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擺手,“你才是這裡的主人啊,當然方便了。”
她說著站起身,“我和麗薩一起收拾吧……”
她邁步,南景棠卻拉住了她的手臂道:“讓麗薩自己來就好,你身子不方便,照顧好寶寶。”
麗薩忙說自己可以,推門進了黎梔對麵的房間。
黎梔便再度坐下來,她看著堆在桌上的各種營養品,糕點食物,看著南景棠道。
“這些算你送我的第二份禮物了,上次那束花,我都還沒回禮,實在不好意思。”
她是想到上次那束花,當著南景棠的麵,便被傅謹臣弄壞了,有些歉然。
不想南景棠卻開口道:“上次不是第一次。”
“啊?”黎梔愣住。
南景棠輕挑眉梢,“我送你的第一樣東西,是一管消腫藥膏,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
那年,南景棠親自到舞蹈學院選人。
車開進學校,路上司機狀態不好,差點撞上一個突然跑出來的小孩。
關鍵時刻,是一道纖細的身影衝過去將小孩拉開的。
他下車時,那姑娘和小孩一起跌在地上。
小孩一點事兒沒,很快跑開了。
那姑娘卻扭傷了腳,南景棠想送女孩去醫務室看看的,但她急匆匆的擺擺手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他卻沒想到,很快,他就又在舞團麵試的舞台上看到了她。
她腳受傷了,卻是帶傷跳舞,跳的比誰都投入都令人驚豔。
後來,他讓司機買了藥膏想要親手送給她的,但他那時候已經決定錄用她。
他擔心自己親自送了那管藥膏,會讓她被一起參加麵試的同學誤解靠關係之類。
他便把藥膏給了一個路過的學生,拜托轉交給她。
南景棠此刻看著黎梔,卻有些後悔了。
當時若是他親自去送那藥膏,也許他們可以早一點相熟。
“藥膏……”黎梔還有點淡淡的印象。
她驚訝看著南景棠,“啊!那天差點撞人的,原來是你的車啊!”
雖然那天兩麵之緣,她先前都沒將他認出來,說明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深刻。
但她還記得,南景棠已覺得不易,他淺笑點頭。
“你那天帶傷跳舞,我便知道你熱愛舞蹈,性格也堅韌,是我很欣賞的女孩子。”
他說欣賞她,但眼神卻似乎帶著點熱度。
黎梔睫毛動了動,肩膀微僵,閃躲開目光起身道。
“我去看看麗薩收拾的如何了。”
她溜的很快,南景棠坐在那裡,目光追隨著女人明顯是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卻是唇角微勾。
但他沒再步步緊逼,而是站起身,戴上手套出了彆墅。
他走到花架前,從花架下麵找了個閒置的花盆,將那盆摔碎的花移進了新的花盆裡,才抱著兩盆花,進了彆墅。
一牆之隔,傅謹臣的高大身影幾乎被大雪掩埋,站成一個雪人。
看到南景棠進進出出,就像是那裡的男主人一般。
傅謹臣陡然攥拳,重重砸在了身前一顆樹上,積雪撲簌簌的落了他滿身。
冰雪順著衣領鑽進去,是凍心徹骨又傷情的冷。
可他邁不動步,第一次知道愛是會讓人近鄉情怯,變成膽小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