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蔣彪也不急著成事,他喜歡慢條斯理的來,“不如,公主來幫我舔一舔?”
薑姬噘嘴,仍被按著腦袋湊到他的跨下,隨即他的一隻手就過來掐住她的脖子,“公主,小心不要用牙咬。”
現在,是肯定不會咬的。等你魂飛天外時……
薑姬暗自磨了磨牙,盯著這下麵的東西,盤算著到時是咬哪裡好,一定要一口就咬下來,幸好,她的牙還算結實,新長出來的上下大門牙一看就很鋒利!她記得小時候她甚至能把雞骨頭咬斷,咬核桃也不在話下。
他這個東西,總不會比核桃硬。
一時屋裡隻有水漬聲和男人的喘息聲。
蔣彪一直指點著,隻是公主也太過聰慧,太過配合,少了一些趣味,讓他有點失望。
正自逍遙間,魂兒正欲脫殼而出,一個人突然從門外衝了出來,手握一柄長劍朝著蔣彪就刺出去!
蔣彪抓起跨下的薑姬就往那人懷裡扔!
果然那人立刻扔了劍去接薑姬!
蔣彪赤身撲下,拾起劍就照這人當頭劈下來!
衛始抱住她,把背露出來。
但半天都沒有劍劈下,他抬頭看去,見蔣彪瞪著他們,僵住了。
後腰是涼的。
蔣彪把頭扭過去,刺客比他低,他低頭看,是一個陌生的人,就是眼睛很熟悉,熟悉到……他曾無數次見過這雙眼睛,卻想不起來他是誰——
衛始見機奪過劍,刺進蔣彪的腹部又□□,再刺進胸口。
蔣彪倒下了。
衛始抱住他,不敢讓他摔到地上,卻看到另一個人也從後麵抱住了蔣彪,兩人都是一怔。
薑姬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撿起衣服穿上,小聲說:“把他放到榻上,不要驚動了彆人。”
蔣彪被放在了榻上,身上三處全是致命傷。
他的眼皮還在顫動。
但人已經漸漸涼了。
衛始看到那個人在看蔣彪,悄悄把薑姬擋在身後,拔出劍,護衛著她。
她按了下衛始的手,看著那個枯黃頭發、一身狼狽的人,複雜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蟠兒。”
“公主。”蟠兒回過神來,立刻道:“公主,請快逃!他們一會兒就會發現了!”他左右看了一眼,說:“我會往西邊逃,你們往東邊跑,到時他們就會來追我了!”他說完,對衛始點了點頭。
衛始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顯然他也是來救公主的,抱拳道:“多謝壯士!後會有期!”然後就要去抱薑姬。
“逃不掉。”薑姬搖頭,“也不必逃。”
她看著蔣彪的屍首,一時不相信這個人就這樣死了。
她讓衛始把劍拿過來,讓蟠兒看,“你看這是誰的劍?”
蟠兒單膝跪下,湊近一看,“怎麼會是……”蔣龍的劍?
這不是正好嗎?
歪打正著。
“我們不用逃。”她把劍用蔣彪的衣服包起來,遞給蟠兒,“你帶著它走,把它藏起來,然後再回來找我。”
蟠兒猶豫道,“公主……不逃嗎?”
薑姬搖頭:“我要去遼城,你去遼城找我吧。不過,最好在半年或一年後。”那時,蔣彪的死如果不是被徹底埋葬,就是已經煙消雲散了。
蟠兒一瞬間明白了她的打算,沒有多耽誤時間,背上劍,轉身就走了。
衛始也懂了,跪下道,“公主,這樣能行嗎?”
“行。”她肯定道。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擔心蔣龍會替蔣彪報仇。但在金潞宮那一夜後,她已經看透蔣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早晨,蔣龍來了。
他看到小屋前那一群被攔住的小童,而守在門前的,竟然是公主的侍人。
……難道一夜之間,蔣彪就被公主說服把這些人放出來了?
他走過去,那個攔住小童的侍人卻讓開路,恭敬道:“公子,公主要見你。”
蔣龍聽到這話,覺得有點不對。
他走進去,繞過屏風——
薑姬坐在榻的一角,另一邊的榻上則是蔣彪已經涼透的屍首。
蔣龍目眥欲裂!正待喝罵,薑姬道:“行雲還是先去看一看是什麼傷了太守吧。”
蔣龍瞬間就想起了自己的劍!那柄留在公主手裡的劍!他立刻冷靜了下來,走到榻前,隻是用手比了一下蔣彪胸口和腹間的傷口就知道,這是他的劍……
“沒人知道太守來這裡。”她說。
“……太守的從人知道。”他說,“他們今天下午就要來迎接公主和太守了。”
薑姬道:“那就要行雲再辛苦一回了。”
蟠兒守在樊城到這裡的要道旁,當他看到叢伯騎馬而來的身影時,已經用不到他了。埋伏在道旁的蔣龍的人已經撲了上去,糾纏著叢伯,把馬絆倒,將他襲殺。
蟠兒一直看著,直到他們把叢伯的屍首拖上馬背,飛馳而去後,他才跪下,對著那個方向磕了幾個頭,起身往另一邊走去。
在小屋旁挖了一個大坑,四十多具屍首被扔在裡麵,薑姬看到其中還有幾個侍人和幾個宮女。
“……”她蹲了下來,閉上眼睛。
衛始跪下來五體投地:“請公主責罰。”
“不用。你起來吧。”她拍了拍他。
早就知道他能潛進來卻沒有見到守衛,肯定是有人在外麵引開了人。讓侍人和宮女假裝逃跑,蔣彪身邊的人才會變少,衛始才能偷溜進來救她。那些“逃走”的人,也不可能活著……
這些人都是為她死的。不管是這些蔣家侍衛,還是侍人和宮女。
幾匹馬跑來,又往裡扔了一個屍首。
那個屍首在坑裡打了個滾,露出半張臉。
叢伯。
薑姬木然的看著這一幕。
坑被填平,因為放火焚屍會引來人,會被人注意到,隻能這樣做。
蔣龍走過來,“公主,我們該出發了。”他們要把這兩天的差距趕回來,他要假裝他從未遇上蔣彪,蔣彪是在來找他的路上,被彆人殺了,誰殺的?
“龔家怎麼樣?”她坐在車上,認真的給蔣龍找替罪羊,“馮家老弱病殘,哪裡殺得了人?你現在落下去了,再少一個蔣彪,龔香還有什麼可懼的?蓮花台就是他一人獨大了。”
蔣龍盯著她看,半晌才道:“我不如公主。”
薑姬,“行雲,你是男子,我隻是個女兒身,女兒家又哪裡比得上男子呢?”她說,“我也隻是想活下去而已。”
蔣龍聽了這話,心裡舒服了一點。雖然被公主算計了,但,蔣彪死了。這個結果也未必就不好。
說起來,也怪蔣彪不好。他這才叫終日獵鷹,卻被雀兒啄了眼。
死不瞑目啊。
(天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