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叫這樣一個人有可能記恨他……哪怕隻是一點點懷疑。他必須要來向公主解釋。哪怕用不著他解釋,他也要讓公主相信他的誠心,相信他對她是無害的。
不過見到此人後,馬商就知道他是不可能見到公主了。
但他並不氣餒,立刻就想到該如何討好公主。
“某從魏地來,碰巧得知了一樁趣事。”馬商笑著侃侃而談。
“魏王後重病?魏太後之兄得到了豫城,卻公然開庫賣鹽賣糧賣鐵?”薑姬覺得自己在聽一個荒誕劇。
蟠兒笑道:“據馬庶所說,確實是如此。”
魏王後在去年生下了一個兒子,自然這個男孩就是魏國的大公子,也會是魏國太子,下一任的魏王。
這讓她的地位進一步得到了穩固,自然也更有底氣與魏太後相爭。
自從魏國先王死後,魏太後一直在跟魏王後作對,兩人爭搶魏王,比王宮裡誰說了算,甚至魏國朝上的官職都在爭搶之列。
魏王後是晉國公主,除了陪嫁的滕妾之外,並沒有帶兄弟來。她的滕妾雖然能占據魏王後宮中的夫人之位,但在朝上不能幫她半分。何況魏太後的家中也不缺女孩子,送一兩個進來也很輕鬆。魏王納美,既悅耳目心神,又能孝順母親,何樂不為?
魏國太後還有叔伯兄弟,一大家子男丁,個個身居要職。但太後一直想讓她的兄長成為豫城太守,這樣一來,就算太子日後繼位,也不得不顧忌豫城太守。
豫城太守至關重要,手握重兵,轄魏國咽喉之地。
這個地方,不但太後想要,王後也想要。這才是她們母子日後安身立命的根本,誰都看得出魏王其實不是那麼靠得住。
太後說這個太守之位給她兄長;王後說這個太守之位不如先給小太子吧。
這是戲言,還是真發生過的事,沒人知道。
事實上就是在這個流言之後沒幾日,魏太後與魏王後兩人的轎子在宮中相遇,魏太後命人衝擊王後轎子,令王後乘坐的轎子摔下了長長的宮階,不讓人施救王後,王後在倒下的轎子內一直呼救,直到魏王趕來。
魏王後重傷臥床,魏王大怒,太後卻緊閉宮門誰也不見。魏王憤怒之下將太後兄長趕出王城,令他到豫城去當太守,卻什麼都不給他。
魏王還年輕,這種人人都知道與王不和的太守到了豫城這樣的大城,隻是城中望族就足以給他苦頭吃了。
結果太後兄長也很厲害,到了豫城後,直接開庫取用金錢財物,言明他要自用。
魏王那邊不知是憂心王後重病無法顧及還是不想管,結果這個新任太守就在豫城胡鬨起來了。
“原來如此。”薑姬歎氣,不知該怎麼說。但這樣下去,如果這個豫城太守不向魏王低頭,到最後也隻能是魏王向他低頭了。畢竟豫城太守可以不在乎豫城,魏王不能不在乎。
不過,國家大事這樣兒戲,也叫她不知說什麼好。
“這正是我們的機會。”她笑道。
蟠兒道:“公主所言極是!”
“這次糧食反倒是其次了。”她道,“鐵與油,這兩樣先搶回來吧。”
蟠兒怔了一下,“公主的意思是……”
“一邊讓人買,一邊讓人搶。”她直接說了。買未必能全買到手裡,搶卻可以全搶到手裡。
蟠兒沒有一點問題就接受了,點頭道:“那我這就去安排。”
“不,你隻需要讓熟悉的商人去魏地買。”她道,“搶的事,叫衛開去。”他帶兵多日,也該讓他去做些事了。
衛開被叫到滄海樓時還有些緊張,當他聽完公主所言之後,愣了。
“不敢嗎?”公主問。
衛開撲通一聲跪下,斬釘截鐵道:“敢!我定為公主都搶回來!”
公主笑了,還貼心的指點他:“扮成強盜去。這樣日後商城的商人想送貨,你也可以帶人護送。”就是當年她讓薑武玩的這一套。
衛開又激動又興奮的從滄海樓出來,腳下都有點發飄了。他剛回去點兵準備出門,衛始就匆匆過來了。“我聽說你要出去?”衛始一進來就看到他正在讓人從外麵拿混著馬屎的土和泥往頭發和衣服上抹,頓時一臉惡心,掩鼻坐得很遠,“……你這是乾什麼?”
衛開摸摸自己的臉,心想要不要貼一點假胡子上去,聞言問他:“你看我像土匪嗎?”
“像馬屎。”衛始道,“你這麼惡心想乾什麼?”
衛開笑得開心極了,從那天後,衛始就沒見過他這麼開心,笑完還一本正經的對他說:“不告訴你。”
衛始:“滾!”一邊放了心。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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