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三酒一時阻擋不及,瑪瑟已經從她身後衝了上去。她氣急一跺腳,馬上轉身朝反方向跑去。
然而瑪瑟的反應卻是正確的——就在尖利的口器即將刺破盧澤的胸口的時候,她一手長長的鋼甲就已經狠狠地撞了上去。
口器被撞得一揚,瑪瑟一雙雖然生得很威猛,實際上卻隻能用來抽血的指甲也儘都碎成了片,掉了一地。
遇到了點小阻礙,乾屍裸露的眼球在瑪瑟身上轉了一轉。它對她顯然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嗡嗡地說:“滾開!假血假肉……阿妹,我來了……”再一低頭,它頓住了:“咦?你是哪個?我阿妹呢?”
就這麼一個呼吸間的工夫,地上的盧澤已經變成了一個乾巴巴、深褐色,長著巨大蚊子口器的乾屍。
兩個乾屍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幾秒鐘。
“是你吸收了我阿妹?”眼看著到手的親人血肉忽然不翼而飛,乾屍的智商大概不高,口器憤怒地高速震動了起來:“咕……啊……咕……啊……我要殺了你……”
這一次它口器揚起的速度極快,瑪瑟剛要伸手去擋,乾屍猛地一掄,已經將她高高地打飛了,重重地摔落在了不遠處。
眼看著尖刺再一次落了下來,盧澤已經閉上了眼睛,靜靜等死——
隻聽“哐”的一聲巨響,預料之中的尖刺卻消失了。盧澤馬上睜眼一看,正好看見林三酒一個急刹車,將將把車停在了鐵門邊——而那個乾屍被奧迪車這樣猛地一撞,竟一下跌出去了兩三米——
林三酒推開車門跳了出來,一邊將手按在鐵門上,一邊衝瑪瑟的方向大叫道:“瑪瑟!快過來開車!”
乾屍惱火地站了起來,邁開大步便要往回走。剛才那一撞似乎一點兒傷也沒有留下,憤怒的蜂鳴聲反而越來越響亮了——而瑪瑟卻搶先它一步,早在林三酒下車的一瞬間,便迅速跑了過去。
白光接連不斷地手心裡閃起來,林三酒簡直像站在淋浴頭下麵似的,渾身都在滴水。她的胳膊顫抖地越來越厲害,鐵門卻沒有半點消失的意思——
瑪瑟一個縱身進了車子,一隻手打開了後車門,著急地喊道:“快,快!它要過來了!”
“我——在——試——了——啊——”林三酒每吐一個字都艱難極了,終於一道白光下,鐵門消失了一兩秒,可緊接著,沉重的鐵門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砸起了一地灰塵。“我不行了!”她大口喘著氣,險些沒一屁股坐下。
“快上車!”盧澤的聲音卻突兀地從背後響了起來。
原來趁著剛才鐵門消失的那一刻,盧澤已經飛快地滾了出來。他忙爬進後座,剛一轉身,卻見不遠處那乾屍的口器突然伸長,朝林三酒激射而來——“快躲!”
這時林三酒已來不及回頭了,隻猛地往地上一撲,與此同時,瑪瑟一腳將車門踹開,正正好將口器第二次擋下了——口器打在車窗玻璃上,嘩啦一聲,碎成了無數碎片。就這麼一停頓的功夫,盧澤已經手忙腳亂地把林三酒給拉進了車裡,門也顧不得關了,一疊連聲地急急說:“走走走!”
眼看乾屍又一次撲了上來,瑪瑟猛打方向盤,車子險險地從乾屍旁擦身而過,帶起了一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擠壓聲——
腳下狠狠地將油門踩到了底,奧迪車迅速地將乾屍甩在了後麵。
關上了門,車中幾人這才驚魂稍定,喘勻了一口氣。林三酒的手機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小區門口了,這時盧澤和她一起趴在後座上朝後看去,隻見手機手電模糊的光線中,乾屍晃晃悠悠地追了幾步,見距離越來越遠,終於放棄了。它似乎是停下來想了想,乾屍轉頭走進了小區裡。
看來榮軍小區是不會有任何幸存者了。
“看來你們這裡的墮落種,主要弱點還是行動速度太慢。”瑪瑟看了一眼後視鏡,擦了一把汗說道。
林三酒給兩人分派了一下她放在車裡的瓶裝水,自己也咕咚咕咚地灌了半瓶下去,怔怔地不知說什麼好。今天短短幾個小時裡發生的事,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謝謝你。”身旁的盧澤喝了兩口水,忽然忸怩地來了一句,朝她露出了一顆兔牙。“剛才你完全可以自己先跑的,謝謝你冒險回來救我……”
“而且看來咱們的默契還真不錯!”後視鏡裡的瑪瑟挑高了一邊眉毛,笑著說。
看著明明是素昧平生,但卻已經並肩戰鬥過一次的兩人,幾天來頭一次,林三酒真正地笑了:“是啊……現在咱們來聊聊這個鬼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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