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兒就是倉庫的大門。
大門代表著“密室空間”的終點,如果不用正確方法破解密室離開的話,就會在跨越終點的那一刻重新回到密室裡——這個副本,似乎可以移動或者折疊空間。
“總算找著大門在哪兒了!”林三酒忍不住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這算是一個大突破了。”
“接下來呢?找鑰匙嗎?”
“或許吧……不過我隻找到了一條門框罷了,連鎖也沒有,怎麼開門出去?”她走過去撿起了【能力打磨劑】,四下照了一圈。現在夜色徹底黑了,隻靠這個小小的光源,她很難找著鑰匙這麼不起眼的東西。
不,這個順序不對……在有鑰匙以前,應該先有一麵牆,牆上裝了一道門,門上還應該有一把鎖。
用【描述的力量】將水泥地板鋪展過來以後,草叢就都消失了,整間倉庫也終於開始有了一個倉庫的樣子。以已有的兩麵牆為基礎,林三酒試圖重建出另外兩麵牆——在她看來,四麵牆應該都是一樣的才對;但不知怎麼回事,不管她怎麼描述,另外兩麵牆就是遲遲沒有動靜。
“這個破副本給的提示也太少了。”她有點兒煩躁地用腳尖扒拉著雜物堆,抱怨了一句,“這些垃圾裡又沒有鑰匙,能給我什麼線索——”
一句話沒說完,隻聽“當啷”一聲,一個小小的東西就掉在了水泥地上。
林三酒和意老師同時靜了一靜。
一把僅有半個小拇指長的鑰匙,覆蓋了滿滿一層黃鏽,即使露在銀光下也閃爍不起反光了。
“不、不會吧?”她忙抓起了鑰匙的時候,意老師結結巴巴地開了口,“副本這麼簡單——這麼合作——就把鑰匙給我們了?”
林三酒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在銀光下來回看了它幾遍;掌心裡的鑰匙又小又薄,去掉那一層黃鏽以後,恐怕還要纖細一圈。
“奇怪了,剛才統計的時候明明沒有這把鑰匙啊?”意老師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它似乎是剛才從雜物堆裡掉出來的。
林三酒看了一眼地上那堆亂七八糟、臟汙零碎的雜物,忽然心念一動,彎腰抓住了一塊布料的邊角;伸手一扯,積了不知多久的臟灰就再次騰空而起——她捂住口鼻、抬起了手臂。
是統計結果裡曾經提過的那一件外套。
由於臟臟破舊,她幾乎認不出這外套原本是什麼顏色了;想了想,她又把那條牛仔褲也拽了出來,抓著它們一起甩了幾甩,還被灰塵嗆得打了好幾次噴嚏。
林三酒已經有了一個很簡單的推測:既然第一次翻找時沒有發現鑰匙,那麼說明它一開始是裝在什麼東西裡,然後才掉出來的。而這堆雜物之中,隻有衣服或褲子上的口袋裡,才能裝進一把鑰匙。
“這間倉庫裝的全是女式服裝,同一款式同一尺碼的都打包好了。”她一邊跟意老師說話,一邊使勁拍打著衣物上的灰:“唯獨它們是孤零零的一樣一件,還都是男裝。”
更何況還裝進了鑰匙……
林三酒一邊思索著,一邊舉起了外套。這好像是一件戶外運動會穿的防風服,質地結實,所以才幸存到了現在;它的口袋不像牛仔褲那樣深,要是在裡頭放了一把鑰匙的話,的確很容易滑出來。
沒有人工光源的夜晚,黑得如同墨汁一樣,即使有了【能力打磨劑】也有些難以看清這件臟舊得像塊破布一樣的衣物。況且,它本來就是黑色的,就更不——
“誒?”
她一愣,立即翻過衣服,湊近光源仔細端詳了一下肩膀處,又看了看後背。
肩膀、領子、包括前胸和衣擺,都是被磨得快褪色了的深藍。唯獨後背和腹部是一大片不規則的深黑色,布料似乎比其他地方隱隱更硬些;在背心處,布料被什麼給撕裂了一個口子。
“原來它不是黑色啊……”林三酒喃喃地說,“這件外套的主人曾經大量出血,把衣服全給浸透了……後背上這個口子,大概是用刀一類的利器給割破的。”
密室副本不會持刀殺人,死者有可能是被一起誤入副本的同伴殺死的——雖然很難想象區區一個刀口,就能奪走一個進化者的命,不過如果死者早就已經虛弱負傷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解釋似乎合情合理,然而林三酒的眉頭卻始終沒有鬆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