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有點半信半疑地回過頭,剛剛瞥了一眼,立刻頓住了。
“白蘿卜”還能換口味?
她剛抹了一把臉,身後忽然傳來了千正關的聲音:“怎麼這裡頭還有鐵管?你來看看,是鐵管不?”
“……這是什麼東西?”
離它最近的林三酒當然首當其衝——不過她早就被淋習慣了,也早就臟透了,當下隻是緊緊閉著眼,等這一陣兒過去。
【畫風突變版一聲叮】發動以後,效果簡直堪比小型爆炸——碎皮、黏液、細須子裡,混著幾個大概早已死透了的黑影,轟然一下炸了開來,像是下雨似的紛紛落了下來。
如果不這麼辦的話,這一條“白蘿卜”下頭的就會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看不見情況,也不好繼續往下挖了。
吸了一口氣,林三酒強忍下心裡的失望,還是按照老規矩,將手放在“白蘿卜”上,打算轟碎這一截沒有人在裡頭的根莖。
或許是因為這一片“白蘿卜”生長的時間很久了,它們所吞噬進去的生物也有很多:在白色硬皮下頭,幾乎是每走幾步,就有一個隱隱約約的黑影子。有的團成一團,有的是個細長條……看不出來是什麼,但是唯獨沒有人形的東西。
林三酒一邊說,手上一邊加快了動作,沒過一會兒工夫,這裡的一片“白蘿卜”也漸漸地都露在了月光下。
也隻有繼續向下挖,才有機會弄明白了。
“這‘蘿卜’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林三酒啐了一口,“到處都是,還這麼詭異……”
她聞言低頭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剛才被她削斷的一片零碎須子,竟然靈活地鑽進了土裡不見了。
“啊,你還是不要砍比較好……”從機器娃娃上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林三酒不用回頭,都知道這人臉色肯定是白的。“你看……那些須子……”
這裡的“白蘿卜”,生長得遠遠比宿營地還要繁茂。細須子的數量起碼是原來的數倍之多,在土層被翻開以後,立刻姿態囂張地從“白蘿卜”裡探出來,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地搖擺著——這個時候,用長刀一口氣揮過去,就能砍斷無數。
他說了什麼,林三酒根本沒去聽——她按照千正關指出來的方向,一板子下去,就掀起了一片土。
“好像是這麼走的來著……”在猶豫改口好幾回以後,他終於確定下來了:“話說回來,為什麼這些黏液還會流動,也很不可思議……”
林三酒忍著心裡的焦慮,不吭氣地等。
“嗯,你讓我想想……這個黏液嘛,是從哪個方向流到哪個方向來著……”
“廢話咱們一會兒再說,人是不是在這一片區域?”林三酒抄起板子問道。
他一頭冷汗地扒住了機器大娃娃,爬上去將自己破成幾片的褲子係好以後,注意力果然被轉到了娃娃身上:“咦,這個東西的造型很有意思,是乾什麼……”
從塵土裡伸出來的密密麻麻一片小細須子,剛一碰著【吹泡泡的女孩】,又迅速地縮了回去——如果不是千正關留意了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忽略過去,尤其是在夜裡,根本瞧不見。
腦後傳來的這句話,立刻就滅了林三酒為他人擔憂的心思——她一甩手,【吹泡泡的女孩】就“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激起一陣土煙,她沒好氣地說:“你爬到這個上麵提褲子”
“我說,我感覺我的褲子要掉了,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我提一提?”
這讓林三酒也有點隱約地擔心起來:宮道一再怎麼厲害,始終也還不會飛——自從放出了那隻紙鶴以後,他一直沒有給自己回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麼遼闊的範圍裡,連一個生物都沒有。往常神通廣大的進化者們此刻渺然無蹤,大概是猝不及防之下,全都中了招。
在一個又一個250米以後,她早就遠遠地離開了最開始時的宿營地——現在就是讓林三酒回頭,恐怕她也找不著回去的方向了。
“根?”林三酒覺得綠肉瓜對它們的描述有點兒怪。
“你不知道嗎?”綠肉瓜瞪大眼睛,“這些,都是樹根啊。”divdiv:,,,,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