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近女色淡名在外的霸總2(2 / 2)

她沒意識到,這是許星升第一次沒有叫她李姐。

她隻想著,等這陣風頭過去,自己得好好把人哄一哄,才好讓人甘願繼續參加下一場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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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升以為自己真的冷靜,直到通話結束的刹那,她才知道,這隻不過是身體開啟的保護機製,好替她在不必要的人前,保留那麼一點最後的自尊心。

指甲陷進肉裡,掐出兩道深紅色的月牙痕。

許星升無聲淌淚,她知道這並不會有人心疼,但還是忍不住。

她曾用了二十多年,才徹底死心,接受了原來她的父母真的不愛自己的事實。

大抵是破碎的那處本就沒有被填補好,所以她現在才能這麼快地接受,原來李素沁也不在意自己的事實。

咚咚。

半透明的浴室門被人在外頭叩響。

“許小姐,和你的朋友聊完了嗎?”

清冷的聲音,明明動聽得很,對她來說,卻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讓人不自覺想起一些本該被掩埋的回憶。

大二那年,受學姐的邀請參加元旦party的許星升,因第一次化了妝,而被前來監督她是否有在認真學習的父母,當著十餘人的麵,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

父母那些輪流數落她的蕩/婦/羞/辱,成了壓死這段親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周遭各異的目光像毒針一般,一根一根地往她臉上紮。

她本該因為羞恥,而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結果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她卻做出了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她頂著一張帶著明顯掌印的臉,冷靜地朝著眾人鞠了一躬,替她兩位當眾發瘋惹人笑話的父母,道了歉。

接著轉身,獨自離場。

少女孤單的身影並不挺拔,像是被什麼徹底壓彎了腰,可那股一反常態的從容,又並不讓人覺得突兀。

時隔數年,許星升又做了一回那樣的自己。

她暫時不願講話,因為一開口,就是顯得脆弱的哭腔。

她照著鏡子,一點點抹去臉頰上的水痕。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很難看,但她今晚的確有些累,實在沒有以往那些為了討好彆人、而要時刻讓自己表現完美的精力。

更何況從現在開始,她也沒了再去討好彆人的機會。

外頭的人沒有催促,許星升便難得任性地在浴室裡多待了一會兒。

等她的狀態調整得差不多了,才轉身去獨自麵對自己要受的懲罰。

門被打開,等在一旁的付魚,一眼就猜出對方在浴室裡大概遭遇了什麼。

儘管這是她的目的,但此刻看到許星升哭紅的眼,還是不由得為自己的不夠周全感到後悔。

或許應該再等一等,等到自己獲取了對方的信任,再將李素沁的真實一麵展示給她。

那時就算她再難受,好歹還有可以信任的自己在,就算李素沁的真麵目傷到她,自己也有合理的身份進行安撫。

眼下事情已經發生,繼續懊惱也於事無補,後悔的情緒隻存在片刻,便被付魚壓了下去。

她已經想好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

等人從自己身邊經過時,付魚又一次拉住她。

許星升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她本該掙紮,可身體的反應背叛了她殘存的理智,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帶回了浴室的鏡子前。

她愣愣地看向鏡子,原本已經暫時消失的容貌焦慮,又因裡頭兩張對比明顯的麵容而再度產生。

頭頂的燈光一下子暗了,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夜晚,母親掏出一張又一張的手帕紙,像是揉麵團似的,用力將她臉上精致的妝容,卸得徹底。

她看不見自己的臉,但她知道,那時候的自己,一定和現在一樣,臟亂得讓人感到惡心。

許星升看見鏡子裡的女人張了嘴,自己卻聽不見她發出的聲音。

她的耳朵單向性地出現了問題,它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像是被一層無法破壞的薄膜罩住了,裡頭循環播放著父母那些奚落鄙夷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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