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晨昏顛倒在殿中荒唐廣禦宮就大門緊閉,不見客。
朝陽公主叫人來請了三四回都請不來人,奇了。叫人打聽就有侍人眉目促狹的說:“我觀那裡侍候的人滿麵春情就讓人悄悄躲在牆角偷聽,依稀可聞有男女之音”
朝陽公主就不想聽了,想了想心中難抑嫉妒。
在她還是個少女的時候,也曾憧憬過嫁人後的情景。她自負美貌母親又是極美之人她當時想過嫁人後憑她的本事叫丈夫不思他人是輕而易舉的而她也不會像母親那麼可憐雖然有皇帝的獨寵卻因為見識、學識不足而受人譏笑。有時她也覺得母親太粗鄙了不願與她為伍。
但當時鳳凰台上的公主都有求愛的人隻有她門前冷落。雖然她裝得不在意宮女也說都是因為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那些人不敢冒犯她。
是啊,肯定是這樣。
但就算如此,在無人的時候她仍氣苦難當。眼睜睜看著永安等人受人追捧身後圍滿了狂蜂亂蝶。
永安那人公然在宮中蓄養健奴,早早就識得男女的滋味,等求愛的人來了,她又挑挑撿撿,一時嫌這個不夠俊美,嫌那個不夠有才,嫌這一個太窮,那一個不夠奉迎她。最後晉國小王始終跪在她腳下任她驅使,送錢給她花用,哪怕親眼看到她與其他男子也麵不改色,終於求得永安下嫁。
後來她聽說那晉王是旁人假扮,真正的晉王是老頭子,氣得永安到了晉國看到真人後怒而拂袖離去,叫她覺得痛快極了!
但晉王卻沒有因此生氣,反倒繼續奉迎永安,給她送錢,送健兒,隻求她回心轉意。
永安一生,並不比她遜色啊。
她反而會去羨慕永安能過得比她更恣意!
唯有永安早死一事叫她稍稍釋懷。
結果現在這個薑姬半點不比永安差!!
她也是青春年華,也有諸多qíng rén,也有一個魯國供她儘情享受,上下皆聽她號令。
難道她就比不上永安嗎?連她的女兒都要把她比下去嗎?!
廣禦宮。
星火滿天。
薑姬命人在庭院裡放了榻,搭了個涼棚,叫人燃上驅蟲的香,就跟薑武一起到庭中納涼說話。
兩人都隻著單衣,倚在一起,吃著瓜果,喝著美酒,時不時的親一下吻一個。
侍人都叫站遠了,周圍的牆頭屋頂則都安排了弓箭手,以防不測。
雖然此時此刻應該沒人會對她起壞心,但就當練兵了嘛。
她躺在薑武結實的大腿上,看著無儘星河,伸手去抓,虛虛一攏,舉到薑武眼前:“看,這是什麼?”他抓住她的手又親又舔,兩人就忘了舌頭還能說話。
又來了一次。
事後,兩人身上都是汗。薑姬這回連衣服也懶得穿了,披著一件衣,趴在他胸口壓著不許他起來。
“你是想累死我嗎?”她半是抱怨,半是好奇,伸手去摸他下麵的東西,“怎麼這麼厲害?”
才兩天一夜,都差不多十次了,看他坐都坐不起來就知道他也累,可怎麼還能乾得動?
薑武半眯著眼睛,困著說:“憋的。”
薑姬一下子笑倒在他胸前,她一走一年多,他這是“閨怨”?
但再怎麼乾,那也是肉做的,不是鐵鑄的,看他睡醒起來去方便都是慢吞吞挪步子,她也不敢笑,隻是再也不許他碰了,特意把衣服穿好,他再來伸手就說:“你替我解開,就要替我原樣穿回去。”
薑武就把手收回去了,盯著她的衣服瞧。
她還真怕他一門心思在這衣服上,提起了魯國的事。
說起“正事”,薑武也把精神提起來,慢慢的說給她聽。
當然,他不是按時間順序說的,他是按輕重緩急說的。
在他心裡的頭等大事,就是他說的第一件:萬城來降。
薑姬走後,薑旦怒而kǎn rén,殿上空了一大半。
一開始,街上出現了一些零星的不敬之語,都是在罵薑旦的。後來薑武回來了,說的人就少了。薑武又走了,說的人就又多了。
還有人特意把禮物送到鳳城去,好收買薑武一起共抗“劣王”。
再之後,薑奔上台了。他一上台,就四處羅織罪名,拿人下獄,叫人贖罪,但這贖罪可跟薑姬時不一樣,薑姬的目的是錢,要人命都是慢慢來的,不會一口氣全把人給害死,激起民奮。薑奔的“贖罪”就成借口了,成了他抄家的借口。
可他手中無兵啊,就要借薑旦的兵使,薑旦借給他,抄來的錢就全落到薑旦手裡了。
薑奔雖然沒抄到錢,卻因此成了能止小兒夜啼的人物。他權高位重,不顧廉恥,大王又一味維護,終於成了樂城一霸。
當然有人恨他。
可也有人比恨他的人先一步的依附了他。於是人有了,錢有了,勢有了。
兵,他也有了。
不過是彆人替他養著,替他操練著,他一聲令下,替他去要人性命。
馮家兩子都有些不忍,就向薑旦建議。薑旦就將這二人送到了鳳城。
大王不肯納諫,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