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鄭王與趙王(2 / 2)

薑姬 多木木多 8258 字 11個月前

蔣偉步步緊逼:“我可將我身邊從人相贈!”

馮營道:“既然大公子喜歡此子,不如就留他一命吧。”

蔣偉怒目圓睜,氣得臉都紅了,轉頭去瞪馮營。

憐奴哈哈一笑,大步走到薑元身前,行五體投地大禮,聲似黃鶯,大聲道:“憐奴願侍候大人!”

蔣偉怒道:“你……!”他想上前把憐奴抓回來,馮瑄抱劍往前一擋,笑道:“蔣公息怒,這也是一段佳話。”

薑元笑著讓他上車,道:“不要叫大人,叫我爹爹吧。”

這是允他姓薑了。

蔣偉此時動了真怒,目眥欲裂。

馮瑄吃了一驚,仔細想想,也覺得可以理解:畢竟是蔣家血脈,此時卻要認旁人為父,縱使是養子,也是半仆之身。

對蔣家來說是羞辱。

憐奴恍然想起那日午後,蔣淑給他梳發,在背後溫聲問他:“為何不喚我父親?”

他說:“憐奴想隻做憐奴。”他是憐奴,才有這樣的蔣淑;當他不是憐奴,見過的也不會是這樣的蔣淑了。

蔣淑摸著他的腦袋笑著說,“這樣想的你,才正是我的兒子!”

他對薑元垂下頭,輕聲應道:“是,爹爹。”

在寂靜的宮室中,這對年過半百的兄妹黯然相對。

蔣珍連目光也不敢與蔣嬌相對,他曾在台城與魯王拍案大罵,也曾在他國公卿麵前侃侃而談,但此時此刻,他沒有在魯王前的勇氣,也沒有在公卿前的口舌。他隻能僵硬的坐在蔣嬌麵前,等她應一聲。

“……”蔣嬌輕輕笑了,天真的就像當年那個將要被家人送進王宮的小女孩,“好啊,嬌兒……早就想念家中的人了。哥哥、嫂嫂……還有小彪兒,他……也已經娶妻生子了吧?”

烈日當頭,四周沒有一絲風,宮人與侍衛全都躲到了陰涼處。

宮內的鐘響過九遍,蔣嬌往將台望去,問宮人:“大夫們都已經出宮了嗎?”

宮人不明白蔣嬌為什麼問這個,她們深居內宮,怎麼會知道?不過鐘響九遍,該是要出宮了吧?雖然魯王已經很久都不見諸位大夫了,但大夫們還是要到王宮中來的。

“應該快出去了吧。”宮人道,“夫人是想見蔣大夫嗎?”

蔣嬌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勉力支撐起來,把手遞給宮人,“扶我出去。”

夫人已經有兩年不曾出門了。宮人連忙喚來轎子,把蔣嬌托上去。“去那邊。”蔣嬌指著將台。

將台是點將的地方,隻是魯王宮已經有幾十年未曾出過兵,早就淪為宴戲之所。它是整個王宮最高的地方。

轎子搖搖晃晃的往將台去,炙烈的陽光灑下來,讓蔣嬌有些頭暈。她撐著額頭,似乎每向前一步,身上都變得更輕鬆一點,好像束縛她的東西正在一點一滴的消失。

將台之上沒有侍衛看守,還能看到被風卷來的一兩朵枯荷落在石台角落。

蔣嬌按著轎子:“停下。”

宮人茫然道:“夫人,大王不在這裡。”

蔣嬌笑起來,“我當然知道!停下!”

宮人隻得將轎子落下,扶蔣嬌下轎,“夫人……是想從這裡看蔣大夫?不如奴出去送信?”

“不用。”蔣嬌扶著宮人的手一步步走上將台,居高臨下,前方不遠處就能看到一輛輛牛車緩緩從宮門口駛離。

這其中,可有她的大哥?

蔣嬌露出一抹天真的笑。

她猛得推開宮人扶她的手,衝上去!站在城牆之上!

宮人嚇得尖叫:“夫人!!夫人啊!!”

那尖利的呼喊穿雲裂帛!

宮門處的人紛紛聞聲抬頭往上看。

“那是誰!!”

“什麼人在將台上?”

“侍衛!侍衛!!”

蔣淑發現牛車停下了,掀起車簾,“怎麼不動?”

卻見從人早就跪在地上,滿臉是淚,遙遙指著城牆,“是……是小姐!是小姐啊!”

“什麼?!”蔣淑猛得跳下車,鞋都顧不上穿,他赤足奔到牆壁之下,身旁都是舉手搭涼棚往上看的人。

高高的城牆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搖搖晃晃站在那裡,她的頭發在狂風中飛舞,衣裙像風中的花瓣。

“嬌兒!!”蔣淑撕聲叫著,他揮著雙手往前跑,“嬌兒!快下來!快下來!”

他看到城牆上的蔣嬌兒聽到了他的聲音,低頭衝他一笑,便如乳燕投林般栽了下來。

地麵震動了一下。

蔣淑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什麼東西趴在地上,像一堆隨便扔在地上的臟衣服。那不是人,那……不像人,人不會那麼扁。

“嬌兒?”他往前走了兩步,看到一蓬花白的亂發,斜插一根金釵,血腥混合著荷花香氣撲鼻而來。

“什麼?嬌兒是從將台跳下來的?”蔣偉不相信的喊,“喊老三過來!喊那畜生過來!他是怎麼給嬌兒傳的話!”不等蔣珍過來,一個蔣淑的從人衝了進來,從人滿臉油汗,喘道:“大夫在宮門前昏過去!”

整個蔣家亂成一團。

蔣淑被抬回了家,灌了一碗花椒水後醒了過來,他醒過來後看到家人全圍在身邊,立刻掙紮著起來,喊:“蔣偉!你立刻出發!不能再耽擱了!我們已經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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