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忐忑了起來的胡常在,帶著李實走近了水井組的工作地點。
出乎意料地。水井組裡一片漆黑,連一個人都沒有。
電燈都是黑的,平時的工作用具都背擺放好了,整齊地摞在一邊。水井被重重隔熱措施包裹著,在黑暗中沉默地立著。二人一時間都沒說話,隻舉著電筒四處看了看。
能藏下一個人的地方都看了,什麼也沒有。
胡常在伸手摸了摸一隻桶。桶底還有最後一丁點未乾的濕意,說明水井組今天不是沒來。而是跟他們一樣,提早收工了。
“沒有人,走吧!”李實很不高興地嘟噥了一句。
看來小酒確實不在這——胡常在難以抑製自己心中的失望,在心底暗暗地歎了口氣。拖著腳步跟上了。
剛朝外走了兩步,忽然從身後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如果不是喇叭裡的廣播正好停了停,這聲輕響是一定不會被二人聽見的——李實唰地轉過身,手電筒的光柱投射在不遠處的地麵上。
黑暗裡,隻有橘黃色的那一個光圈下,能看見東西。光圈因為主人的緊張,正不斷地微微顫抖著。
水井的蓋子忽然動了一下,滑落在了地上。
一隻慘白的手,搭在了井沿上。接著又是一隻,拖著一個身體從井裡慢慢地爬了出來。
低垂的黑長發把麵目遮擋得嚴嚴實實,白色的衣服被水浸濕了。在她爬行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水痕。
即便意識到了這有可能就是叛徒,可這個活生生的貞子形象,還是叫李實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臉都白了——就在他的驚叫馬上要衝出喉嚨的時候,後腦忽然一痛。身體就摔倒在了地上。
胡常在舉著鐵桶,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氣。他剛才用勁太大了。李實的腦後已經汩汩地漫出了鮮血來。不過用手一摸,鼻息還很穩定。
麵前的貞子楞了楞,一手把頭發撩到了腦後去,露出了方丹的一張臉:“謝謝了啊!”
胡常在差點軟倒在地上——他看著方丹,苦笑了一聲:“你們怎麼會搞成這樣?小酒她們呢?現在全綠洲都在找你們啊!”
方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回頭衝井裡叫了一聲:“上來吧!胡常在也來了。”
很快,井裡又爬出了兩個水淋淋的貞子,其中一個還是紅頭發。
麵對著濕透了的女人們,尤其是濕透了的林三酒,胡常在恨不得能把眼睛挖出來揣褲兜裡——他低著頭不敢看,麵紅耳赤地聽方丹解釋道:“……這兩個笨蛋,以為藏在室外機上就行了。溫度那麼高,如果蹲一天,肯定會中暑的……多虧了我,要不是我知道下麵有個能藏身的地方,她們早就被找到了。”
另外兩個女人盯了她一眼,瑪瑟終於沒忍住:“其實說起來,今天這事都是因為你……”
方丹不為所動,表情絲毫不變。
林三酒有點頭疼地轉開了話頭:“廣播我們在井裡都聽見了。雖然還不清楚全貌,不過我現在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墮落種就是綠洲豢養的。白天不許人出來,就是為了不讓它們被發現……現在,綠洲打算殺我們滅口。”
胡常在被嚇了一跳——他當然知道這話的真假——他驚得低聲說:“這必須要公布出去啊!”
“怎麼公布?一站出來,馬上就會被抓住。再說,我們不知道綠洲這麼做的原因,誰會相信我們啊……”方丹有些鬱悶地說。
林三酒頓了頓,忽然輕聲說:“辦法倒是有一個。白教授辦公室裡有麵對全綠洲的廣播,我們借用那個就行了。說不定,豢養墮落種的原因也能在那兒找到。”
大家都靜了下來。
“這根本是在送死啊。”過了好半晌,方丹才喃喃地說了一句。
“雖然逃跑冒的風險要小一些……”林三酒說著說著,忽然一砸地麵,惡狠狠地說,“但是!就這麼被逼著逃跑,我以後一想起來不得憋屈死嗎?這口氣不出,不把這個鬼地方給攪得天翻地覆,我怎麼舍得走!”
幾人互相看了看,瑪瑟第一個點頭說:“我同意。再說,我和陳今風還有私仇沒報——”
“嗯……被小酒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點不甘心……而且也挺好玩的。”方丹跟著說。
胡常在更是二話沒有,他站起身來低聲說:“那我也來幫你們。白教授所在的那棟樓,附近有一個乾部在。他叫海天青,你們聽好了……”
幾個人都知道耽誤不得,一邊輕聲商議著,一邊小心地走出了水井組。
幾分鐘後,當他們幾個的身影消失了在黑暗裡時,忽然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一個人來。
李實一手捂著自己的傷口,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水井組——才一出來,就差點跟一個搜索隊員撞個滿懷。
迎著那人驚詫的目光,他嘶啞著嗓子喊:“快去通知乾部們,我找到叛徒了!他們正要去白教授辦公室!”()
ps:天天都被更新追著跑,歎口氣,啥時候能存下稿啊……我希望一月份能開始雙更,有道是,訂閱不夠章節湊嘛。話說我發現我有一張免費的評價票,我很想用在自己身上,打個10分,你們說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