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派來的?我出十倍價錢——”
一聲女性的尖厲叫聲,堵住了他的嘴。正當這胖子怔住了的時候,一個人影飛撲了上去,一個又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臉上,撕心裂肺的聲音響了起來:“是你要買我的標本?你還殺了我的姐姐,我姐姐呢?她在哪裡?!”
回楚燕沒戴頭罩,對上了她充血的眼睛後。胖子頓時麵無人色——隻是他的臉色白也沒能白多長時間,進化人的力量加上回楚燕的激憤。十來下巴掌後,他的臉就成了一團爛肉,搖搖欲墜地掛在了破碎的頭骨上。
人已經死了,回楚燕好像還沒有發覺似的。仍然用儘了所有的力量,一下又一下地搗在了胖子的屍身上。林三酒歎了一口氣,上前將她拉住了,回楚燕楞了一下,隨即停了手,倒在她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姐姐……比我先來這裡……因為我們有心靈感應技能,所、所以……她受的每一點苦,我都體會過了……”她斷斷續續、抽抽噎噎的聲音,叫不少人都唏噓了起來。
怪不得她當時害怕成了那樣——任誰知道。自己要將那樣的淩辱再次親身經曆一次,恐怕都會崩潰的吧……
“大家冷靜一下。”林三酒沉下聲音,清冷的音質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樓下有姐妹已經守住了出入口。大家去四處搜一搜,不要讓這裡的人有報警的機會。傭人的話,是綁是殺,隨你們的意思。”
十幾人轟然應了一聲,動作迅捷地各自散開了。
對於新春格鬥賽委員會來說,女變異人隻要能活著上場比賽就行了——至於彆的。他們是不願意管的。跟在林三酒身後的這批人,甚至包括她自己。一個個兒的不是渾身帶傷,就是疲累勞頓,更何況,她們上一次吃飯已經是好幾天以前的事了。
帶著這麼幾十個狀態接近透支的人,恐怕即使穿著軍用製服,也走不了多遠——她們急需一個落腳的地方休養整頓。而想來想去,就把念頭動到了讚助商的頭上。
按林三酒的話來說,他們也是時候該真正地讚助一把了。
廣朱死得可謂一點兒都不冤——他似乎是個狂熱的格鬥賽愛好者,除了標本以外,還收集了許多人體部位、高清錄像——在眾人一把火將這些東西全燒掉了以後,女人們激蕩的情緒才漸漸地平緩了下來。
由徐薇帶頭,好幾個人挽起了袖子去了廚房;還有些曆經了幾場比賽的,實在撐不住了,倒在熊熊燃燒的壁爐旁邊睡了過去。
自從第一場比賽後,林三酒神經就一直緊繃著,始終沒有合過眼。她獨自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幾十個女人,在大廳裡進進出出地忙活——
一個人走近了,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沙發往下一陷。
半晌,宮道一輕輕地問道:“黑塔是不能進去的了,你打算怎麼摧毀玻璃罩?”
林三酒連看也沒有看向他,眼珠兒仍然盯在遠方,不答反問:“……你為什麼要出賣薛衾?”
“情非得已。當時我又不認識她……沒有背叛或者出賣一說。”
麵對這樣坦坦蕩蕩的態度,林三酒反而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遠處的薛衾,正被麵首背在背上,忙著告訴眾人什麼東西應該怎麼用,忙活得很。
不知是哪裡,又傳來了隱隱的哭叫聲和急救車的笛聲——
林三酒身體微微一顫,這肉眼捕捉不到的動作,卻被宮道一察覺了。
“……雖然是罪惡而扭曲的一個社會,可是也是無數條人命。摧毀玻璃罩,等於親手殺掉一個個鮮活的人,你的壓力一定很大吧?”宮道一和緩的聲音裡,仿佛帶有某種奇異的節奏感,多日以來的壓力和疲累,忽然湧上了林三酒的大腦。
“聽說現在因為輻射死去的人,已經近千了,不乏婦孺老幼……都是歸功於你釋放的輻射啊。”宮道一柔柔的聲音持續著,“長期生活在保護罩下,反而沒有了應對輻射病的能力,他們死的時候,真的模樣很慘呢……”
絮絮的低語不知持續了多久,見林三酒緊閉的雙眼中流下了眼淚,身體縮成了一團,窩在沙發深處一動不動了——宮道一輕輕地站起了身,歎了口氣。
“也就是這樣的程度而已嘛……還好我決心下得快。”
他自言自語了一句,抬步就要走。
沒想到剛走了一步,身後卻響起了一聲冷冷的“站住”。
宮道一有幾分詫異地一回頭,正對上了林三酒哭得紅紅的、卻冷清得沒有一絲動搖的雙眼。
“我倒是要謝謝你試圖催眠我,反而提醒了我一件重要的事。”
她雖然沒有動地方,但是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條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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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伊甸園的劇情終於進展到後半部分了,我表示心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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