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還不知道,不過等回營了就有了。”
阿江:“……”
魯國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啊。
他好奇心起,跟著這隊人往前走,快到漣水城時,就看到前方圈了兩個木欄,一個裡麵是男人,一個裡麵是女人。
有商人連忙朝女隊那邊喊:“賢妻!一會兒大人問話,記得替為夫多多美言!”
這一聲起,喊的人就更多了。
這個叫“愛妻”,那個就喊“親娘!”,還有人當即灑淚,卻是教女兒說:“兒啊!你要對大人說,為父每晚都親手替你造飯!親手替你燒水淨麵!哄你入睡,替你關窗!你要對大人說,沒有為父,你是不肯回家的啊!!”
女兒也非常機靈的喊:“那爹!你答應我招贅了嗎?”
“……”親爹哭得一噎,想了一瞬,喊道:“爹答應了!”
女兒歡跳起來,對爹保證:“爹,我一定對大人說你特彆特彆好!”
阿江到這裡就跟這隊人分開了,意外順利的進了城。但在城中,不管是住店還是吃飯,都要先去官衙登記。
阿江不是商人,又沒辦法隱瞞自己燕人的身份,隻好登記為燕人,漆江。
他看到官衙的小吏給他寫了一塊牌子,用烙鐵在木牌上烙了一下,遞給他道:“這塊牌子要是丟了就回來補,一次十個錢,記住自己的編號就行。”
阿江看到“編號”,有些茫然。因為他認不出這些橫豎都是什麼意思。
小吏見此也不生氣,指點他道:“去門外看,有個《數經》首章,去看一下就知道怎麼記了。”
阿江走到門外,門外立著許許多多的木板,上麵是鍥字。
《數經》前的人最多,不少人在拿兩隻手比劃。
阿江走過去,看了一會兒,也不由自主的比劃起來,“一豎是一……一橫是十?”他像這些人一樣點著數,嘴裡默念“一、二、三、四、五……”
樂城,行宮。
薑姬和田分正在吵架。
龔香坐得遠,嫌他倆聲音大。
薑姬一捶定音:“我說了算!”
一開始她還跟田分講理,最後發現這人就是個死腦筋,根本說不通,讓他體會一下百姓們的認數的艱難,他隻會說:“這本來就很難!”
“沒有智慧的人就不該來學數!”
“不能讓有智慧的人去牽就那些連書都沒讀過的人!”
薑姬發現說不通,就強權壓製了。不管田分怎麼反對,她都是一句話“我說了算!”
“你你你……”田分被氣到吐血。
薑姬還火上澆油:“博士隻管繼續專心學問,我會找人校正的。”她的意思是,田分想怎麼寫書就怎麼寫書,她拿到手後會全翻譯成大白話,來方便其他人。
最後氣得田分甩袖而去。
薑姬看他走了才鬆了口氣。
龔香此時才過來:“公主,可嘗到苦頭了?”他在興災樂禍。
當時公主一意孤行,要抬高田分,他就不太同意。明顯,公主希望用田分來立一個標杆,最終目的應該是想動搖世家對“學問”的壟斷。
但田分自己就是個世家,他不可能反對世家。
公主雖然根本沒讓田分做什麼,但這個標杆立起來,不但她能用,彆的看到的人也能用。
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公主發明了新的記數方式。
目前魯國的數學都是來自紀字,不管是數字的表達還是數學的應用,全都用的是紀字。
公主改魯字會成功,是因為一開始根本沒人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因為她“荒唐”,又是以教育流民中的幼童為理由,更被世家人以為這是替大王不會認字找的借口,幫大王偷懶而已。
於是沒人反對。
當新魯字開始流傳,也隻是在百姓、商人中使用。世家是根本不會用的,他們雖然鄙視,但“何必跟愚民計較?”的思想占了上風。
而且從新魯字發明開始,公主就沒讓世家們閒著,時不時的放一些消息出去,讓他們沒功夫來搭理這個魯字。
等到現在,鄭姬已經成了王後,鄭王認輸送來糧食,大王的球賽已經踢了一千八百場了,薑奔從山陵回來還又成了大夫,薑大將軍已經在大王的殿中紮下了根,眾人憂心他會不會想也爭個大夫什麼的官當當的時候,轉回頭一看,新魯字已經以堂堂之姿流傳出去了。不但魯人用它,鄭人和燕人的百姓也用它。
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再也不能阻止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以“新魯字”的名稱招搖過市。
世家的腸子都悔青了,聽說還有不少家的老人聽說此事後氣暈過去的。
公主當然更成了“罪魁禍首”。
恰在此時,公主又想改一改數字,哪怕這回她說破天是給商人用的,為的是避免他國商人陷害魯人,所以要求所有進入魯國的商人,都隻能使用一種算數方式來計量貨物,也不行。
“同一個招數,不能老用。”龔香笑眯眯的道,“會被人發現的。”
薑姬很光棍:“請叔叔教我。”
反正,她是一定要改的。
她又不是要改世家的東西,她是改給商人用的。至於商人用了以後,會不會帶動著百姓們都用,最後影響到整個魯國,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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