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完了完了, 我好緊張。”

坐在會場上方的包廂裡,明明不是徐芮涵比賽,但她比誰都要神經兮兮, 比賽都還沒開始, 她的嘴就沒停過, 也不知道說了幾百個緊張了。

徐高明一臉絕望的坐在那裡,他想走, 但是被徐芮涵抱著手臂,根本走不了。

“姐, 我能去上個廁所嗎?”

他捂著肚子,裝出一副尿急的樣子。

“可以啊。”徐芮涵也不含糊, 她指著包廂裡的廁所說, “去吧, 我在外麵等你。”

徐高明:“……”

“姐, 我想拉屎, 能不能去外麵啊?我拉屎超級臭,熏到你就不好了。”

“這有什麼關係。”徐芮涵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待會把門關上就沒問題了, 而且裡麵有排氣扇。”

“我害羞總行了吧!快讓我出去!”

徐高明捂著肚子就想跑出門。

但就在他想伸手觸摸門把的那一刻,大門自己開了。

臉上總是帶著壞笑的肖宗迷倚在門口,一條大長腿橫在中間, 擋住了他的去路, “聽說你肚子不舒服?”

徐高明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本能的感覺到哪裡有點不對。

他的背後, 徐芮涵的聲音響了起來, 很冷。

“徐高明, 你給我坐下。”

徐高明這回腦袋轉得很快, 隻用了一秒就理清了所有的狀況,“怎麼?你們兩個是一夥的。”

“差不多吧。”肖宗迷進門時,不但將門帶上了,還順便上了鎖。

旋轉鎖匙的聲音就像是架在徐高明脖子上的一把刀,現在已經被人高高抬起,徐高明清楚,這把刀落下去也隻是時間問題。

“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知道找肖宗迷問不出什麼,徐高明直接將問題甩給了徐芮涵,“我可是你弟,你聯合外人來對付我是幾個意思?”

徐芮涵冷笑出聲,“徐高明,就因為我是你姐,所以才管你,不然你死在外麵都和我沒任何關係。”

“你老實告訴我,你把那個溫珹騙到酒店來是想做什麼?”

“就這?”徐高明簡直要被氣笑了,“不是,姐,你沒必要吧,溫珹又不是你什麼人,你管這麼多乾什麼?”

“所以這件事真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徐高明當然沒有傻到往自己身上背鍋。“今天我看見他的時候,我比你都要驚訝,我還想要罵他呢,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他的意思就是,他這麼討厭溫珹,不可能主動給賺錢的活給對方乾。

看著他死不承認的模樣,徐芮涵還真想把證據找出來甩到他臉上。

特地讓溫珹在自己家裡的酒店工作,工作時間這麼短不說,結束的這天還特地選在陸祺然比賽的這天,要說他沒有在裡麵搞鬼都不可能。

徐芮涵氣到冒煙,但氣過頭了,反而冷靜了點。

她冷冷的盯著這個不死心的弟弟,也沒和他玩法庭上,取證申訴再出示證據的那一套,她直接了當的宣布道:“哦,這些都不重要,你就在這裡呆著吧。”

“徐芮涵!”

徐高明氣得連姐都不叫了,“上回我就想說了,每次都是這樣,憑什麼和我毫無關係的外人都知道支持我鼓勵我,你作為我親姐還這麼對我?”

“不就是一個陸祺然嗎?不就是一個狗屁都不算的溫珹嗎?值得嗎?!你又是告狀,又是慫恿我媽扣我零花錢!現在還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不準我出門,你算是我哪門的親姐啊!”

“徐高明!”他叫得大聲,徐芮涵就比他更加大聲,反正包廂用的都是膈音材質,大門一鎖,裡麵的人能聽到外麵的人的聲音,但外麵的人絕對聽不到裡麵的動靜。

“我還想說呢,你到底是叔叔阿姨從哪裡撿回來的蠢材啊?什麼叫外人支持你家裡不支持你?就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哪點能讓我們好好支持了?毛都沒長齊就成天逛網吧,溜酒吧。你說你爸媽信任我,你倒是反思一下為什麼你不值得他們信任啊!”

“還有,溫珹的事情,我早就想說了,你為什麼非要和他作對?人家根本沒有和你起任何衝突。全是你一個人在那裡上躥下跳的唱獨角戲!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那些家夥充其量隻是把你當成前鋒,最得罪人的事情全部讓你去做了,他們不沾半點!等到時候彆人追究起來,不管你做沒做過,全部都是你的責任好不好!”

徐高明不滿的嚷嚷著:“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不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溫珹一個窮小子還指望有誰能幫他出頭嗎?!”

“那陸祺然呢?!你又憑什麼和他作對?現在你和他鬨得這麼凶,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以為彆人不會第一時間想到你嗎?你就那死撐麵子的性格,到時候,還不是彆人想讓你背什麼鍋你就隻能背什麼鍋!”

說到這個徐芮涵就心累。上回陸祺然恐慌症發作,差點出事的時候,彆人都安安靜靜,就徐高明一個人在外麵大談特談,還好幾次說什麼‘這次沒給足教訓真是可惜。’

幸好這些話還沒傳到陸家人的耳朵裡,不然,徐高明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聽了堂姐的這番話,徐高明冷笑道:“所以說來說去,你還是護著一個外人,徐芮涵,你不就喜歡人家嗎?怎麼,因為這點喜歡,連臉都不要了?”

得,之前說了這麼多都是白工,除了浪費口水就沒任何效果了。

徐芮涵突然覺得意興闌珊。

“算了,你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吧。我隨便你。”

“被我說中心事你就不說了?繼續說啊。”徐高明得意洋洋。

“狗屁心事,老娘隻是發現,和蠢人說這麼多,隻會浪費時間和口水。所以我不打算用說的了。”

“哼。”徐高明不以為然,繞過肖宗迷就打算去開門。

“我準你開了嗎?”

徐芮涵冷冷的說道。

“怎麼?你還想管我?不是不和我說話了嗎?”

“是啊,所以我越過你直接去和叔叔阿姨對話了。”徐芮涵舉著手機,在徐高明眼前晃了晃那個熟悉的聊天頁麵,“家族群,你隻要敢出去,我下一秒就把你最近做的好事發一發,尤其是你無故針對同學這一點。”

肖宗迷看夠了姐弟爭吵的戲碼,玩世不恭的跟著舉起了手,“那我就當證人吧。或者幫忙把事實再誇大點?畢竟你的小辮子真的很好抓來著。”

“艸!”

徐高明惡狠狠的瞪著他們,手一度放在了門把上。

可是,始終沒勇氣真的走出這扇大門。

“這局算你們贏。”

黑著臉吐出這句話之後,他氣呼呼的坐了回去,還特地坐在了兩個人中間,專門膈應他們。

但是否能膈應到……

【他每天都在刷新我的認知。】

【同感。】

兩人默契的開始了短信交流。

這年頭社交軟件這麼多,又不一定要當麵對話。

房間裡,劍拔弩張的氣氛告一段落的時候,下麵的比賽也即將開始。

帶著有些誇張的造型,陸祺然坐在了會場裡。

侯越這個沒怎麼看過現場比賽的人之前還有點擔心陸祺然的妝會不會太奇怪,等到了現場才發現,比陸祺然更奇怪的大有人在,由於比賽類型不受限製,他還看見了好幾個小團體,貌似是幾個人組成了一個隊伍,服裝也十分誇張,按照他這種普通人的視角,就是辣眼睛。

當然,最受關注的,當然是坐在最前排的幾名評委。

錢子騫是陸祺然舞蹈課的老師,侯越以前也曾經見過對方,而其他幾名評委,也是錢子騫的同事,大家都很熟悉,時不時就有學生上前打招呼。

倒是錢子騫旁邊,金發碧眼的伯克·伊萊對大家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可是他存在感極強,僅僅隻是坐在那裡,就已經擁有了誰都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又因為這樣的氣場和他的名氣,導致了那些學生一個個都是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生怕自己做了什麼,反而給對方留下一個差印象就不好了。

這就導致了他身邊形成了一個真空圈,連錢子騫都被連累了——原本錢子騫在學生間的人氣是最高的。

“你的臉色是不是過於嚴肅了?”錢子騫和好友開著玩笑,“隻是一個小比賽而已,你好歹笑一笑啊。”

也是奇怪,伯克平時並不是這種移動的冰山,但這兩天,他的心情總是不太好。

“我隻是覺得……”

“嗯?”

話到嘴邊就隱沒了,伯克最終沒有說出他的心事,隻是拿手指敲了敲桌麵,“可以了就快點開始吧。”

“喂,你也要上點心才行啊。”錢子騫不滿的嚷嚷道。

兩人對話全程用的是外語,語速又快,很少有學生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隻看見錢老師和那位來頭很大的評委在嘀嘀咕咕,說不定就是在推薦他看好的學生。

“是不是在說你呀?”和名字不一樣,蔣溫書的性格挺活潑的。仗著自己臉皮厚,在幾個老師麵前來回逛了好幾次,雖然聽不懂錢老師他們的對話,但並不妨礙他用猜的,“我剛剛好像聽錢老師說了一個ni的音節,他應該就是在說你了吧。”

“彆亂猜。”寧晉遠比蔣溫書要沉得住氣,這回不用睜眼他都能感覺有無數道目光正在注視著他們這邊,所以,他及時製止了蔣溫書的危險發言,“錢老師向來不是這種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見對方還要在說,寧晉果斷截住了他的話頭,“你忘了嗎?錢老師為什麼會當我們的舞蹈老師。”

為什麼——

蔣溫書猛地想起了以前他聽過的傳聞。錢子騫是個前途無量的舞蹈家,但因為替人打抱不平,反遭人倒咬了一口,以至於他心灰意冷,就回老家教書了。

當年的事情他們也不清楚,不過錢子騫的為人,大家一向是有目共睹。他偏愛有天賦的學生不假,但有什麼好的機會,向來是一視同仁的,頂多對天賦高的學生關注得多一點。

比如這次,那位伯克教授就是被錢老師強拉過來收徒的。如果錢子騫想推薦學生,隻要打個電話單獨通知就行,這也無可厚非,但他偏偏通知了所有人,還是挺公道的。

蔣溫書立馬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我錯了,我不說了。”

不過,在心裡,他還是覺得這次的優勝者應該是寧晉,舞蹈那麼優秀,為人又那麼好,絕對會是第一名。

光是想到自己的朋友要出國,蔣溫書就憂鬱極了,他和寧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過往的趣事,還聊了一點有關出國的話題。

兩個人都不是有意去聊這些的,隻是聊到了而已,可有人不是這麼想的。

“你們在聊什麼?”

利飛白是從後麵繞過來的,擅自趕走了寧晉旁邊的學生,自己坐在了寧晉的位置上,然後,又把問題問了一遍。

“你們在聊什麼?”

他明明是笑著的,可是,在他的眼睛裡,蔣溫書看不到一點笑意。

於是,蔣溫書岔開了話題,“也沒什麼,就是聊一聊以前的事情,比賽要開始了,寧晉,我們去檢查一下吧。”

說著,就想拉著寧晉離開這裡。

但利飛白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

“是不想回答還是不能回答?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們在聊國外的生活,國外的生活怎麼樣?好玩嗎?”

他的語氣陰陽怪氣的,聽得蔣溫書直皺眉頭。

寧晉已經忍耐很久了,聽了這話,他直接甩開了蔣溫書的手,生氣的轉過身。他和利飛白麵對麵的站著,距離貼得很近,“夠了,我受夠了!”

“無論我和誰談論這些內容,都和你無關!如果你今天隻是來找茬的,那麻煩你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