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2 / 2)

“場狩,現在在做什麼?”

貓又場狩扣弄了下手指,飛快瞥了眼亮屏的手機,潮濕的水珠已經稀稀拉拉的從發絲滾落滴下,淋濕了大半個腿麵。

望著褲子被洇濕的、貼在腿肉上的布料,單薄的一層映出其下肉色的部分,貓又場狩抿了下唇,說出了一個折中且實際的答案。

“在……擦頭發。”

“才洗完澡嗎。”

電話另一頭的人如此問著,但語氣卻無絲毫疑惑,隻淡淡如平靜陳述事實般,輕聲詢問著他。

貓又場狩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意識到自己點頭並不能被孤爪研磨看見,暗惱了一下自己真的是個笨蛋,乖乖開口道,

“是的、才洗完澡出來擦頭發。”

沒被擦拭乾淨的水珠順著超長的發尾一路滾錘低落,有的順著脖頸鎖骨滾入睡衣內裡、有的順著後頸脊椎向下深入衣領之內,而其他更多的則是被擦拭乾淨,或是滴下在其他部分的睡衣布料上。

“難怪。”

他隻輕輕說了這兩個字。

貓又場狩有些不解,“難怪…什麼?”

孤爪研磨:“難怪很久都沒有得到場狩的回複。”

“還以為……是場狩不想理我了。”

貓又場狩:“。”

夠了、真的夠了。

就算來再多的直球他也絕不會接招的!

手指攥緊握拳,壓在床單上,黑發少年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不會,隻是洗澡時間用的有些久。”

聽筒對麵傳來一點細微的聲音,似乎是孤爪研磨的位置在發生改變。

貓又場狩放輕呼吸仔細聽著,大概判斷著他在做些什麼。

稀稀拉拉的是腳步聲,坐在床上時會發出一點柔軟床褥被壓低的軟聲,還有開的低低的遊戲音效聲,一切交織糾纏,共同彙聚起一幅真實靈活的場景,在腦海中一幕又一幕的放映。

坐在床上,孤爪研磨重又接起電話,

“…洗的時間有點久啊。”

貓又場狩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聲。

下一秒,孤爪研磨很快跳了句話,冷不丁問道,“頭發已經擦乾了嗎?”

黑發少年誠實地搖了搖頭,“沒有,水好多……很多都打濕在衣服上,黏噠噠的全貼著,待會兒還要去換衣服。”

貓又場狩似乎聽到對麵傳來點輕輕的歎氣。

“……好可惜。”

貓又場狩呆滯。

好可惜的意思是……不能麵對麵看見還是擦頭發?

這麼近的距離、打電話就算了,還麵對麵看……明明隻要下樓去走一

段路就可以。

甩開心底這段無關聯想,貓又場狩重又將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

“研磨的班級……修學旅行有定下來嗎?”

孤爪研磨:沒有,沒有確定。?[(”

貓又場狩默默應了聲,繼續開始拿起毛巾揉搓著自己的頭發,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五一十透過聽筒傳遞到另一人的耳邊。

黑發少年的動作很輕很快,幾乎能感受到鬆軟的毛巾在柔軟發絲間穿梭,孤爪研磨的手指點在膝上,不輕不重壓下一點距離。

他垂著眼、沒有去看電視上被連接的遊戲,隻是靜靜望著亮起的手機屏幕,那串代表著黑發少年的昵稱。

這一次,終於勉強擦乾了發絲的貓又場狩呼出一口氣,拎起粘在身上的衣服領口,就要脫掉換一件。

而手機另一端的人突然開口,“頭發、已經擦乾了嗎。”

貓又場狩對他並不設防,應了聲,“是的,現在去換一下衣服。”

他一邊在找睡衣一邊嘀咕著,“畢竟全是水……穿在身上就一直黏著,很不舒服。”

電話另一頭沒有聲音。

貓又場狩也沒有多在意,隻以為孤爪研磨是睡著了或是等累了暫時下線。

等他換完衣服後重新回到床上,拿起手機、通話顯示繼續中,他剛要張口說些什麼,卻敏銳的捕捉到一點來自電話另一頭的細微聲音。

這道聲音仿佛被壓著,並不很大。

但卻又讓貓又場狩總感覺無比耳熟……似乎在哪裡聽到過般。

最為明顯的是喘息,由輕至高,然後是沉沉的呼吸聲,縈繞在耳畔。

貓又場狩指尖抽動、視線不輕不重地落在了亮著屏的手機上。

……布丁頭,似乎在做些什麼。

另一端,孤爪研磨的確在做些什麼。

在他手上、握著一團被揉皺的布料。

它們比起貓又場狩昨日在遊樂園時見到的泥濘皺巴的模樣已經乾淨了不少。

順滑材質與柔軟觸感促使其擁有良好的恢複性,握在手中,一點一點蹭著,然後被附著上一點潮濕黏膩的晶亮東西,難以忽略。

眯起眼,餘光瞥過他的人似是想到什麼,慢吞吞拿起手機,對著這件被揉皺的布料拍下一張照片。

[Frm布丁頭:圖片.jpeg]

突然跳出一條新短信,貓又場狩疑惑了下,點開一看,還是孤爪研磨。

不太明白明明已經是在通話但為什麼孤爪研磨又再次發過來了一條短信,黑發少年毫無防備地打開了它。

甚至因為圖片本身像素度不高,他還點了下查看高清原圖。

骨節分明、指節修長的一隻手上,正生生握著一團被揉皺的布料。

布料是淺藍條紋,質感順滑,在相機成像時色差較低。

布料沒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是其上沾染的一些不明液體。

粘稠的、晶亮的,也是黏膩的。

隔著手機屏幕,貓又場狩似乎又被拖回了那個狹窄逼仄的洗手間隔間,帶著點麝香氣的味道混雜著清新的薄荷香,向外蔓延。

不、不是已經丟掉了嗎?!

看清全部的貓又場狩眼瞳睜得大大,整個人近乎有點不可置信。

他麵頰漲得通紅、耳尖也紅彤彤的,盯著那件被他以為是丟掉的襯衫與襯衫上麵他絕對不會陌生的東西,整個人頗有些啞口無言。

居然、居然直接把這個發給他。

也太奇怪了吧,布丁頭。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的黑發少年支支吾吾,視線不斷躲閃著,又情不自禁繞回其上,餘光都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麼一發,布丁頭剛剛的喘息與沉重呼吸聲、究竟是在做什麼也就一清二白了。

明明隻是打個電話居然還能這樣——

貓又場狩再次成為一隻自閉黑貓球。

“居然用衣服……也太過分了。”

黑發少年的聲音壓低、被掰碎了般東一塊西一塊傳來,在耳側聽的不清晰,但還是有人捕捉到了。

“衣服……也給場狩了。”

“……要報複回來嗎?”

貓又場狩哽住。

衣、衣服什麼的,雖然孤爪研磨的確有一件衣服在他這裡,是昨天脫給他換的那件寬鬆運動外套。

但是怎麼想…用那件衣服做這樣的事,隻是為了報複……

貓又場狩的理智與感性開始交戰。

……隻有他在被把控,也太被動了。

總是布丁頭發起進攻什麼的,他也很想看見五爪研磨被玩弄在掌心的失控模樣啊。

狠狠一咬唇,手指掀開才穿上沒多久的薄薄一件睡衣,黑發少年頓了下,又去取出那件被他洗好後準備歸還的寬鬆運動外套。

相較於他此刻身形、外套的下擺有些長,大概長到大腿根的部位。

他的房間有一麵平常用來穿衣服打領帶整理用的的落地鏡,磨磨蹭蹭站到鏡子旁,貓又場狩與鏡中的自己對視。

臉頰漲上了一點紅,如兩抹氤氳紅霧,溫度久久未消散,視線也是又顫又垂的,堪堪可憐。

他深吸一口氣,挑開薄薄睡衣的指腹微動,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這件衣服脫下,穿上了那件屬於孤爪研磨的寬鬆運動外套。

既然是布丁頭先發力的……那他這是正當回擊,完全沒有問題的你來我往。

慢慢在心底說服自己,克服此刻做出這些動作的不適與顫抖,黑發少年眼睫顫顫,站在鏡子前微微蹲下、很快直接坐在自己的小腿上。

纖稠精致的黑發少年鴨子坐般,學著遊戲支線裡收錄到的一些特殊劇情與CG。

他慢慢分/開/腿,大腿腿腹與小腿腿麵接觸軟軟的地毯,毛茸茸的觸感使得他情不自禁顫了下,但又打理好穿著的衣服,舉起手機,黑發少年不敢再看、直接拍了一張傳遞而去。

[Send貓又場狩:圖片.jpeg

一片昏暗中,手機屏幕閃了閃。

半仰支著脖頸靠著床頭的人慢慢垂下眼,掃過手機屏幕的亮度。

最新置頂上隻有一張照片的預覽圖。

修長、骨節分明的頎長手指微動,就點開那張照片的預覽圖。

入目的,是一片白。

孤爪研磨眼皮很快跳了下,懸在其上的指尖立即點開查看原圖。

那是一麵鏡子,對鏡拍著人的臉被擋住大半,麵上表情難以判斷全部,但肢體語言表述很多。

壓在地上的腿顫顫的,雪白柔軟的皮肉貼著地麵絨絨毛毯,而單隻支在麵前的手臂是用來穩固前傾重心,整個人微微向前衝了點距離、所以壓在地麵毛毯上的手腕垂直。

而手腕之後,這是大片大片彌散開的白與粉。

除了白色的寬鬆運動外套,就全都是黑發少年身軀的顏色,白中帶粉、如開在枝頭的花瓣。

外套內隱隱可見內裡似乎不著一物,幾乎直接複刻了昨日遊樂園的模樣,內裡真空上陣。

不、應該說更過分。

黑發少年甚至沒有好好地拉起拉鏈,隻是虛虛掩著,外套兩邊之間留下的空隙便可窺見瑩潤潔白的柔軟身軀。

他似是有些害羞,但依舊是大膽的做出了這種表麵看上去是你來我回,實際上更近乎於勾引誘惑的舉動。

無意識的引誘最為撩人,小鉤子般拽著人的心一點點移動。

外套有些寬鬆,掩在大腿根,露在外套外的便是又直又軟的兩支微微分開的腿,微微彎曲著、壓在地毯上,擠壓出一點小小的肉感弧度。

再想向上看,就完全被那件礙事的外套遮擋的嚴嚴實實,再窺不見內裡更多。

孤爪研磨緩緩收緊手,於是那團本就被揉得很皺的藍色條紋襯衫這下子被揉得更加淒慘,幾乎是蹂.躪,成為誰的替身般如水中的黑月、被揉得又碎又黏。

兩邊的電話通話還在繼續,但此刻無一人出聲。

交織的呼吸聲,或清淺或粗重,或急促或緩慢,纏綿籠疊在一起。

良久,終於有人克製不住出了聲。

“場狩。”

他輕聲道,蹲守什麼般、語氣放得低低,嗓音輕淡微沉,

“……再拉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