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江,當心!”
那個人影剛剛從牆角後拐出來,聞言吃了一驚,一抬頭時,芝麻餅就已經氣勢洶洶地衝到了他的麵前——二人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麵,再反應也來不及了,鴉江隻從喉嚨裡發出了半聲驚呼,就被她一手打上了胸膛。他登時就被撞飛了,重新消失在了牆後,緊接著就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
“什、什麼東西,”波西米亞好不容易才爬起來,頭發蓬亂狼狽,一臉都是灰和淤青:“喂,你等等我!”
林三酒像子彈般彈射出去,眨眼之間就衝到了牆角。鴉江此時四肢大開地倒在不遠處的地上,活像個被翻了個個兒的烏龜般一時間爬不起來;她飛速從他身上掃了一眼,頭也不回地朝身後喊了一聲“你幫他一把!”,隨即繼續朝前方那個不斷縮小的人影咬了上去。
真要比拚起速度來,除了將他們送進醫院的邦尼兔之外,林三酒還真的很少有棋逢對手的時候。僅僅半分鐘之後,二人之間的距離就縮近了將近一半;不管芝麻餅如何加速、拐彎、躍上高牆,都像是被林三酒在身上給釘了個錨一樣,怎麼也甩脫不掉。
盯著前方慌不擇路的人影,她輕輕舔了一下嘴唇。她幾乎能聽見對方沉重的呼吸聲了。
從遊船副本中拿到的特殊物品裡,有一件東西,她原本怎麼也想不出該用在什麼地方才好;隨著時日流逝,那件特殊物品也就被她打掃進了記憶角落裡——直到現在,它才忽然從腦海裡浮了起來,輕輕敲打著她的神經:她會不會正好發現了這個物品的用途?
【針對伴侶的感情心理治療】
明明一起經曆了許多風雨,曾經那麼相愛的伴侶,如今卻走到了眼下這個快要分崩離析的地步。不管是哪一方,都既不甘心,又對這個情況感到毫無辦法……這就是需要參與感情心理治療的理由了。
伴侶雙方會一起坐下來,麵對治療師,講述自己在這段感情關係中的苦惱、心境和不滿。希望在一段療程結束之後,又是一對甜蜜伴侶了呢!
作用:如上所述。
注意事項:每節診療時間為五分鐘。
這個玩意兒或許可以算是末日裡最沒有屁用的東西了,不過林三酒今天卻打算在芝麻餅身上試試它——如果它真的像她想象的那樣,那麼它或許到頭來還能起點作用。她打開卡片庫,一邊疾奔,一邊將卡片一張張地掃了過去;沒了意老師幫忙,她得花上半天工夫,才能在自己包羅萬象的卡片庫裡找到目標。
“有了,”她忍不住一笑,卡片在手掌心裡頓時解除了。手指下意識地在即將出現的東西上一合攏,卻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抓到——林三酒一愣,卻在這個時候聽見了少女清清甜甜的一陣笑聲。
……她拿錯卡片了。
不過這倒不算什麼大事:【春花飄落時你甜美的笑聲仿佛柔軟了世界】隻對男性起效,就算拿出來了,芝麻餅也不會對它有半點反應,不會浪費自己最後一次寶貴的機會——她剛想到這兒,隻見前方正在不斷奔逃的人影忽然腳步一個踉蹌,跌跌絆絆地頓住了。
不會吧?
林三酒瞪著芝麻餅的背影,一時間難以置信她的最後一次機會居然被用在了這種地方,連腳步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緊隨在“芝麻餅居然是男人?”之後浮起來的念頭,是“我他媽難道要為了這個物品,再去談幾場戀愛?”——第二個念頭,簡直叫人不寒而栗。
“目標身體是女性,所以時效隻有30秒,”她手指上的女聲輕輕提醒道。
這又是怎麼回事?就算是同性戀愛,女人依然是女人——難道芝麻餅的心理上認為自己是男性?
林三酒腳下重新加速,但卻更像是身體肌肉自主的反應,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向了什麼地方。她和芝麻餅第一次的接觸雖然短暫,卻叫她十分肯定,對方從裡到外都應該是貨真價實的女人才對——不過,【春花飄落時你甜美的笑聲仿佛柔軟了世界】怎麼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