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們話說儘了,辦公室安靜下來,似乎這的人都走了。他睜開眼,從季璿的鞋尖一直看到上,結果撞上了她的目光。
他沒能在她臉上觀察到什麼情緒,季璿在那時候既沒有對他心生憐憫,也沒有表現厭惡。
“佳賢媽媽?”
“你當時還回去了嗎?”季璿無視了班主任的話,問向蘇佳賢,他感覺自己的寒毛直立。
“我……我沒有。”
“為什麼你不打回去?”
“佳賢媽媽!”班主任厲聲道,“暴力在學校是絕對不允許的,我們不提倡任何一個學生用暴力去解決問題,針對那些實施暴力的孩子,我們會有相關的管理和約束措施,來阻止這種情況。”
“我知道,心理輔導,心理乾預,”她嗤笑一聲,擺擺手,“恕我直言,我認為這種辦法不太有用,他隻有這一次奮起反擊,才有可能……”
“暴力是不行的,”班主任一字一句道,“您這樣教育孩子,日後會帶來更多隱患。”
“我隻是發表一下我的看法,其實怎麼做要取決於他,反正我不是被打的那個人。”她輕飄飄地說,年長的老師突然叫住蘇佳賢,“你先回自己班裡寫著作業吧,現在班裡的同學應該都走的差不多了,你好好想想整件事。”
季璿抱著胳膊,眼珠從左轉到右,但也沒阻止。
蘇佳賢站起來,低著頭走了出去。
他回到教室,這裡空蕩蕩的,就像他的童年和以後的人生一樣。他一個人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後來耐不住焦躁,把書包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
落日讓他的影子遠遠落在身後,蘇佳賢踏著紅黃色的暖光,一路走到季璿的車前。
其實他可以不用在這裡等她,就算他不打一聲招呼走,季璿也不會追究,因為她根本不在乎蘇佳賢去哪,有沒有禮貌,或是被人打了如何如何。季璿跟蘇佳賢,就像是天上的太陽和地上的綿羊,是兩個完全不相乾的事物,今天季璿被拉過來,這兩個事物才短暫地有了一絲交集。
所以他沒必要等在這,這麼做也沒有意義,可那個時候,他莫名地希望能再見到她。
“你還沒走啊。”季璿出來,果然這麼說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們班主任給你打了電話,下次我……”
“你住哪?”看得出來,她不想聽這種廢話。
“平時我都住酒店,周末我會去公館,平時他……不喜歡我去那,周末隻是開家族會議才會去。”
季璿靠著車,饒有興趣地望著他,“蘇正曦玩的還真花,開什麼家族會議,他最近看著怎麼樣?”
蘇佳賢從落幕的烈日下抬起眼,坦誠道:“還好……其實挺好的。”
“遺憾。”季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蘇佳賢退開幾步,這頭車窗緩緩落下,對著他說道:“上來吧,我今晚也要在這邊找個酒店住。”
車內溫度剛剛好,季璿喜歡打開一點窗戶,讓微涼的空氣流進來。她的車不像蘇正曦的,這裡沒有香水味,走了兩條街,蘇佳賢也沒有想暈車的意思。
“你知道你爹又整了一個女兒出來嗎?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