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姬會騎,薑旦不會,所以她就讓輕雲來來回回的繞著他跑,炫耀過後,開始教薑旦怎麼持韁,怎麼控製馬。
街上的商人立刻發現了她和薑旦!
蟠兒就帶著人上去肅清街道,不能讓刺客混在人群中,他帶著人去驅趕人群時,立刻就被人給認出來了。
“是蟠郎!”
“蟠郎!”
薑姬聞聲看過去,不由得失笑。叫蟠兒名字的全是年輕的男女,也有幾個湊樂子的人,對蟠兒像對巨星。
這裡有的人未必真的見過蟠兒,但是都聽過他的名字,所以才能在一見到他的時候就能認出他來。
她走到她的車駕前,讓人把窗簾和車簾都拉起來,裡麵赫然是另一個俊美少年!
他本來坐在車裡就是一副悶悶不樂的神色,等薑姬命人把所有的簾子都打開後,他憤怒又驚慌的抬起頭。
街上的人一開始隻有一個人抬頭看他,很快的,所有人都抬頭看他。
薑姬恰到好處的喚了聲:“玉郎,你出來,陪我一起騎馬。”
蟠兒得已順利從“脫險”,而且從今日後,他身上的美貌光環會迅速褪色,人們會忘了他,隻記得公主藏在車中的“玉郎”。
白清園回來後就悶在屋裡,極為消沉。
在他人生的前十六年一直是自負的,因為他的容貌而喜愛他的人都不會讓他覺得難受,所以他也一直沒有覺得容貌是一種負擔。
但自從到了樂城後,他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第一次以容貌為恥。
今天,在公主的車上被街上的人觀看時,他竟然覺得自己的衣服都被人脫光了。
他現在隻有一個心願。
希望人們以後想起他,不要記得他姓白,是白家子弟。就當他是一個無名無姓,無父無母的侍人,一個奴隸。
他默默把鍥刀握在手中。
“玉郎,放下。”薑姬站在他背後說。
白清園一顫,反而更堅定了,“公主,我死了以後,你不要怪罪我的家人。”
“那不可能。”薑姬冰冷的拒絕他,“你要敢自儘,我就殺你全家。”
白清園看過來的眼神既憤怒又軟弱。
“啾啾,你來之前就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嗎?”她同情的問他。
白清園憤怒的說:“我來之前可不知道公主會是如此無恥!”
她好笑的問:“我無恥在何處?我玩弄你?”
白清園目瞪口呆,一個女子,竟然能把這種話輕易掛在嘴邊?!
不過公主當然沒有玩弄他,仔細回憶,她好像什麼都沒對他做。
但他卻覺得自己寧願意去死也不願意留下。
“你不讓我離開!”他說,“如果你讓我離開……”
“你已經被齊太守送給我了。”薑姬故意這麼說。
白清園憤怒的說:“他隻是將我引見給你!他不是讓我來、來……”
“來當玩物的。”她說。
白清園氣紅了眼。
“但這有什麼區彆?你是個美麗的男子,我是個公主,你以為齊太守把你送來隻是讓你在我麵前轉一圈,然後由我來追求你的嗎?”
白清園啞口無言。
這確實是……他來之前設想的畫麵。
薑姬好笑道:“啾啾,白家在齊太守麵前尚且要卑躬屈膝,齊太守在我麵前卻連進門一敘都不夠格。你覺得,我會追求你嗎?”
白清園那張美麗的臉在屋裡好像會發光。
公主越說……
“因為你長得美,所以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家人,都認為你的臉能夠彌補這一切。”她說。
……他越覺得無地自榮。
“但我不必追求你。”薑姬慢慢走向他,在他秋水一樣的杏眼淚光閃閃的瞪視中,輕輕撫了一把他的臉,光滑的像玉一樣。
“我就可以得到你。”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鍥刀,“你想死,請便。你會死得就像我屋裡的寵兒一樣,死了以後也隻是被人隨意扔到野地裡去。日後被人提起,也不過是一個可悲的人。”
白清園的嘴唇哆嗦起來。
“我不必報複你的家人。”薑姬笑了一下,“齊太守會先我一步處置他們。免得你惹我生氣,我再去找他的麻煩。”
白清園打了個寒戰。
薑姬轉身走了,在門前對照顧白清園的侍人說:“多謝你發現了,我想他現在應該不會想尋死了。”
侍人看了眼屋中呆立的白清園,道:“我以前也想過跟他一樣的事。”所以立刻就發現了。
“……”薑姬突然想問,在旁人眼中,“你覺得我對啾啾殘忍嗎?”
侍人一愣,失笑道:“如果公主都能說殘忍,那我們遇到的又是什麼呢?”
公主並沒有真的對白清園做什麼啊。在他們看來,公主對他作戲的樣子更多。
雖然不明白公主為什麼要作戲。
侍人突然說:“公主何不收服他?”
薑姬驚訝,“……他想回家。”日後她肯定要放他回去的。
侍人道:“我覺得白公子是個單純的人。公主收服他,日後不會後悔。”
“……”薑姬好奇的問侍人,“你叫什麼名字?”
侍人道:“我叫蔣勝。”
薑姬匆匆回到摘星樓,叫來蟠兒,讓他去看守著白清園的一個侍人,“你看一下他是不是蔣家人。”
蟠兒回來告訴她,“是,他應該是趙氏的滕妾生的,所以也姓蔣。但趙氏不喜歡滕妾,所以蔣彪也不喜歡這幾個孩子,沒怎麼管過他們。”
“他怎麼會在宮裡當侍人?!”她在聽到那個侍人的名字後,仔細辨彆了一下,發現他長得很像蔣家人。
可他竟然是個侍人!
蟠兒說:“憐奴得勢後悄悄把蔣氏的公子抓進來好幾個,這些人都受了刑,隻有蔣勝活下來了,成了一個綠衣侍人。”又因為總被憐奴欺負,他就躲到了摘星樓這附近,等公主回來後,順勢就成了公主的侍人。
“憐奴……”她徐徐歎了聲。
這人真是個變態啊。
“要把他送走嗎?”蟠兒問,這是他思慮不周,沒有想過在侍人中也盤查一番,幸好沒出大事。
“不必,先看看他想乾什麼吧。”她說,看蟠兒臉色不對,安慰他道:“你也不知道憐奴的所作所為如此出人意料,彆自責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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