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她覺得才三四天啊!難道睡過去了那麼多天?
她往窗外望望,外麵漆黑一片,“……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蟠兒輕施一禮,帶著綠玉靜悄悄的退出去了。
她轉身回後殿,沒走進去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奇怪,以前她怎麼不知道他的呼嚕打得這麼厲害?
她走過去,榻上的呼嚕聲停了一瞬,又接著打起來。
掀起床帷帳,床內的熱氣和著奇妙的汗味湧出來,相當好聞。聽說最好聞的香味就是情人的體味,看來是真的。
她饑渴的深呼吸,輕手輕腳的爬到床榻深處——這古人的床榻,實在很適合用來妖精打架,床帳一放下來,氣氛一下子就出來了。
這人躺在床上時,很占地方。手腳長,人睡得霸道,骨頭和肌肉都很硬,她爬到他身上去,他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把她裹了進去,沒頭沒腦的親下來。
很好,再運動一次吧。
這回是她精神百倍了。在起床乾活前,再享受一回。
之後她小睡了一覺,再睜眼時天就亮了,她的精神仍然很足,下床時已經想到了一會兒要做什麼。
她走到外麵,宮女們都笑嘻嘻的圍上來,替她裹上衣服,把她的頭發挽起來,穿上鞋,扶著她去更衣洗漱用飯。
到了隔壁,宮女們一邊服侍她,一邊七嘴八舌的問她。
“公主,將軍厲不厲害?”
她笑著點頭:“厲害。”
宮女們一陣嬌笑。
“我就說將軍很厲害!看他走路就知道了!”
“公主,將軍的胸好不好枕?胳膊有沒有力?”
薑姬都笑著點評:“他的胸**的,胳膊也枕得不舒服。最好枕的是大腿。”
宮女們嘻笑著替她裝扮好了,她才發現這些宮女替她穿戴了許多首飾,還描了眉,點了唇妝。
有的宮女羨慕道:“公主的情人隻這一個,就敵我們十個。”
薑姬笑道:“是啊,所以我隻要他一個就夠了。”
其他的宮女也紛紛抱怨或炫耀起自己的情人來。“我的那個人上了床隻有三分力,也不知怎麼長得那麼大的個子!”
“我家的愛用嘴,我最愛他的舌頭。”
“將軍能在床上八天,我的愛人上次回來也在我的床上待了八天!”
宮女們的愛人很多,有侍衛,有侍人,也有薑旦那邊的士子與公卿。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這邊的宮女比彆處的更“風流”些,追求她們的情人,總是比彆處更多,似乎外麵的人都覺得,她這裡的宮女都有百般風情。
來到外麵,蟠兒已經送上了最近的大事記,各城送上來的奏表和他們派在各城的探子都有信送回來。
鄭國那邊也有消息傳來,鄭王果然因為他們把船扣下,人趕回去而大怒,但他生氣歸生氣,卻不敢讓鄭國公卿知道,是自己悄悄在宮裡生的氣。
“可見,鄭王賣糧的事是避著鄭人的。”她道。
蟠兒:“但鄭人未必不知道。”
她問:“跟刑家接觸得怎麼樣了?”
蟠兒:“刑家想賣糧,但隻肯賣給相熟的商人,不見外人。”他說,“鄭王對刑家的逼迫更不留情麵了。”
鄭王嘗到了賣糧的好處後,自然而然就開始敵視賣糧賣了快五十年的刑家了。
薑姬覺得可以換個方式了,她說:“讓鄭王身邊的人替鄭王出主意,除掉刑家。”
蟠兒點頭:“是。”
刑家本來是為了自保才想拖鄭王下水,不料鄭王嘗到甜頭後,反倒加速了刑家的滅亡。
現在唯一站在刑家身後的鄭王也開始倒戈相向,這下看刑家還挑不挑買主了。
正說著,龔香到了。
薑姬看到他“衝”進來,嚇了一跳,笑道:“叔叔這是急的什麼?”
龔香盯著她,神色不知是喜是怒,後來她明白了,這叫“不知做什麼表情好”。
頭一回,看到龔香這樣,叫她有種成就感。
龔香深深一揖,“某當賀公主。”
薑姬一點不臉紅,洞房洞了八天算什麼?要知道按蜜月算,她已經很克製了。
與相愛的人肌膚相親,這種滋味嘗過後就戒不掉了。
“謝叔叔。”她笑得開心。
龔香冷哼一聲,坐下,麵色一整,問:“公主久臥,不知外麵又起了多少風雨。”
他說起趙薈,說起鄭國,問:“神女像可以送去了嗎?”
薑姬問:“鄭國疫情怎麼樣了?”說起為個,龔香都要冷笑了,“鄭國哪來的疫情?”
鄭國上下就沒一個承認鄭國有疫情的。鄭王不承認,各城世家不承認,死了無數的百姓倒是早傳出有瘟疫來了,可他們說的話誰在乎?鄭國現在的止疫手段也很簡單粗暴,薑姬這裡又是殺老鼠又是煮藥湯汁讓大家當消暑除瘟的涼茶喝,鄭國就一招:燒。
外麵的村莊有死人?圍起來,燒。
城中有人生病?綁到城外圈起來,到時死人活人一起燒,都燒死就行了。
可能是引起疫病的死屍墳墓?燒。
他們還用這一招殲滅了野地裡的狼群,還引為德政,高招四處傳播,還有人為此做詩做賦,稱這是天罰,是人行天譴,可稱為人為萬物之靈的又一次證明雲雲。
還彆說,挺有效的,隻要不可惜死掉的人,這種方式倒不失為消除疫情的一個好辦法。
因為這樣就不必去尋找什麼藥方,不必尋找草草,不必找良醫,不必花費多餘的錢物,不必給糧食,不必……
連墳地都省了。
薑姬,“那就把神女像送過去吧。”
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鄭王也該瘋一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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