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為王(2 / 2)

薑姬 多木木多 8717 字 9個月前

薑姬把他按住,歎道:“好了,就彆玩這種把戲了。你既然來了,就先起草幾個文書吧。”

龔香讓阿悟把他撐起來,臉色蒼白的說:“敢不從命?”

文書是以薑元的口氣發下來的。

薑旦繼位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但如果有遺命的話不是更好嗎?

所以龔香要先起草三份文書,然後說這是藏在薑元的寢室裡的,薑元之前因為發覺了蔣氏的野心,特意提前寫下以策萬全。

第一道就是薑旦繼位為王的;第二道是薑揚立為太子的,兄終弟及,國泰民安;第三道,龔香以為是關於公主的,沒料到竟然是給薑武的。

薑武加封為樂城大將軍。

這說明樂城大將軍這個官職是薑元封的,而且薑元已經死了,薑旦身為兒子,這輩子都不能把這個官從薑武身上摘下來。

第四道,則是以薑旦的身份給薑武下令,讓他去接管樊城的十萬軍馬。

龔香聽到這裡,額上的汗都滴下來了,“公主,此事三思。”他輕聲說,“樊城一直以來就在蔣家手中,現在雖然蔣氏一門全死光了,樊城卻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把兵馬交出來。”

“我知道。”她點頭,說:“寫第五道。”

龔香繼續寫,第五道是召龔獠進樂城的。

龔香寫完一愣,心念電轉,瞬間明白了。“公主想讓龔*先跟樊城打一次?”

龔獠再軟弱可欺,他爹龔*占據合陵幾輩子了,隻要龔獠來了樂城,龔*肯定能指揮著他迅速接管他留下的龔家地盤,成為薑姬的心腹大患。

但第四道王令是讓薑武去接管樊城的軍隊,第五道王令是召龔獠進樂城。這很明顯就能讓樊城以為龔獠是前來幫助薑旦這個幼主的。

那為了自己,樊城也會阻攔龔獠進樂城。

而龔*一係數代都心心念念的重回樂城,路都鋪好了,一個連太守都沒有的空城就敢擋路,龔*會懼嗎?

顯然不會。

龔*一定會打,到時合陵與樊城相碰,公主正好可取漁利。

到時薑武得兵馬,龔*一係可回樂城,正好龔香“沒了”,他們回來也是順理成章的,連坑都給他們騰好了,還有比這個更爽快的嗎?

公主這邊的局麵也能安定下來了。

丁善與丁強終於被接到了蓮花台,他們一來之後就見到了羊崽,也就是薑揚,未來的太子。

他們是在金潞宮見到羊崽的,一見麵就被他身上的衣冠給嚇了一大跳。

羊崽還不太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要當太子了,哥哥他們不是說他以後要當公主的侍從嗎?

不過他聽薑良說過以後還是很聽話的,一本正經的說:“先生請坐,容學生慢慢道來。”

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通,丁善和丁強就聽傻了。

話說,蔣家狼子野心,暗害大王,意圖不軌。於是他們把大王殺了,把龔家一家給殺了,然後他們家被義憤的義士給殺了,逃跑的時候又被薑武,也就是羊崽英明神武的大哥給碰到,全乾掉了。

大王早知蔣家野心,臨死前告訴了公主一切,囑咐她照顧好幼弟與魯國就安心閉眼了。

於是,在公主和薑武的努力下,魯國再次迎來的和平,可喜可賀。

不管這個官方版本有多坑,丁善和丁強也都很配合的隨著羊崽的講述露出震驚、憤怒、落淚、欣喜等種種表情。

等羊崽終於把這一大段給背完了,小孩子鬆了口氣,歡樂的說:“公主說,先生要當我的先生了,大王還要給你們授官!”

丁善一愣之下,先看丁強,這段時間他總覺得丁強知道些什麼。果然丁強兩隻眼睛都冒光了。

丁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丁家世代都想重回蓮花台,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就成了?

於是,在一個冬日難得的大晴天裡,薑姬親手拉著薑旦,把他送到了王座上。

“好好坐著。”薑姬輕輕瞪了薑旦一眼。

薑旦的反應是兩腿嚇得並攏,整個人都往一邊斜——離她越遠越好,要不是被她盯著,他都快滑下去了。

接下來,薑武一臉鐵青的帶著大家伏首稱臣,表情不像是親兄弟繼位,倒像是參加葬禮。

薑姬擔心薑旦真的在大典上冒出一句不當大王的話,也不敢走,就坐在專為她設的一方榻上,在王座西側。

有她盯著,薑旦抖啊抖的,撐了下去。

典禮官找的是樂城中的一個小家族,人選是龔香提供的,這個家族底蘊深厚,魯國有多少年,他們家也有多少年。而且世代讀書,每一代的男丁都是蓮花台的座上客,算的上是書香世家。

但這一家人沒有絲毫的風骨,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朝午王時跪的最快的就是他家。

他們家的信仰就是凡是拳頭大的說的都是對的,如果不對,看上一條。

今天來當典禮官,並且替薑旦讀國書的就是這家的老爺子,名叫段天德。

薑姬:……總覺得這個名字莫名耳熟。

段天德從薑元的三個遺命讀起,一口氣讀到丁善丁強兩人的任命,當然,國書中提到的並不是丁善和丁強的名字,而是丁家祖先,蓮花台八姓之一的丁葦。

就是說薑旦關心幼弟,給幼弟找了兩個先生,是跟隨第一任魯王在此建國的八姓之一丁葦的孫子。

孫子是誰不重要。

大家紛紛讚歎大王真是太關心太子了,對太子太好了。

讀完,段天德也快斷氣了,被人扶了下去。

薑旦還有最後一場戲要演,他以袖掩麵,表示他很悲傷,因為父王被奸人所害,他身心俱疲,所以一切國事,皆由王姐決斷。

“我等遵命。”薑武再次一馬當先拜了下去,底下的人也都零零散散的跟上了。

薑姬也要演,她也以袖掩麵,道:“我一介女流,才識淺薄,怎堪大任?”

薑旦再求,她再拒,薑武等人跪著不起。如此三番後,薑姬才說:“還請諸位大人相助於我,為我查缺補漏,我才敢鬥膽一試。”

如此,才算是結束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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