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風中淩亂(1 / 2)

反派劇透我一臉 青花燃 10973 字 4個月前

死局!

這是個真正的死局!

白玄女不死,水鏡不會破。

可白天的白玄女是雲昭,夜裡的白玄女是鬼神,這局還怎麼破?

‘彆殺他——’

雲昭來不及說話,意識便墮入了黑暗。

*

附身夜玄女的鬼神還未睜眼便感覺到了無儘虛弱,體內空空蕩蕩,不留一絲香火力。

身前不遠處,有一雙殺意決絕的眼睛冰涼地注視著自己。

夜玄女:嘖。

睜眼,隻見東方斂單手摁劍,指尖輕叩。

這是殺人前奏。

東方斂開口,語氣意味不明:“醒了?”

夜玄女眼皮微掀,很淡很淡地瞥了對方一眼。

他了解自己。

這種時候,大概隻有留下一句遺言的機會。

說點什麼呢?

四目相對。

夜玄女嗤地一笑,懶聲開口:“看什麼看,沒見過好看的男人?”

“?!”

東方斂再一次很不爭氣地瞳孔地震。

這語氣,這神態,這欠揍的表情……簡直熟得不能再熟!

這不就是自己在隴陽道對小女鬼說過的話?

這死變態,是在學自己?

捏在劍柄上的指節微微發白,東方斂認真道:“那隻女鬼到底在哪裡,說出來,我考慮要不要放過你。”

“行。”夜玄女笑了下,提步走向一旁,尋了塊乾淨的老墓碑,吹一吹灰,坐下,抬手指指對麵另一座墓,“彆客氣,坐。”

東方斂走近,低頭吹灰,大馬金刀一坐。

夜玄女姿態閒懶,黑袍廣袖微微垂在冰冷的石碑上,目光頗有幾分好奇:“兄弟,你見過她幾麵?知道她是個什麼鬼?這就喜歡上了?”

東方斂嘴硬:“不是喜歡。就,她長得還行。”

夜玄女嗤一笑:“我還能不知道你。”

東方斂:“?”

東方斂不服:“你懂個屁。”

他眼珠微轉,指尖無意識地在墓碑上一敲一敲。

硬要深究的話,他和小女鬼其實隻見過兩麵——嚴格來說隻有一麵。

隴陽道他都快死了,視野被血糊住,什麼也看不清,隻是朦朧感覺到她的存在,稀裡糊塗和她說了句話。

青樓再相見,他一開始都沒能認出她來,還以為她是個搶花魁的鬼。

什麼鬼也敢大放厥詞,要他等她三千年。

她想得美!

說來也奇怪,每每想到這個鬼,心裡總會有股莫名的焦躁,沒著沒落,就好像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和這個女鬼在哪裡還有過交集。他這日子過的,不是在殺人,就是在被殺,哪有空整什麼風花雪月。

但他總是放她不下。

怪,就很怪。

東方斂摁住心底浮起的暴躁,抬眸,笑吟吟望向夜玄女:“你跟我已經沒得打了兄弟!怎麼樣,是你自己老實交待?還是等我動手殺了你,自己摸屍體?”

夜玄女垂著眼睛笑。

月光落在“她”的黑袍上,泛起一層銀浪,襯著“她”那一身氣質,就很裝。

東方斂看得渾身不爽。

不爽之中,帶著一絲熟悉的錯亂感。

他又一次在夜玄女身上看到了清平君的影子,然而吊詭的是,清平君身上其實從未有過這樣的氣質神態。

夜玄女依舊笑而不語。

月色下,“她”弧線冰涼,像一具精雕細琢的石像。

東方斂:“?”

他皺起眉頭,發現了不對。

瞬移,刑天劍出鞘一半,架住對方脖頸,重重往前一抵!

切了個空。

夜玄女的幻象身影憑空散去。

仿佛鏡花水月。

八個方位同時飄來了那個家夥欠揍的、嘲諷的笑聲:“我用得著你放過?”

人早就跑了。

在他眼皮底下,就這麼跑了。

東方斂:“……”

行,算他孤陋寡聞,算他沒見識。

視線一轉,落向兩個人對坐的墓碑。他想起來了,那個家夥落坐之前吹了下灰,他也很習慣地低頭吹了下灰。

就看漏了那麼一眼,給“她”金蟬脫殼跑了。

東方斂拎著劍走出兩步,氣不過,踹了腳墳,恨恨罵了個臟字。

*

雲昭意識回歸,不敢睜眼。

她居然親手給自家死鬼做了個殺局,真就是謀殺親夫。

心臟“怦怦”亂跳,指尖一陣陣發麻。

手背忽一涼。

雲昭吸著氣,視死如歸地睜開雙眼。

“……?!”

入目是個蛇。

一隻五彩斑斕的大胖蛇。

它跟鬼神大概是玩了一整夜,肉墩墩盤在她身邊,彎著雙眼,親昵低頭拱她手。

它用尾巴尖卷著那根刻了斂字的竹簪,在她麵前甩來甩去。

反複提醒。

雲昭:“……我知道啦。”

她接過簪子戴上,起身,走出林間封印。

天邊有劍光掠過,一晃便到了麵前。

東方斂找到了這裡——他被他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四目相對。

表情各自複雜。

雲昭無比慶幸,真心實意地感慨:“東方斂你是真厲害!沒了香火都能跑掉!”

東方斂:“……”

不是,被擺了一道,他已經憋一肚子火,還被她這麼陰陽怪氣地嘲。

氣到炸。

雲昭沒顧上他情緒,認認真真叮囑他:“你可千萬彆再動手了!”

東方斂:“……???”

他氣急敗壞:“

你看不起誰?”

雲昭心裡想著事,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是她聽錯了嗎?他說的跟她說的好像毫不相乾。

雲昭回了回神,正色向他確認:“沒聽清,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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