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雖然還不能理解這其中的意義,但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流速加快了。
這是她在三個故事之中,第一次找到的共同點——她想了想,還是抑製住了自己馬上衝下去詢問鏡子來曆的衝動,隻是小心地摸了摸鏡子。隨後她咬咬牙,轉身走到了房門前。
這扇門後麵是什麼,恐怕每一個“藍胡子”故事的人都一清二楚——
雖然見到一屋子掛著的屍體並不是一件美好的事,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林三酒還是將鑰匙插進了鎖孔裡,輕輕地一轉,門鎖應聲而開。
門開了,一股涼涼的空氣從門縫裡撲了出來,流逝在走廊裡。
奇異地,房間裡倒是沒有什麼血腥味。
林三酒眯起了眼望去,屋子裡很陰暗,除了一些吊在天花板上、模模糊糊的人形黑影之外,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她並沒有打算將那些可憐女人們的死屍看個清楚,手仍然放在門把上,隨便地瞄了一眼,就打算離開。
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的目光從一個淡藍色的影子上劃過,隨即僵住了。
那是一件藍色的絲質裙子,款式質地她都很清楚——因為林三酒就在剛才還見過。
林三酒的目光緩緩上移,停留在這具死屍的臉上。
她黑色的長發束成了一個漂亮的髻,大概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麵龐上,紅唇特彆的顯眼。
萊拉。
跟剛才還舉著酒杯說笑的樣子不同,此刻的萊拉麵色雪白,一雙沒有半點光澤的深棕色眼睛,正木木地盯著門口,脖頸上一雙青紫色的手印仿佛烙印似的,深入進了她的皮膚裡。白嫩皮膚上的青筋和血絲,顏色都混在了一處,爬滿了她的額頭。
是萊拉沒錯。
林三酒猛地捂住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在末日中摸爬滾打這麼久,她自覺已經經曆過不少了,但是——但是——
她畢竟是有些慌了,腳下一個沒站穩,趔趄了一下——林三酒一把扶住了門框,身子倒是站住了,但沒想到鑰匙卻叮叮當當地順著門框落了下去,“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林三酒深呼吸了一口氣,仍然不敢將頭轉向萊拉死屍的方向,伸長了胳膊將鑰匙拾了起來。
鑰匙上沾滿了血,正如童話裡所發生過的一樣。
不遠處,萊拉睜得大大的雙眼,仍然無神地看著她。
自從進入副本以來,一直被林三酒壓在心底的種種東西,一瞬間都迸發了出來——三個童話故事的不合理、混亂和無序、叫人摸不著頭腦的進展、還出不去副本的焦慮、對同伴們的擔心……她轉身就跑,被她的速度而卷起的風,甚至掀翻了幾幅人物畫。
當林三酒衝下樓梯的時候,她傻住了。
因為萊拉正好端端地坐在餐桌旁,輕輕地抿著杯子裡的酒。她的皮膚和頭發仍然十分潤澤,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水晶杯,撞擊出輕盈的聲音。
怎麼看,都是活人吧——?
“啊,你下來了,你看見了什麼?”
萊拉聽見聲音了,忙回過頭,帶著幾分急切問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裡麵到底是什麼?”
林三酒張著嘴,呆呆地看了看她,又下意識地回頭朝走廊的方向看了一眼。
眼前這個,很顯然是一個活人,但剛才房間裡掛著的……又是怎麼回事?
她手中沾滿了血的鐵鑰匙,這時映入了萊拉的視線——後者頓時著急了,忙將它抽了出來,用餐巾使勁地蹭;一邊擦,她一邊急惶地問:“怎麼會沾上血?你快說話呀,急死我了!”
林三酒細細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心裡突然有了個主意。
“你跟我來。”她一把抓住了萊拉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其拖上了樓。()
ps:謝謝我哪敢說的香囊!
今天沒什麼心情,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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