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人也是懂禮守禮之人,在帝陵舉兵?那花家就是全家掉腦袋了。
所以也不能反抗,不能辱罵,把花千降的屍首好好接下來,送走使者。
使者還特意坐下用了杯茶,半點不見驚慌,還安慰花家其他人,說公主知道爾等的忠心,知道花家是沒有反心的,隻是花千降為人不馴,公主早就聽說過他的種種傳言,沒料到他在帝陵還敢對先帝口出不敬之語,此賊可惡,非殺不可,不殺,難慰先帝之靈。
要說花千降沒膽子這麼乾
前段時間為了修陵的事,花千降可是罵了不少人了,鳳凰台半個城的人都知道,花千降不想修陵,或者認為修陵沒有他花家養兵重要。
這個確實是大逆不道。
不過現在上麵的皇帝沒什麼威信,也沒什麼人認真用這個罪名去告花千降,不然就憑他往日言論,早砍了。
而且之前在帝陵前,朝陽公主質問時,花千降也半點不懼啊。要說今日花千降去賠罪,有沒有一時衝動再說點什麼不該說的
誰都不敢保證。
像是真的。
那朝陽公主怒而shā rén,也不能說她錯。
最重要的是人已經死了,花家接下來要怎麼辦?
花萬裡一番入情入理的解說,在座的花千降的母親妻兒都聽懂了。
花萬裡說:“若要為父報仇,殺朝陽一人倒也不難,就算要打上鳳凰台,取皇帝首極,也並非辦不到”
“不可!”花母先開口,打斷了花萬裡的話,她轉頭對花妻和底下的花萬裡的兒子們說,“我知道,你們想為夫、為父報仇,但真要這麼做了,我花家就要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了。”
花千降愛寵頗多,花妻並不怎麼傷心,隻是乍聞噩耗,驚懼難安,聽到自己兒子都說到要殺皇帝了,早嚇抖了,花母一開口,她就連連點頭:“對對對!不能這麼做!”
花萬芳不說話,他是長子,深負期望。花母與花妻都在看他。
可他也沒主意啊!
按理是該給父親報仇。可殺他的是朝陽公主,理由也很正當。他總覺得報父仇應該,但殺朝陽公主不行。
要麼,把跟著父親出去的人都殺了?
不行,那都是花家精銳,舍不得啊。
那要怎麼辦呢?
於是他不開口,低頭沉思,一臉深沉。
底下的花萬畝和花萬香,隻管看彆人,自己也是不開口。
花萬裡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其中的花萬豔說:“那就把皇帝殺了,我們來做皇帝!”
哦?
這個建議讓所有人的頭都抬起來了。
花萬芳眼中一亮,繼續低頭。這主意雖好,但不能由他暢議,相反,他還要拒絕,要推辭,要痛心疾首,嗯,對,他要做一個“正直”的人,這樣日後登基了就不會有人罵他了。
連花萬裡都沉思起來了。
可見這個主意確實很吸引人。
但花母很冷靜,她再次說了不。
“不行。一旦我花家這麼做了,日後取花家首極者,才可為帝。我花家會成為眾人眼中的殂上肉,盤中餐。你們,可有信心敵得過全天下的人?”
一番話把心潮起伏的花家男子們都說低落了。
雖然不知道天下人到底有多少,但說起天下人,他們確實沒有一個敢跟全天下的人為敵的,想一想都不可能啊。
花母歎道:“何況,公主深謀遠慮你們誰能把花家裡不安分的人給治服了再說吧。”
花妻神色一動。
花家裡有不安分的人?
幾個男子麵麵相覷。
當晚,同樣以辦喪事為借口shàng mén的花城等人向花萬芳索要花千降的虎符時,花萬裡才知道花母是何意。
花萬芳被冒犯的有點接受不了,“爾等要虎符?可知我父的虎符是何物?”
花城一臉正直,“乃是花家第一要緊之物。大公子,此時正值花家存亡之秋,大公子日理萬機,外麵的軍隊可不能疏忽,大公子將虎符給我等,我等先去約束軍隊,避免橫生意外。大將軍剛去,不能叫大將軍走的不安心啊!”
言辭懇切,叫人動容。
花萬芳叫人拿劍來,他要殺了花城。
“既知我父剛去!爾等就起異心!我先殺了你!好叫我父安心的走!!”
花家,花千降棺材前,一片混戰。
後院,花妻坐在花母身旁,擔憂道:“朝陽公主,你我儘知,不是這等深沉之人啊。”這樣的毒計,怎麼會是朝陽公主能想得出來的?
花母深思片刻,歎道:“有一智姝在側,公主長進了啊”
鳳凰台。
朝陽公主和薑姬悄悄回來了。
薑姬說服朝陽公主棄用那輛大車,兩人在親信護衛的護送下,比花千降的棺材回來的還要早一天。
朝陽公主一回來就命人緊閉鳳凰台九門,所有的護軍全都調動起來,她的親信也全都叫進來了。
不過她把親信給看管起來了,男女分開。
縱然人心惶惶,但這樣當然更好。朝陽公主令行禁止,十分熟練。
薑姬退回了廣禦宮。朝陽公主或許蠢笨,但她的思考模式有一點比鳳凰台的所有人都強。
她時刻警惕著公卿大臣侵犯皇權,謀殺皇帝。
這是她身在鳳凰台,經曆三代皇帝,養出的最好的警覺心。
有這一條,後麵的就可以讓朝陽公主自己來了,她跟公卿大臣們鬥爭的經驗可是幾代皇帝親傳親授,耳濡目染來的,全是實例教學。
這一點,她還真的比不了。她自己全是簡單粗暴的乾掉或暫時乾不掉以後慢慢乾掉的思路。她不能一直替朝陽出謀劃策,她也想看看朝陽的手段。
當時朝陽在帝陵裝病那一招就叫她耳目一新。
多學學,以後說不定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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