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君:“讓大王送我去魯國出使,也是你的主意吧?”
如果當時鄭王直接告訴喬小君,去流浪吧,十年八年沒個準,熬到獨孤蘭走了或死了就可以回來了。
那喬小君肯定不願意,他一定會想辦法拚死一搏的。必要的時候,殺掉獨孤蘭也是一個辦法,隻是那是下下策,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乾。
可如果鄭王選讓他出去流浪,那就是他的萬不得已。
隻是那麼做,對鄭王來說就是大麻煩了。
不過鄭王讓他去魯國,給他描繪的是讓他輔佐鄭姬,或者說輔佐魯王的未來。
魯王身邊並不太平,權臣環繞。他,喬小君,雖是鄭人,卻是孤身到魯,等於是沒有絲毫倚仗。如果魯王肯看在鄭姬麵上用他,喬小君就可以得到魯王的信任,魯王想對付龔氏等權臣,他甘為利刃。
現在想起來,這也像是何必的行事。
何必沒有否認,隻是給喬小君倒了一杯酒,說起了彆的事:“大王在還是個公子的時候,收留了魯國來的一家人,你還記不記得?”
喬小君記得,還是魯國八姓之一的趙氏。
“如今大王身邊已經有了三個趙家人。”何必舉起兩隻手指,“內宮中有兩個趙女,婉麗多情,頗得大王喜愛。”再舉起一根手指,“望仙台上也多了一個趙薈,目前……哦,前兩天剛聽人說,已經成了新任的禦史大夫。”
喬小君險些蹦起來!禦史大夫?在大王身邊的座次是第三位!一個魯人怎麼能任這麼高的官職?
“宮中無人反對?”喬小君大怒。
何必道:“王後因為趙王這次的舉動,威信大減,大王也已經有多日不見王後了,跟隨王後而來的趙臣也多被貶斥。雖然他們本來就沒什麼用,坐在那裡填位子而已。”他道,“這個趙薈跟你不同。趙氏以前是蓮花台八姓,底蘊是足的,而且他們家當時真是得罪死了魯王,聽說還有個魯王是死在他家手裡的,逃出來後就不可能再回去了。大王對他們施以援手也有十幾年了吧?他對趙家,該是有幾分自信的。”鄭王自信能拿捏得住趙家,或者說,他相信趙家對他的忠心,所以才選在此時提拔趙氏。
何必繼續說:“趙薈在望仙台畢竟沒什麼資格,所以他上台以後就好像隻是大王放上來的一個擺設,從不多話,這才沒人反對。”他突然笑了一下,“但此人心計頗深,他隻會把他的主意告訴大王,大王就再找人去辦,還覺得他很可靠,很有用呢。”
所以趙薈一路升上去,從一開始隻是列席,慢慢做到了禦史大夫。但他這個大夫封得也很順利,因為到現在望仙台的人都以為他是個不愛說話,不愛摻和事的老好人式人物,這種人坐在禦史大夫這個官位上不是很好嘛!
何必陪喬小君說了一通鄭王身邊的事後,表達了“其實我也對大王很失望,鄭國現在一團亂,兄弟你離開得早是很走運的!所以你如果對大王有怨氣,千萬不要怪到我頭上”這個意思後,答應會把仙姿等人送走,至於喬小君,他不想走,他就天天來陪他喝酒好了。
反正他不能踏進鄭國一步,軍鎮外的這個小窩棚還是可以供他暫時棲身的,怎麼樣?他很夠朋友吧?
喬小君隻要求在送仙姿等人離開前,讓他再跟他們告個彆。
他必須要把趙氏兩女和趙薈的事提醒仙姿!
何必都沒問原因就替他行了這個方便。
他命人帶來仙姿,轉身就出去了。
走到荒野中,他裹緊皮裘,對身邊的從人小聲嘀咕:“我就知道,喬小君此人是個麻煩!你等著瞧吧,他肯定要在鄭王身上下功夫,就是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他都回不來了,還打算做什麼呢?”
屋裡,喬小君對仙姿又叮囑了一遍,道:“你記得對大王說樂城外的流民多的一眼都望不到邊……”
鄭國多糧,所以如果能以糧食來換取魯國的支持,那遠比一個鄭姬能達成的盟約更令鄭王放心。
過年是送禮的好時候。雖然平時也能送禮,但逢年過節總是更特彆一點。
今年摘星樓前更添光彩。
幾乎整個蓮花台的人都到這裡來了,侍人、宮女、侍衛,他們有的還爬上了宮殿屋脊或宮牆上,就為了看一看在摘星樓前走來走去的四隻神鳥。
“居然真的有神鳥!”一個侍衛眼睛都不會轉了。
“看,它的羽毛在發光!在發光!”
“那是什麼?!”
波浪般的驚呼滾滾而來,摘星樓前的四隻孔雀陸續展開尾翅,在階前空庭上來回漫步。
薑姬在二樓,拉住薑武不許他走:“難得太陽好,它們肯出來了,多看一會兒!”
不一會兒,太陽被雲彩遮住了,孔雀們怕冷就都鑽回去了,周圍的人才依依不舍的散開。
“嘎!”伴隨著一聲不太好聽的叫聲,一隻最大的綠羽孔雀飛上樓梯,飛到二樓來,落到薑姬麵前,很不客氣的向前衝。
薑姬立刻讓開,躲到薑武身後,這些孔雀比以前大多了!也凶多了!而且被人喂習慣了。喂它們的都是下人,所以喜歡“欺負”人來獲得食物,幾乎形成了一個條件反射。
薑武從盤子裡拿起一條鮮肉扔過去,這隻綠孔雀一口就吞了。
“它也太能吃了!”她都想不起來以前這些孔雀是不是這麼能吃。
這是薑武從鳳城的蔣家宅子中搜出來的,可能早年是蔣彪想把她抓過去後,送給她的禮物。
她以前以為這幾隻孔雀早就死在樂城郊外的野林子裡了,現在看到它們活得這麼好,這麼健康……強壯,她才依稀、仿佛想起來,好像孔雀……是一種猛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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