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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後,靈魂並不能馬上適應,可能會存在短暫的失憶和迷茫,老陳也是如此。死後幾年,他雖然記得心中的遺憾,卻遊蕩了很久,也沒能找到戰友的埋骨之地。等他終於想起來具體位置,並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正在修建。用來作為參考的破廟也早就被拆掉了。
後來新廟建成,占地三萬多平方米。老陳也說不出,戰友具體的埋骨位置。
“如果要找的話,可能得把這座廟全部挖開。”老陳說。
晚香玉有點無奈,說:“老陳,你能不能多進去走走,再回憶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範圍給圈得小一點?”
老陳幽怨地看向晚香玉,說:“少奶奶,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可是福神廟,我一個魂進去,會直接被神光衝散的。而且這裡重新改造之後,我也說不準,他具體埋在哪裡了……”
“土地公公不是無所不知嗎?”林風猛然想到,“小玉,你可以幫忙問下土地公公嗎?”
土地公公二十四小時在人界值班,找他很簡單,很快就來到廟門口。
“你要找的這個人,叫什麼名字?”土地公公語速緩慢,拖著長音說。
“趙友。”老陳趕緊回答。
隻見土地公公正對廟門,闔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三個人圍著土地公公,等待著他施法結束。
人群湧入一波又一波,土地公公也終於睜開眼睛,語速緩慢地說:“這廟的人流量,真是讓人羨慕啊……”
三個人麵麵相覷,晚香玉最先沉不住氣,問:“土地公公,我們問的不是人流量,是這廟下麵,那個叫趙友的。您知道他具體埋在哪裡嗎?”
土地公公又像剛剛一樣闔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三個人在路邊的鐵板燒攤上,買了幾根烤腸和魷魚,邊吃邊等待著土地公公開口。晚香玉手裡的超大號烤魷魚隻剩一個魷魚須的時候,土地公公終於睜開了眼睛。三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話。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也受之自然……”土地公公拖著長音,“當他重新回歸自然,就……”三個人眼睛都不眨,以為土地公公馬上就說答案了,可他斷句一分多鐘,才開口:“完成了一個循環。”
晚香玉沒了耐心,著急忙慌地說:“土地公公,大道理咱就不講了,直接說他埋在哪裡,好嗎?隻要一個具體的方位。誤差在十米都行。”
土地公公深吸一口氣,又闔上雙眼。晚香玉用兩指撐開土地公公的眼皮,說:“土地公公,雖然我不想打斷您施法,但咱們不搞這些儀式,是不是也可以?”
土地公公無奈地擋開晚香玉的手,語速之緩慢,絲毫沒受影響:“我不是已經說了嗎?他已經融於自然,找不出來了。”
圍著土地公公的三個人沉默了,合著搞了半天,是壓根不知道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