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2 / 2)

“喝吧。”

比起話語、先一步實行的是本能的動作。

抿了下唇,薄而軟的唇瓣下壓,黑發青年叼住了地遞到唇瓣旁的湯匙。

細白齒尖咬住瓷白湯匙,發出點難以察覺的“哢”聲。

碎玉投珠般,清晰、在心底濺起一圈漣漪。

細小的顫動順著湯匙的匙柄傳遞到捏著它的人手中,而手指微動,垂著視線的孤爪研磨不輕不慢開口,

“張嘴。”

簡單的字句宛如最為簡練的指令,大腦有些迷糊的黑發青年乖乖遵從了,他輕輕鬆開合起的齒尖,吐出湯匙,張開的唇瓣上還沾著點褐亮的湯漬。

孤爪研磨眯起眼。

湯匙與碗壁相觸,發出點輕輕的碰撞聲,他又重新舀了一勺,耐心地遞到等待著的黑發青年唇邊。

與剛剛一致、貓又場狩張口,要喝掉被孤爪研磨喂過來的東西。

但是這次很明顯,某個按捺不住惡念的三花布丁多了些小動作。

湯匙稍微向裡送了點,毫無防備貓又場狩隻得張開口咬住更多。

乘著的醒酒湯是熱的、還有點燙,激得敏感舌尖洇上點紅。

立即抵著湯匙不讓其更加深入,黑發青年眉眼擰起點輕微弧度。

察覺到抗拒動作,孤爪研磨慢吞吞收回手,恍若不解道,

“怎麼了?”

見他這副模樣、貓又場狩想到他估計也是第一次喂人,頓了頓、隻得忍受,小聲道,

“……燙到了。”

孤爪研磨動了下放在碗裡的湯匙,“哪裡燙到了?”

醉酒上頭,酒精操縱下幾乎是問什麼答什麼的黑發青年直接張口,像小蛇般輕輕吐出舌尖。

被探出的粉粉嫩嫩的舌尖尖端洇出點深紅,很細很小的一塊、但與附近色差對比鮮明。

若不是他所說,燙到了,恐怕很容易就會誤看成……被誰特意咬出來的也說不定。

“抱歉。”端著碗的人慢慢道了聲,

“……之後,會多注意的。”

雖然直覺感覺哪裡不對、但黑發青年此刻完全無法判斷。

隻得勉強接受了道歉,他自己琢磨思考了下,提出改進方案,

“我可以自己喝,所以不用再這麼喂……”

孤爪研磨沒有說話,隻是手指中拿著的湯匙一下一下慢慢攪動醒酒湯,是在散熱。

許久,他輕聲道,“場狩……生氣了嗎?”

本來就迷迷糊糊、不怎麼堅定的黑發青年成功被這一句話堵回去。

……那個、生氣的話並不至於,他還不是那種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直接生氣的人。

但是,再這麼喂下去,進度真的很低。

而且、總感覺,還很……奇怪。

說不清哪裡奇怪,他隻得按耐不發。

有了先前那一遭,接下來的小動作就沒有剛剛那麼多。

似乎真如麵前的布丁頭所說,他隻是在認真地喂湯而已。

淺碗裡的湯見了底,黑發青年心下稍輕。

湯匙和碗被一起放在托盤上,他總算能呼出口氣。

醒酒湯的味道絕不算好,或許是用材的原因、甚至還泛著點苦。

苦澀停留在舌根,揮之不去。

大腦雖然清醒一點、但不多,更多的是被這苦澀刷屏占據。

抿緊唇,黑發青年起身、嘗試著要去找水漱口,但他欲要離開的動作卻穩穩被攔截。

下一秒、曲起的指腹落在唇瓣,碾壓濕紅潮軟的唇肉。

看起來似乎隻是簡單抹碰而過,但力道的確有某一刻用得很深。

做出動作的人平靜道,“沾上了點,已經擦掉了。”

“……啊,好。”

“起來要去做什麼?”

孤爪研磨接續發問。

毫無防備的黑發青年指了指已經空了的碗,“那個東西有點苦……我去找水漱口。”

“……苦嗎?”

聽到身前之人的疑問,黑發青年條件反射欲要點頭。

……真的很苦。

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會再想喝下一次了。

但是這些話還沒說出口,孤爪研磨下一步的舉動已經從根源上切斷了他的動作。

虎口卡住下頜,指腹並起、捏著軟熱泛紅的皮肉,一點潮濕的痕跡落在唇瓣。

另一隻手掌壓在腦後、掌心溫熱,將他抬起,黑發青年全然茫然,一時甚至沒加載成功。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隻有交織纏綿的滾燙呼吸,昭示著已發生的一切的存在。

他在被吃著、被銜在口中,像野獸叼在齒尖的獵物,奄奄一息、連掙紮的意圖也無。

等他被放開的時候,唇肉已經被吃得又紅又腫,火辣辣的也是滾燙的。

“……的確,有點苦。”

孤爪研磨點評道,他視線落下,定定停在一處。

被盯上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黑發青年慢慢向後挪動了些距離。

他自以為做得很隱蔽,實則在另一雙眼中,幾乎是一目了然。

“……彆躲,場狩。”

說這話的人又湊了過來、像不滿足的野貓,尾巴一點一點纏繞上落入網中的獵物。

距離被拉近到再無可近,呼吸中、輕微的酒氣傳遞。

罪魁禍首眯起眼,再一次廝磨般、咬了下殷紅潮濕的唇瓣。

他慢吞吞補充道,“這樣,就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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