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了領證以後,兩個人就開始計劃見對方的父母家人了。
應笑是黑龍江人,距離雲京更近一些,又是女方,於是,兩人先回了黑龍江。
應笑媽媽最近幾年的要求就是“男的”“活的”,應笑趕緊結婚就行,因此,冷不丁見到一個這麼帥這麼牛的女婿,簡直高興得傻掉了。
她拉著穆濟生,一會兒問父母身體、父母單位,一會兒問穆濟生的學曆、工作,而事實上這些東西應笑講過八百遍了。穆濟生十分體貼地主動交代了家境、收入等等。
應笑媽媽為了招待穆濟生,竟準備了七菜一湯!有魚,有蝦,還有東北的鍋包肉、炸茄盒、香辣肉絲、乾炸鮮蘑、紅燒日本豆腐和家常涼菜。應笑於是一臉黑線地進廚房一起準備。應笑媽媽手藝很好,應笑也不錯。
在廚房,母女兩個一邊燒菜一邊聊天。
“對了,”應笑媽媽說,“你還記得我介紹的最後一個相親對象嘛?爸爸是中石油的中層領導。”
“記得。”應笑吐槽,“九厘米嘛!哪能不記得!巨醜,工資是我十分之一,要求女方燒菜洗碗做家務,還嫌棄我們生殖中心太開放了。”
“嗯,”應笑媽媽說,“前幾天介紹人還聯係咱們了。說男方想再處一處。又覺得你也挺好的,雖然最好換個科室。”
“噦!”應笑說,“他可滾蛋吧。才九厘米啊!他哪兒來的自信啊!”
應笑媽媽開始逗她:“喲,句句不離九厘米。這麼嫌棄九厘米啊。這回這個你滿意了唄?”
應笑一邊說:“乘2可能都不止!”一邊去開廚房的門,想冰一冰買的雪碧。
結果發現穆濟生正站在外頭。
應笑媽媽發現突然之間不吱聲了,也回頭看,而後同樣石化在了當場,一時之間,三個人間充斥了十分尷尬的氣氛——
穆濟生先反應過來,說:“那什麼,我想問問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不用不用!”應笑趕緊將穆濟生推出去了,推到客廳,唬道:“坐這!你動得很好,但不許再動了!”
“是,”穆濟生似笑非笑的,“還有,謝謝。”
應笑:“…………”
她說:“你真討厭啊!”
到吃飯時,剛才的那點尷尬就全部消失不見了。穆濟生溫和、謙遜,應笑父母挑不出錯,唯一比較擔心的事就隻有“他太忙了。”
“還好。”穆濟生說,“我今年會申請正高,機會很大。主任醫師自由很多,三線醫生不住醫院。”
“……什麼?”應笑唰地轉頭過去,“你?正高了?”
“對。”穆濟生頷首,“先下完基層醫院,七月申請破格晉升。”
應笑嘴巴張成“O”型。
破格再破格,如今這種事兒在醫療係統已經是非常罕見了。大學等等還有可能,醫院已經不大“破格”了。可穆濟生破格再破格,瘋了啊這簡直是。還沒結婚就當主任了。
唯一問題被解決了。吃完,應笑媽媽拿出了一個紅包。應笑替穆濟生收了,5000塊。
…………
之後又回穆濟生家。
穆濟生是江蘇人,媽媽是個國有銀行的支行長,爸爸是個大學教授。他們也很喜歡應笑,長得好看掙得又多,性格活潑情商又高。他們中飯還叫來了穆濟生的舅舅、大姨,晚飯又叫來了穆濟生的伯伯、叔叔還有姑姑。
應笑發現,穆濟生的姑姑臉上總是帶著一些憂鬱。
等散了聚會、回了家,穆濟生對應笑說:“笑笑,我之前沒說過。其實……我一開始並不喜歡生殖中心的原因,與我姑姑有些關係。”
應笑靜靜地聽。
原來,穆濟生的父母太忙,他與姑姑感情很好。姑姑是家中獨苗,“單獨二胎”開放以後,姑姑便想要個二胎,其實也是心血來潮,於是做了試管嬰兒,結果寶寶有著先天染色體的嚴重問題,出生不久即夭折了。姑姑患上抑鬱症,曾經症狀十分嚴重。
“可能,也許……”穆濟生說,“我會選擇新生兒科與這件事也有些關係。而且,我總想著,她當時若並不知道‘試管嬰兒’就好了。失去寶寶太痛苦了。”
“……嗯。”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