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時後可以正常^^他這麼一說, 薑姬至少放下了一半的心。:樂:文: 3.
遠處響起宰殺牲畜的慘叫聲,日已西斜,就要準備晚飯了。
馮瑄收起木板,將削下的木屑扔到灶裡燒乾淨,道:“我走了……怎麼一臉不樂?”他望了眼薑元所在的木屋, 道:“就要歸國了, 當著你父的麵,可要歡喜些。”
薑姬道:“隻怕回去後,我就見不得先生了。”
馮瑄糊塗了一下, 恍然大悟,想笑, 又忍下來,打算等回去後給她個“驚喜”, 點頭道:“你是個聰明孩子,以後,多珍重。”說完不等她“告彆”就瀟灑的轉身大步離開, 搞得薑姬真有些失落了。
薑武看到馮瑄走了就趕緊過來。這段時間隻要馮瑄來,他就無法靠近。馮瑄雖然沒有斥責過他,甚至沒有冷眼相看就讓他感覺到:他不該靠近。而薑姬也沒有叫他過來, 所以他一直在外麵等著。
“給。”他把一盤烤好的餅拿給她。
薑姬搖頭, “你先吃, 我來寫字,你記一下。”她每天都會把馮瑄教給她的字在地上複寫出來給薑武看,這對她來說算複習, 而薑武每次都至少能記下七-八個。
薑武就坐在她身邊一邊吞餅一邊記字,她每寫下一個,薑武在心中記下後就會趕緊擦掉,他知道這個不是他該學的,一旦被人發現,隻怕會連累薑姬,她也是偷偷學的。
一共寫了十五個字,到後麵薑姬已經有點不確定了,紀字與簡體字或繁體字的差異簡直大得像隔著一個宇宙,她每次都是記下意思,然後照著意思去理解它。
她不知道薑武是怎麼記的,如果是硬記下來,那他的記憶力真是太讓她羨慕了。
薑武吃完餅也記下了最後一個字,他用手把字抹掉,去給她重新端了餅和肉湯,回來看著她吃,小聲說:“那麼,我們真的要回去了?不會有事?”
“到時你們一直跟著我。”薑姬小口喝著湯,說。
薑武望向木屋的方向,薑奔還在那裡。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薑奔他……”
薑姬也小聲說:“不要告訴他。”
如果一定要說,薑奔看起來比薑武聰明的多,因為他一直不放棄重新獲得薑元的注意,不像薑武隻會跟在她身邊。這讓薑武越來越擔心這個“兄弟”,也讓薑姬對薑奔有了一些戒心,她習字的事,還有他們曾經準備“逃走”的事,她都沒有告訴薑奔。
薑武揪著腳邊的野草,草根深深紮在地裡,他拔的臉都憋紅了,牙緊緊咬著,望向薑元的木屋那邊。
薑姬看到一些對她好奇的人遠遠的站著,看到這一幕後,都在嘲笑薑武。他們之前就認為薑武一定比薑奔更“笨”,肯定在嫉妒薑奔。
薑姬小聲說:“不要跟他吵,也不要打起來。”
薑奔和薑武的性格不一樣,兩人都認為自己才是對的。薑奔認為效忠薑元是天經地義的;薑武卻認為一個半路出家的“爹”哪裡有家人重要?
——薑姬覺得薑武會這麼想有她洗腦的效果。
隻是陶氏、薑穀和薑粟三人雖然也聽薑元的,卻不會盲從他。打個比方,如果薑元下令讓薑奔和陶氏殺掉薑姬、薑穀和薑粟幾人,薑奔痛苦之後會聽命行事;陶氏卻不會這麼做,她寧願殺了自己都不會傷害她們。薑姬有這個自信。
薑奔對薑元太崇拜了,這蒙蔽了他。
薑奔守在木屋外,渴望的望著裡麵,雖然他什麼也看不見,簾子隔開了蚊蟲和視線,他隻能聽到屋裡細小的說話聲,卻什麼也聽不懂。
屋裡,薑元細細的啃著一根雞骨,把上麵的每一絲肉都啃淨了。坐在他下麵的是馮賓與馮丙,還有其他幾家人。
沒有蔣偉。
蔣淑走後,蔣偉似乎像頭上終於沒有了壓製他的人一樣,對馮家也再也不假辭色,公然對薑元說“如果公子的座旁有馮家小兒,休要叫某!”
薑元隻好晚上與馮家吃飯,中午與蔣偉吃飯。在蔣偉的“囂張”之下,他越發寬和了,更加肖似先王。
馮丙也把自己盤子裡的肉啃得乾乾淨淨,每一根骨頭都嚼碎了吸出骨髓來,雖然不甚雅觀,但薑元這麼吃,同席的其他人當然都要跟他學。
他道:“公子到時還是坐我家的車吧。”
薑元要歸國,坐誰家的車成了一個問題——現製車來不及,隻能由某一家“讓”出一輛車來,“送”給薑元使用。
馮家當然已經說動馮營讓出他的車了。
但讓車的不止馮家一家,蔣偉也把蔣淑的車“讓”出來了。
讓薑元自己說,他真的寧願坐馮家的車。可蔣偉變得不講理之後,他表現寬容過了頭,總被蔣偉的氣勢壓住,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坐蔣淑的車。
馮家知道後,除了馮營高興之外,馮丙幾人都希望說動薑元改變主意——不能改變主意也能給薑元心裡種幾根刺。所以天天都給薑元進忠言,仿佛薑元不肯坐馮家的車,馮家全家都會傷心死的。
薑元搖頭,“既已答應偉公,怎好改口?”
他的意思是,如果馮家願意為他分憂就好了。
可惜每次他這麼一說,馮家就沒一個肯開口了。讓薑元心裡越來越不舒服。
馮丙“靈機一動”,道,“不知女公子是與大公子同乘還是……”
薑元皺眉道,“我兒自然與我同乘!”不過他緊接著頓了一下,“不過她人小,愛熱鬨,我也不願拘束她。”他搖頭失笑,充滿慈父的無奈與疼愛,“隻怕她倒不肯與我坐一輛車呢。”
馮丙忙道:“我家的車乃是範公所製,極穩極快的,內製冰盒與香盒,願請女公子一試!”
薑元便含笑點頭,道:“這樣就好。”
這天,風和日麗,同樣也是經過蔣偉與馮營共同卜卦得出的吉日,宜出行。
天光初亮,這座山從山頂到山腳就熱鬨起來了。各家收服的勇壯之士早早的就背起乾糧出發了,而各家從人也早早的為主人們準備好了車駕、馬匹。
薑元仍然穿著樸素的粗布衣服,他堅持未繼位就不能穿絲絹,搞得馮丙幾人也都隻能撿衣箱裡的舊衣穿,其他家族的還有直接穿帶補丁衣服的,如果不是皆是豪車良馬,這一行人絕看不出是魯國的公卿。
薑姬今早才知道她有自己單獨的一輛車坐,她還記得馮瑄的話,自己上車前先讓薑穀和薑粟上去。既然這些人把她們當女奴,那她就用同樣的理由,讓她們一個上車看行李,一個照顧薑旦,然後她才上,再把陶氏也叫上來帶孩子,最後喊薑武與薑奔“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