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聲,木箱的蓋子打開了,露出了裡麵空空如也的箱子底部。
林三酒愕然地看了看,還有點不敢相信似的,伸手進去摸了摸——觸感上,這就是一隻普通的木箱,裡麵什麼也沒有。
這說明她什麼也沒抽中嗎?
“好,現在請抽到了寶物的紅隊和白隊選手退回!”
點先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林三酒雖然滿腹疑惑,也隻好站起了身——臨走前,她又好奇地碰了碰箱子,好在點先生應該沒看見,什麼也沒說。
回去的路上,她轉頭看了看從另一邊的白霧中走出的老太太,隻見她深深地皺著眉頭,似乎也是一臉疑惑。
剛一站回到紅半圓裡,紅隊的幾個人都湊了上來,語氣充滿了擔憂:“抽中什麼了?”
林三酒隻好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好在這個時候,點先生適時地發話了:“現在由我來宣布紅白兩隊的獎品……恭喜紅隊獲得了一個‘pass’機會,可以在遊戲中免除一次義務。而白隊就不那麼幸運了,你們開出了一個‘巫女的詛咒’,在下次你們連得兩分的時候,會被減去一分。”
除了林三酒和兔子以外,其餘的四個紅隊成員都不由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臉上輕鬆了不少。雖然白隊的懲罰不算厲害,不過這樣一來,也算是找回了某種平衡。
“既然我們沒有處在劣勢。那麼玩玩也挺好的。”出乎意料的,一直站在角落裡的大肚皮開了口,搓著手。一臉的興奮雖然努力壓製了、但還是泄露出來不少。“隻要贏了比賽,就可以賺到彆人的能力和物品——你們難道不動心?”
他這毫不遮掩的坦白倒是叫眾人一愣。急脾氣舔了舔嘴唇,向白隊的方向看了一眼,喃喃地說:“這倒也是……那邊那個大個子看起來很強,我要是能得到他的能力就好了。”
大個子指的無疑就是海天青——儘管與他相識時間還不長,但他們可是一塊兒並肩戰鬥過的——林三酒忍不住有點不舒服地瞥了急脾氣一眼。
白皮膚浮起了一個苦笑,輕聲說道:“可是那不就相當於損人利己了嗎……唉。”
齊劉海拽了拽他的袖子。細聲細氣地勸:“老公,這就是比賽規則呀……也不是咱們定的。我嘛。隻要不輸,我就滿足了。”
她這話說得倒是有技巧——這樣的比賽裡,不輸就等同於贏。說穿了,齊劉海的意思和另兩人一模一樣。但就是聽著舒服些。果然另兩人都一個勁地點頭,連聲附和,弄得白皮膚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幾人三言兩語地,算是結成了共識。
儘管大家都被分到了一個隊伍裡,但是直到此刻,才在利益的驅動下,有了點同仇敵愾的意思。大肚皮伸出了一隻肥厚的手掌,笑著說:“我姓王。以前有幾家公司……現在麼,不提也罷。”
“原來是王總!”急脾氣一口就乾脆地叫了出來,握住了他的手:“我姓陳。叫我小凡就行,我這人性子急,你們多諒解。”
“咳,老王就行了,還總什麼呀!”老王一邊說,一邊抽出了手。又伸向了齊劉海。
齊劉海當然是死也不會去握他的手的,她拉了拉身上被雨澆得透濕的衣服。躲在男朋友身後不自在地說:“我叫連小憐,這是我男朋友……鐘俊凱。”
老王“哦?”了一聲,瞥了皮膚白皙的鐘俊凱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即又把手朝林三酒伸去:“這位小姐——”
“我姓林。”她抱著胳膊,淡淡地瞥了一眼老王的手,後者頓了頓,訕訕地縮了回去。
單論相貌的話,林三酒其實要比連小憐好看不少。隻是她一身工裝背心和野戰褲,腳上兩隻大靴子毫無女人味不說,脖子上、肩膀上還纏得到處都是繃帶,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冰冷的危險感——自然是比不上白白小小、模樣清純的連小憐像個女人了。沒過一會兒,幾個人就全圍在了她身邊說話。
大家初步認識以後,氣氛頓時變得熱絡多了——明明還身陷在副本裡,一個個臉上卻都帶上了笑。掃了一眼白隊的方向,發現那邊兒也差不多:除了胡常在、海天青以外,其餘幾人眼神發亮,都是一臉躍躍欲試,看來也把紅隊這邊當成了一盤子肉。
林三酒裝作到處看看的樣子走遠了幾步,跟肩膀上的棕毛兔輕聲說:“……咱們打個賭吧?”
棕毛兔正沒好氣呢,剛才大家互相介紹名字,惟獨漏掉了它,此時一臉不高興:“賭什麼?”
“賭這種友好氣氛能支撐多長時間。”她的笑意叫兔子心裡直發涼:“你沒發現嗎?那十條規則很奇怪,對同一隊隊員之間做出的限製,真是超乎尋常的多。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在這個比賽裡恐怕不是戰勝對手就行了的……更何況,這種利益的維係真是太脆弱了。我猜到第二輪遊戲的時候,氣氛就該完全變了吧?”
兔子立刻瞪圓了一雙烏黑的眼睛,吃了一驚:“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