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沒睡足,今天有點犯懶,結果惡性循環了,這一章又要好晚,你們先睡吧
扶著波西米亞胳膊走了幾步,林三酒感覺越來越不對了。她一眼又一眼地打量了對方好幾次,一個疑惑在心中浮起來,逐漸成了形。想了想,她猛地頓住腳步,盯著波西米亞,心中雪亮:“他——他剛才是不是在吸取你的體力?”
波西米亞白著一張臉,眼珠朝人偶師的方向轉了幾轉,一聲也不敢吭。反倒是前方那個黑色人影,聞言頭也沒回地冷冷哼了一聲:“是又怎麼樣?”
果然是他乾的!
怪不得波西米亞明明沒有受傷,現在卻好像氣虛體弱得連站也站不穩了。在林三酒來到這一層天井之前,人偶師已經以重傷之身與夜行遊女眾人纏鬥了好一陣子;現在想想,他之所以能撐這麼久,恐怕有一半的體力都是來自各個人肉電池吧?
“你要不要緊?”她低聲朝波西米亞問道。
這句話似乎一下子讓波西米亞的委屈全翻湧出來了。她扁起嘴巴,一副要哭不敢哭、要怒不敢怒的樣子,連指甲都深深掐進了林三酒的皮膚裡,飛快地搖了搖頭。
看樣子,人偶師好像暫時還沒放過她。
現在那個嬌小女人已經被控製住了,等於是一個不用白不用的現成人肉電池;但是難就難在,如何讓人偶師乖乖順著自己的建議換目標。林三酒很肯定,她要是直接開口的話,波西米亞這個電池恐怕得一直當到昏過去。
“喂,那個,”她朝人偶師的背影喊了一聲,“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儘管沒有回頭,但人偶師身上的煩躁鬱怒之感,卻突然像是添了油的火一樣,猛地強烈了不少——他大概很少被人像叫狗一樣招呼。
“我不信任這個女人,叫艾……艾麗安是嗎?”林三酒抬起聲音說:“就算她真的帶我們出去了,她也肯定會找機會反抗逃跑——”
“廢話。”
她噎了一下,硬著頭皮說:“不把她變成人偶的話,我們能不能用彆的辦法控製住她?比如不讓她有行動的餘力……”
人偶師微微一側頭,黑發下方亮粉一閃:“我們?”
“好,好,”林三酒歎息著說:“……你。你有沒有辦法?”
被點名的時候,那個嬌小女人已經露出了一臉警惕;但她被幾個人偶牢牢圍在中央,不動手的話連退出去幾步都辦不到——直到人偶師的手臂像是從草叢中驟然撲出的蛇一樣突然抓住了她,她好像才剛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艾麗安在一瞬間的反抗還沒來得及成形,就突然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委頓了下去。她身子軟軟地一歪,腳下一個踉蹌,忍不住低低喘息了幾聲,眼看著虛了不少。
竟然這麼順利!
林三酒剛在心裡吐了一口氣,人偶師就用冰刺般的目光紮了她一下。
“出、出口在這裡,”
又走了一會兒,艾麗安停下腳,指了指頭上一個半米見方的通風口。“這裡是封鎖層中留出來的出口,偽裝成了通風口,是為了……為了接應我們事後離開用的。”
她說到這兒時神色不由黯然了下去,似乎想起來同伴都死了,她是剩下的最後一個人了。
人偶師好像被這份黯然給愉悅了,浮起了半個陰鷙的笑:“打開它。”
艾麗安身材矮小,就是跳起來也夠不著天花板上的通風口。她剛要張嘴的時候,猛地神色一僵——隻見一個人偶低著頭走近她,朝她半跪了下去。這個人偶林三酒也有幾分眼熟;剛才對戰的時候,他似乎一直跟隨在艾麗安身邊,好像是她的一個副手。
“踩著它上去吧,彆客氣。”人偶師抬了抬下巴。
艾麗安緊緊抿著嘴,到底還是踩著人偶膝蓋,爬上了他的肩膀。人偶師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她會趁機逃跑,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在她曾經的副手慢慢站直身體以後,她伸長胳膊,推了推通風口。
持續穩定的氣流呼呼地從通風口裡往外撲,幾秒鐘過去了,什麼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