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很難熟透的羊肉被片成這樣之後，就能在短短幾個呼吸間就能全熟透，若是其他的事物呢？
比如說，西北？
石曲倒是不如他腦子裡滿是這些東西，他更在意的是火鍋的吃法，和羊肉嘗起來的口感。
涮了一片羊肉，按照娘子說的，沾上醬料送入口中。
還帶著鮮嫩湯汁的羊肉還飄逸著一股子藥材的味道，但是卻意外地很好聞，甚至讓人覺得這樣才是羊肉最頂級的吃法。
“很鮮美。”
石曲做下了結論。
無論是羊肉的味道，還是湯汁的味道，都很好。
“你覺得，來年我們主打做這個，怎麼樣？”林汐立馬問起了他的意見。
“隻是，這必須是涮鍋子對吧？”
“對啊，每桌肯定要搭配一個銅鍋的。”
“那又如何生火呢？”
“我是想著說，做成像這個這樣。”
林汐踹了一腳桌子底下的土坯，示意道。
“不妥。”石曲搖搖頭。
“為什麼？哪裡不好？”林汐虛心請教。
“若是做酒樓，這樣就不太雅觀了。”倒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隻是酒樓總要考慮一些其他方麵的問題的。
“這個倒是簡單。”
林汐想過了，“到時候我在上麵鋪上桌布，桌布正好遮下來蓋住桌腳，保證他們看不見，你覺得呢？”
她比劃了一個長度，桌布還可以考慮用比較容易水洗的布來做，收拾桌麵也會方便很多。
石曲聽了她的話，又考慮了一下。
“若是這樣，倒是可行的。”
兩個人又嘰嘰喳喳商量了不少事情，羊晟睿看了一眼他們，又看了一眼鍋子，毫無負擔地伸出了筷子，儘情在鍋裡涮肉了。
反正這些話題他是插不上嘴的，也不方便插嘴，那就還是乖乖的，在旁邊吃他的東西吧。
說起來，總覺得鼻子好像因為之前喝了一碗羊骨頭湯下去的緣故，通了不少呢？
大抵真的是因為吃了一頓滋補的羊肉，又喝了不少放了藥材的羊骨頭湯的緣故，第二天一早羊晟睿起身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鼻子通了。
他心情舒暢地穿上了衣裳推開門去，就驚喜地發現，雪停了！
“看樣子，今天可以去食肆裡收拾收拾了，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啊。”
林汐也正巧推開門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天空，何止是不錯，這日頭都出來了。
入冬以來，這還當真是頭一遭。
“先把積雪鏟一鏟吧。”石曲也穿了厚實的衣裳出來，隻是看了一眼門口漫過小腿肚的雪，他搖搖頭，“這雪太高了些，一時半會我們是去不了的，不過風大人這幾日應該會安排人出來清理，我們也彆閒著。”
“也是。”林汐試著下了一腳，雪都直接往她膝蓋上走了，這可真的是，有夠深的。
再看看他們為了方便每天打理的那麼一條小道，就這麼一晚上，也鋪了一層厚厚的雪了。
羊晟睿本來好想偷個懶，不過林汐看出來他恢複了不少之後，就拎著他的領子把人給抓了出來。
來到她家就得聽她的指揮，病人可以休息，但是這麼大一個勞動力還想休息？做夢吧。
很快，四處鄰裡都有了動靜，林汐聽了聽，隔空衝著鄰居家喊話，那是一家讀書人，姓盧。
“盧小哥，你家裡可是就你一人？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旁邊小院裡的盧臨一聽，連忙高聲回道，“不必勞煩娘子了，我一個人慢慢清理就可以了，我隻一人，清一條路能走便是了。”
“盧小哥無需客氣，我這裡清完了就過去幫忙，人多力量大。”林汐這句話倒是很實在的，鄰居和他們的關係都挺好的，這個盧小哥雖然一開始人有點迂腐，但是卻也是個好鄰居，從來不嫌棄小雀在家裡嗷嗚的。
正在屋頂上無所事事用大尾巴掃積雪的小雀似有所感，往下看了一眼。
盧臨嘴裡念叨了幾遍‘人多力量大’這句話，隻覺得精妙無比，“那便有勞娘子了！”
林汐也很乾脆，說乾就開始乾。
巧的是，果然沒一會兒，就有城衛軍跑過來敲門了。
想來也是風大人惦記著住在這裡的羊晟睿，多少也給了他一點特權。
不過這個特權就是，分給了他們兩個城衛軍。
羊晟睿開門把人迎了進來，興高采烈地說道，“你們來得太是時候了，這活當真不適合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隻看他們三個人負責掃雪的區域便知道了。
隻有羊晟睿自己一人負責的地方，到現在才鏟了巴掌大的地方。
也不怪有人會嘲諷百無一用是書生了。
有了城衛軍的幫忙，這小院子雖然很大，但是林汐本身就是一個開掛的，鏟下來的積雪同意被堆在了門外靠右的地方，這些積雪自然會有城衛軍過來把它們全部清走，現如今也隻能先這麼堆著。
掃完了他們院子裡的，林汐又帶著石曲過去盧臨的院子裡幫忙，他倒是比羊晟睿來得有用一些，一個人竟然掃了小半個院子。
看見林汐當真和石曲過來了，他感動得差點落淚。
等看見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城衛軍之後，他一問，聽說是風大人特地派出來幫忙城民們掃積雪的，他恨不得立即吟詩一首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
石曲好不容易壓住了他，他一邊激動地繼續掃雪，一邊嘴裡還不斷說道。
“風大人果真是愛民如子，這次多虧了風大人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若是日後能夠考得功名，但願能夠像風大人一樣，做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城衛軍像是自己被誇讚一樣，越掃雪越來勁頭了。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囂，不等他們好奇，就有那跑出來雪地裡頭玩耍的小孩大聲喊了出來，“港口船回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