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賀蘭闕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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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到來時,菩蘭悠和賀蘭闕循著‘記憶’,回到了‘家中’。

既然想弄清魘妖目的,那定是要跟著魘妖給他們安排好的劇情往下走。

腦中片段紛飛,是魘妖給他們新加的記憶,菩蘭悠閉眼順了順,如同開了一本話本子——

按照記憶來看,如今,他們是一對新婚夫妻。

兩人對著室內一張單薄木板床,雙雙沉默下來。

實在是……這記憶安排的太過逼真,這張床仿佛真的發生過一些事情一樣……

菩蘭悠偷偷瞄了一眼賀蘭闕,沒想到被他看到個正著,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少女瑩潤甜蜜的臉,壓低眉目,冷冷提醒,“你知道的,這些都是假的。”

少年朗朗,襯得他眉眼陰鬱都淡了些。

反倒是自己扭捏……

菩蘭悠自然知道這都是假的,但知道是一碼事,腦中那兩個滾在一起的身體頂著她和賀蘭闕的臉,她很難忽視好嗎!

菩蘭悠故作冷靜,嘴皮子開合,差點咬到舌頭,“我自然知道,隻是不如你,見多識廣,麵不改色。”

魘境的月亮是照搬棲霞鎮未淹沒前的模樣,月光柔柔地灑向這個早就不存在的地方,菩蘭悠心頭悵然,“你睡吧,明日我們再去鎮裡逛逛。”

賀蘭闕看向少女,月華落儘她眼中,如同清輝灑向海中漩渦,盈起柔金細光。

星之閃爍,園中垂柳依依,在地上投出幾道細影。

魘境當中,除了眼前之人,一切皆為虛妄。

賀蘭闕卻仍因腦中那些不屬於他的記憶而泛起一陣陣情緒。

對月小酌,策馬撈星,分不清真真假假的幻境中,仿佛他們曾真的死去活來愛過一回。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虛假記憶帶給自己的心跳,怦然而響,一聲接著一聲。

皆是眼前人賦予他快樂和酸澀。

很陌生的情緒,心臟因他人而產生異樣感覺,賀蘭闕本能地排斥,情緒不受自己掌控,那是很恐怖的事情。

可如果是她呢?

“我沒見過。”半晌後,賀蘭闕抿唇,神情自若,似是不經意地補充。

菩蘭悠腦子卡殼一下,才明白他是回答自己那句“見多識廣”。

“……”她嚴肅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實在無法直視這張床,菩蘭悠把房間留給賀蘭闕,她獨自一人出了門。

她不由得感歎,今夜注定要露宿街頭。

賀蘭闕餘光瞥了一眼,見她坐在院中石凳上閉目休息。

天高月明,她如同卷中神女,垂目含笑,善良悲憫地對著蒼生。

-

第二日,天剛破曉時,菩蘭悠被一陣濕潤早風吹醒。

日光眩目,透出虛假的白,菩蘭悠揉揉眼睛,發覺她竟真在院中睡了一夜。

她剛起身,又差點栽到桌下。

腿好麻。

菩蘭悠用手捶了捶僵硬腰側,繼而目光微滯—

石桌另一邊,少年靜靜伏案而眠,晨光細微,在他眉眼投下淺淺柔光,他合著眼睛,長長睫毛垂下,溫和無害。

他沒在房中休息麼。

菩蘭悠沒叫醒他,反而來了興致,托著下巴靜靜瞧他。

一路同行,菩蘭悠經常恍惚,有些難以把眼前少年與六百年後的大魔頭對上。

怎麼就走到了毀天滅地那一步呢。

他雖冷漠,動輒打打殺殺,可仔細想來,他報複的都是曾經欺辱過他的人。

至於性格嘛——

有人天生熱情如盞中沸水,有人天生冷淡像清潤白玉,這無謂好壞,隻是差異而已,花葉都有千百種形態,何況是人?

菩蘭悠挪了挪身子,又湊近了些。

想到在水中,他將自己護在身後,菩蘭悠視線落在他擱在桌上的右手上。

虎口裂開一道口子,已經凝成暗紅的痂。

菩蘭悠怕疼,每次受傷,她服止痛藥總是先於傷藥。

可賀蘭闕從不提及自己的傷。

無論是何血脈,哪有不怕疼的人?

隻不過說出來,也無人在意他罷了。

菩蘭悠眨了眨眼,見少年沒有醒來跡象,小心地伸出一隻手指,很輕地點在他手心上。

他蘇醒時,少有的幾次肢體相觸,菩蘭悠從未逾矩,而今動作輕緩,生怕把人吵醒。

少年肌膚冰潤,菩蘭悠想到幾次碰到賀蘭闕,都是冰冷冷的,不似常人體溫,他的手指纖長,透著不常見光的白,皮膚下淡青色經絡清晰可見,指腹將將沾上一點膚粉。

手腕以下,被黑衣包裹著,隱隱可窺見細細傷疤。菩蘭悠抿唇,動作更輕柔了些。

她想,他過去是受過多少傷啊。

和他的手掌相觸之處,漸漸顯出一隻金色螢蝶,隨著螢蝶振翅,賀蘭闕虎口上的傷口漸漸愈合,菩蘭悠彎唇。

有她在,她的同伴絕不可以受傷。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