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還是微笑著說:“我身邊少個侍從。”
蔣偉步步緊逼:“我可將我身邊從人相贈!”
馮營道:“既然大公子喜歡此子,不如就留他一命吧。”
蔣偉怒目圓睜,氣得臉都紅了,轉頭去瞪馮營。
憐奴哈哈一笑,大步走到薑元身前,行五體投地大禮,聲似黃鶯,大聲道:“憐奴願侍候大人!”
蔣偉怒道:“你……!”他想上前把憐奴抓回來,馮瑄抱劍往前一擋,笑道:“蔣公息怒,這也是一段佳話。”
薑元笑著讓他上車,道:“不要叫大人,叫我爹爹吧。”
這是允他姓薑了。
蔣偉此時動了真怒,目眥欲裂。
馮瑄吃了一驚,仔細想想,也覺得可以理解:畢竟是蔣家血脈,此時卻要認旁人為父,縱使是養子,也是半仆之身。
對蔣家來說是羞辱。
憐奴恍然想起那日午後,蔣淑給他梳,在背後溫聲問他:“為何不喚我父親?”
他說:“憐奴想隻做憐奴。”他是憐奴,才有這樣的蔣淑;當他不是憐奴,見過的也不會是這樣的蔣淑了。
蔣淑摸著他的腦袋笑著說,“這樣想的你,才正是我的兒子!”
他對薑元垂下頭,輕聲應道:“是,爹爹。”
薑武被人說了一車話,稀裡糊塗的回來了。
薑姬見這樣不行,就讓蔣家的仆人把焦翁找來,說他每日都要陪薑武練武,還要教薑旦騎馬,所以還要蔣家找一個空地給薑武練武,把他們的馬送進來,讓他們每日都可以練習。
她提了這些要求後,蔣家也一一滿足了。
薑武更加不安了,“他們什麼都答應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薑姬看著在一旁玩“球砸人”遊戲的薑旦,她說了再多遍,薑穀和薑粟還是會陪他玩這個遊戲,明明木製的球砸在身上一下一塊青,她們明明能躲開還是故意讓薑旦砸中,就為了讓他開心,她也就懶得說了。
“……我們去見爹爹。”她說。
很諷刺的是,她明明知道薑元殺了陶氏,但在這種時候,她能想到的最安全、能讓他們不再像睜眼瞎子一樣的地方就是薑元身邊。
憐奴聽到童兒傳話,有些驚訝:“真是我家女公子這麼說的?”
這童兒上回從他手裡得到一塊金餅,這幾天就老在他周圍出沒,道:“這是那邊傳來的話,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套出話來,又跑到前麵來告訴你的。如果你不想讓她來就快告訴我,我能想到辦法讓她來不了。”
憐奴笑著擰了下童兒的臉蛋,擰得童兒一蹦躲開他,“不用這樣,那是我家女公子,你隻管聽她吩咐,帶他們過來就行了。”
童兒狡猾的說:“那你不先去給你爹爹說一聲?女公子突然來了,打擾到你爹爹就不好了吧?”
憐奴道:“我自然要去說的。”
童兒躲在門邊,看憐奴當真去找薑元說了,這才失望的走開。
薑元這幾日心神不寧,他那天沒有明著答應蔣偉獻女的事,之後蔣偉就不再過來了,反倒是蔣盛日日前來,可仍然見不到馮家的人,明明距離樂城隻有一步之遙,他卻被困在此地,動彈不得。
憐奴過來悄悄說:“女公子說要來陪伴您。”
薑元反應了一下,才想起薑姬,突然眼前一亮,道:“快叫我兒過來!”
從上午等到下午,那邊才傳來話說薑元有請。薑姬立刻帶著所有人過去,連焦翁都帶上了。
這是薑姬第二次走在蔣盛的府邸中,上一次是坐車,隻覺得那輛大車不管走哪裡都沒有阻礙,穿過花園或駛上小橋都沒問題,這次她用自己的雙腳走才現,原來蔣盛這個家裡的每一條路都很寬,都是用石板拚成的。隻是這些路,恐怕都要花不少錢。龔家那麼豪奢,也沒有在家裡的每一天路上都鋪石板。
焦翁用步子丈量了一下,道:“可供雙駕牛車通過,再加二十步卒。”
薑姬訝異道,“焦翁怎會知道這個?”
焦翁道:“某以前替人打仗,也做過間客,要是當時那人的家有這麼寬的路,某也不必花那麼大的力氣。”
薑姬:“……”間客是說他是內奸還是刺客?但不管哪一種,可以正大光明的說嗎?他這麼坦然,她該怎麼答?
有時她真覺得在這個世界三觀都要重塑一遍會更好。
薑元見到薑姬,特彆是她身後的焦翁時,大喜過望,親熱的牽著薑姬的手領她進來,又讓人送上糕點,又把薑旦抱過來問了兩句,轉頭道:“蓮兒,你把妹妹與弟弟領進去吧。”
憐奴這才不得不出現,他謹慎的站在薑元身後,看到薑武手臂都鼓起來了,也不再向前走了,伸手對薑旦說:“弟弟隨我來,哥哥有糖給你吃。”他掏出一顆圓溜溜的金色糖球,薑旦一看就撲過去了,他抓住薑旦,把糖球塞到他嘴裡,才對薑姬說:“妹妹也跟我來吧。”
薑姬一直拽著薑武,剛才他想撲過去時,她使勁掐著他的手心,此時笑是笑不出來的,她隻能一句話也不說的拉著薑武過去。
薑元對薑武道:“這些日子也不曾見過你,一會兒與我過兩手。”
薑姬這才知道他想留下薑武。說不定薑元現在會覺得薑武與薑奔更有用。說起薑奔,剛才他就站在門口。他們進來時,他雖然早就看到了,卻把頭扭到一邊不看他們。
看來薑奔是真的跟他們遠了。
理智上,她知道這很可惜。可感情上,她卻有種愛誰誰的感覺。如果薑奔跟他們不一心,早點分開還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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