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結果隻能是螳臂擋卒。
有鄭國在前,他絲毫不懷疑鳳凰台的新帝也會如法炮製趙國。
何況趙國根本也就沒有一敵之力。
之前趙與魯為盟,共謀鄭國,耗費的人力、物力已經掏空了國庫。
後來先王驟逝,逝前並未指定太子。結果國中又因此亂了起來。
現在的趙國,如果大軍兵臨城下,他陳醒也隻能在家中自儘,以全臣節了。
而百姓何辜?趙國何辜?
橫豎是他家的江山?與他陳家何乾?
陳醒咽下滿腔憤憤,終於願意與薑溫一談。
“我王交國後,該當如何?”陳醒問。
按例也要先問君王。
薑溫道:“當如安王、順王、寧王之例。”
陳醒這段時間也收買商人打聽了一下,雖然消息不多,但確實交國的幾個諸侯王在鳳凰台過得也不算差。名分上仍是王,隻是無國無民,無軍無笏,就像一群被圈起來養的雞,主人給吃給喝。
“趙呢?此地之民呢?我等可需要獻出項上人頭?”陳醒最擔心的就是像鄭國那樣,聽說鄭國望仙城中的望族被砍殺殆儘。
固然是因為他們虐待鄭王母子,其罪濤天,難以表述。
——但誰又知道這不是斬除異已呢?
薑溫正色道:“如陳相一般之人,當隨趙王入鳳凰台受封。若得陛下準許,若可回到家鄉來。其餘人等,遵行新律即可。”
陳醒訝然。
這比他想像得要好得多。雖然好像他自己會跟趙王一樣變成階下囚,但如果真如薑溫所說,那趙國的人隻要投降,就不會有傷亡。
陳醒解下頭發,拿剪刀剪下一縷,托在手中遞給薑溫:“願與君盟誓。”
薑溫也解發,取下一縷,贈與陳醒:“與君盟誓,生死不改。”
當趙王也如約與薑溫一同踏上前往鳳凰台的路途時,薑姬得到消息,覺得自己可以做一個夢了。
這還是她跟朝陽公主學的。必要時候做一個夢是很有用的。
當年幾大諸侯全是大梁皇帝封的,現在各諸侯都交國為民了,她也可以改朝換代了!
“以……商為國號?”薑武莫名覺得這不會太順利,“徐公他們不是送給你很多書嗎?”
薑姬:“可我都不喜歡!”
她自己的天下,為什麼要用臣子取的名字?她就覺得商朝挺好聽的!
畢竟此一世與另一世,誰知是不是另有姻緣?
黃鬆年一聽就暈倒了。
薑姬很淡定:“來人,送黃公出去通通風,曬曬太陽。”
徐公倒還撐得住,但……不知那表情是憋笑還是在憋尿,神情很奇特。
往下,毛昭和白哥都在裝啞巴。
——這種大事,吵架的主力一直都是徐公和黃公,他們這種小角色如果出場就是找死。
吵贏陛下,陛下一怒之下不會輕饒了他們;
跟陛下吵輸了,首戰失利,下來徐公和黃公也不會饒了他們。
閉嘴裝啞巴是最明智的決定!
現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龔香的身上。
雖然一般在朝上,大家不會把希望寄托在魯人一係的身上。但這種時候就不必計較這種小事了,麵對陛下,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才是天然的同盟!
龔香左右望望,抬頭看薑姬,開口:
“臣無異議。”
朝上立刻響起一大片嗡嗡聲!
龔香老神在在,不動如山。
對麵鳳凰台一係的人就對魯人一係露出鄙視之態了:你們肯定早就跟陛下串通一氣了!
徐青焰等女官早就被薑姬叮囑過,這件事,她們不要插嘴。
“這事至少要吵上半年才能定下來。你們插-進-來,隻會增添更多旁支末節的小分歧,就讓他們對著朕吵吧。最後肯定都吵不過朕。”薑姬特意提前跟徐青焰提了個醒。
徐青焰哭笑不得,回去後對著白哥都沒透半絲口風。
隻是她想起陛下的形容就忍不住要笑。
——當皇帝的對臣子,就如同丈夫對妻子,天生就更有力。臣子對抗皇帝,無非一哭二鬨三上吊。隻要皇帝不改初衷,臣子再哭鬨,最後還是隻能屈服。
有這樣的丈夫,她看白哥……也實在是辛苦了。
薑姬想得很清楚,也給底下的臣民留足了哭鬨的時間。
大概就是半年後,趙與燕皆在階下稱臣之時,薑姬也已經把大半朝堂上的人都拖得沒脾氣了。
凡是反對的厲害的,全都被她派了如山般的工作。反對得不那麼厲害的,就冷落著。早就悄悄跟她說“陛下您說什麼我們都聽”的,就如常使喚著。
最後被冷落的也投降了,手頭有事騰不出空來反對的也就來不及再重新集結勢力再反撲。
天啟六年春,帝得一夢,改梁為商。史稱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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