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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遠的,他就算不到了。
蔣淑的喘氣聲又粗又重又短, 薑元背對著蔣淑睡在床下地板上, 他睡不著。他握住懷中一柄短匕, 卻不知道自己要用它乾什麼。
早在薑元還在漣水時就知道偽王身邊有趙家與蔣家的扶持,如果沒有他們兩家,偽王不可能坐穩王位。那時他就曾無數次想過要親手手刃這二人!趙肅與蔣淑。
但他聽說趙王後棄屍,趙肅全家棄國,從此就如棄犬一般,子孫都將為止蒙羞!
而蔣淑卻親自拖著病體前來迎他,他甚至還帶來了國中的其他幾家,同樣也是他,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告慰先王。
薑元迷惑起來。到底那個將家中姐妹送於偽王,幾十年忠心如一,趙家逃了他都沒逃的蔣淑是真心的, 還是這個千裡迢迢來迎接他的蔣淑是真心的呢?
如果這兩個蔣淑都是真心的,那這個人……不可不防!
薑元一整夜都在提防蔣淑,而蔣淑也喘了一整夜。到了早晨,薑元起身, 蔣淑也坐了起來。
“蔣公,用口水吧。”薑元做足了禮賢下士的風度, 不但親自扶蔣淑去如廁,還如子侄輩一樣服侍他喝水。
蔣淑躺了一夜,氣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糟了。
他眯細了眼睛, 迎著光打量薑元,打量得薑元心中忐忑,手不自覺的撫向胸口藏著的匕。
蔣淑回憶道:“我少年時曾隨王伴駕,與先王扮作公子與從人出宮遊樂,那時,先王非要扮從人,為我牽馬、倒水,他非要赤著腳,卻不出半裡就腳底流血。”
薑元聽愣了。
蔣淑失落的一笑,“人老了,就愛追憶從前。大公子,你的祖父乃是一位不世出的雄主。”
薑元露出與有榮焉的笑,挺胸抬頭。哪怕世人都說朝午王之禍乃是先王過於寬容幼弟。
蔣淑似乎起了談興,道:“我魯國與鄭國、燕國相鄰。燕國舉國興兵,猶如豺狼,他們世居遼地,族中仍有蓄奴之事,粗魯野蠻,不堪教化;而鄭國依著湘水,借此天險,與我國本是世代友好,但此國中人一貫覬覦我魯國江山,與燕國眉來眼去。”
這些話對薑元來說就像天書一樣,雖然聽不懂,卻下意識的全神貫注去聽。因為他知道等他登上王位,就要麵對這些了。
蔣淑清了清喉嚨,咽下一口痰,繼續說道:“當年先王繼位前,我曾陪伴先王去過這兩個國家,途經十七城。等先王回國以後,就對我說:魯國在這兩隻豺狼之間,是幸,也是不幸。”
他望向薑元,問:“大公子可知,先王此言何解?”
薑元當然說不出來。
蔣淑也不會讓薑元難堪,不等他答就繼續說:“然後先王就相外縱容寵愛朝午王,同吃同臥。我記得有一次,朝午王在宮中午寢醒來去見先王,說剛才經過回廊時看到一個美人,那其實是先王的於夫人,生就櫻桃小口,極擅鄭國舞。先王就將此女賜給了朝午王。從此後,朝午王才更加肆無忌憚。”
薑元聽明白了,顯然先王的那段話和寵縱朝午王是有關係的,隻是他還想不明白原因。
蔣淑繼續道:“之後,朝午王之名傳遍諸國,甚至有其他國的來使有求於我國,到魯國後先去朝午王的府上拜訪。”
薑元似乎明白了一點,但眼前還理迷霧重重。
蔣淑喘了口氣,繼續平靜的說:“世人都說國君過仁,可他們又怎麼知道,當時鄭王十七歲,燕王十五!少年繼位,無不想改天換地!一展雄心!若無先王!我魯國早就國不覆國了!”
薑元懂了!先王用朝午王來迷惑鄭王和燕王!讓這兩個人放棄了入侵魯國的打算,等待著魯國同室操戈的那一天!
蔣淑劇烈的喘息起來,想咳又沒力氣,臉憋得痛紅。薑元不知怎麼,上前替蔣淑拍了拍背。
蔣淑順過氣來,謝過薑元,又說了下去:“先王一生,國泰民安,更在諸國間留下美名,更令鄭國與燕國束手束腳。朝午王行逆舉,其實其他諸國都是樂見的。我國疲弱,自有禿鷹來食,他們隻需以逸待勞。”
原來其他諸國都在等魯國慢慢消亡……
薑元突然升起一股失望之情。在他的想像中,能得繼魯王之位就足以告慰先父之靈了,結果現在卻現這魯國在其他國君的眼中不過是一塊鮮肉而已。
蔣淑一直觀察著薑元的神色,看他不見振奮、不見驚懼,隻有失望之色,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薑元不是雄主,這個他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但卻沒想到這是一個涼薄之主。對國對民,皆無忠心。
他在心中暗歎,當年先王殫精竭慮,終致早逝,薑鮮非但沒有先王的眼光,更無先王的心性,居然真的認為先王與朝午王兄弟情深,打算自己繼位後繼續仰賴這位“叔王”,被趕出台城後,更是鬱鬱而終。
蔣淑敬佩先王,雖然瞧不起朝午王,但更看不起薑鮮。至少朝午王有野心,而薑鮮卻是一副綿羊性子,隻配讓人宰了吃肉。
而薑元,比起其父更加不堪,連對魯國的忠心都沒有,這樣的王對魯國來說絕不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