩道題直接把我紮漏氣。”
說著,她看向王悅:“你呢?做得怎麼樣?”
王悅雖然倒數第一題沒做出來,但她倒數第二題在最後十分鐘裡突然有了思路,生死時速地奮筆疾書,終於在比賽結束前將答案做了出來。
此時聽路澤軒和高詩雅吐槽,她心中的得意幾乎抑不住,但又覺得成績沒下來前自己不能太狂,便抿了抿唇,抑住想要揚起弧度的衝動,歎了口氣:“我最後一題也不會,倒數第二題完全瞎寫,想著能不能蒙點過程分。”
得知班上數學最好的王悅也不會做這兩題,路澤軒和高詩雅頓時感覺安慰不少。
做慣了學渣,白芍芍不太習慣在考試結束後和彆人討論試卷,尤其和路澤軒、高詩雅兩人也不熟,和王悅更是直接水火不容,便一直沉默著沒說話。
沒成想,聊了會兒,王悅卻話鋒一轉,突然問她:“芍芍,你呢?覺得考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