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節日的氣息再次襲來。
還沒到晚上，萬聖夜的cos氛圍已經盈滿整個街道。
跟著比賽日程安排，落腳英國的貓又場狩剛結束白天的賽事交流，還在與同行的選手一邊對照日程表一邊討論當地濃厚的萬聖夜氛圍,手機突然“嘀嘀”響起。
他道了句抱歉,在其他人理解表情中點開手機。
入眼赫然就是一條特彆關心的置頂訊息。
[From布丁頭：今天,會回來嗎？]
看清內容，黑發青年露出點無奈的表情。
手指微動、他迅速發了條回複短訊回去，
[Send貓又場狩：抱歉研磨，賽事延遲了兩天……大概要後天才能回去啦。]
右上角的角標迅速從灰色的未讀變為綠色的已讀。
對方狀態顯示正在輸入中,貓又場狩心底有些虛，但還是努力寬慰自己。
雖然賽事延遲這種事誰也沒有辦法預料,但是一想到布丁頭一個人孤零零在家等他什麼的……心底莫名就生出點愧疚。
可是他現在也周轉不開,明、後兩天都有交流賽,隻能稍微委屈一下布丁頭了。
思考間,手機屏幕亮了下,又是新訊息傳來。
[From布丁頭：……後天啊。]
貓又場狩一頓,直覺性地緩緩生出點不妙的預感。
他穩了穩情緒。
[Send貓又場狩：研磨……不要直接飛過來，比賽一結束我就會回去的。]
從上次的直播露麵過後,貓又場狩總感覺戀人對自己的獨占欲加深不少。
行程報備也就算了,稍微一離開視線範圍就會緊緊靠近黏過來。
像這次的國際交流賽，日期標明是一周,所以他計劃是離開一周。
將這個消息告訴對方時，布丁頭居然提出了跟去英國應援的要求。
先不說跟隊這一項成不成立，首先，布丁頭有自己的事業要去做，無論是直播還是公司、還有學業,隻為陪他就花上一周時間、未免有點過分。
在黑發青年的嚴詞拒絕下，布丁頭隻得按捺不發，待在國內。
當然，這也是有代價的，整整兩個休息日、黑發青年都沒能成功下床。
但是現在，原定的一周分離時間因不可抗力後延，還需要再續上兩天。
貓又場狩不用想都能猜到回去會麵對戀人怎樣的狀態了。
心底冷汗直留，但麵上八風不動。
手指微動、貓又場狩迅速發了條短訊岔開話題，
[Send貓又場狩：說起來今天正是萬聖夜呢，晚上有萬聖夜聚會，之後換上衣服後我來拍給研磨看怎麼樣？]
對麵狀態一直在正在輸入中間斷，輸入良久始終沒有信息回來。
貓又場狩捏了把冷汗。
終於，半晌，手機“嘀”地一聲，響起新短訊傳來的聲音。
[From孤爪研磨：‘那個’……場狩應該帶了吧。]
黑發青年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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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片刻，他立即意識過來。
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耳尖通紅，麵頰不住泛上熱度，他艱難扣著手機，打字回複，
[Send貓又場狩：帶…帶了的。]
幾乎是在他信息到達的下一秒，來自對方的回複立即發出。
[From布丁頭：嗯。］
[From布丁頭：晚上，會用到的。]
貓又場狩深吸一口氣，一狠心一閉眼直接叉掉與孤爪研磨的聊天框。
居、居然在這個時候提起‘那個’……
所以當時看他放進來的時候就完全該拒絕的。
隻以為不會用到就縱容戀人什麼的……這下子，回旋鏢完全紮到自己身上了。
“……場狩，怎麼了，臉很紅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旁邊三三兩兩在交談的同行選手適時抬頭，正好望見黑發青年泛紅麵頰，關切發問。
聞言，貓又場狩旋即調整情緒，努力恢複鎮定。
黑發青年搖了搖頭，微微笑了下道，“沒有，隻是有些熱……多謝關心。”
他禮貌客氣、重又轉回話題，“抱歉、剛剛占用了大家一些時間，現在可以繼續了。”
“啊……好。”
再三確認麵前的黑發青年無事，同行選手商議完明天的準備賽後就在房間門口分彆。
下榻的酒店與房間是英國這邊的主辦方安排的，對方的誠意擺得很足，各項招待水平都很高。
貓又場狩開門進去，視線微掃、在四柱床下的床尾凳上發現了邀請函。
邀請函上手寫花體字套圈，內容是對他們這批交流選手發出萬聖節晚宴邀請。
上麵介紹了酒店布局與晚宴禮堂，還有對萬聖節變裝感興趣的選手可以去挑選的衣帽廊。
貓又場狩對晚宴並不感興趣，他不擅應酬。
但是剛剛在短訊上與孤爪研磨轉移話題時提到了萬聖節變裝……這個還是要去的。
而且、看樣子晚上是逃不掉了……換套衣服，如果能讓布丁頭情緒稍微好轉些、下手稍微輕一點……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歎了口氣，黑發青年認命拿起邀請函、跟著路線指引前往衣帽廊。
日本，3:00，AM.
橫跨八個小時的時差，貓又場狩正處於昨日的黑夜，孤爪研磨已經進入新的一天。
淩晨三點，一個正常來說屬於休息的時間。
但孤爪研磨沒有。
他表情很淡，正在處理次日的工作，冷色熒光映在眼底，豎立眼瞳中情緒寡少。
與貓又場狩同居時，他很少會有熬夜或通宵處理工作的機會，更多的夜晚時間都用在床/上與戀人相擁而眠中。
但是現在，黑發青年並不在身邊。
習慣是個很難改變的東西，一旦
養成後再去調整無異於傷筋動骨。
孤爪研磨慢慢垂下眼，手指微動、亮起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兩個時區的時間。
英國，19:00，PM.
婉言推拒了來自同行選手與主辦發的晚宴邀請，黑發青年禮貌且客氣地說著‘想一個人自由地感受夜晚氛圍’後果斷抽身離開。
萬聖節變裝的衣服他直接買下了，以免後續可能發生的糾紛。
回到房間，貓又場狩靜了靜心情。
……隻是哄一下布丁頭而已。
所以迎合布丁頭的喜好根本沒有什麼。
畢竟……隻是哄一下戀人而已。
大洋彼岸，結束次日工作的孤爪研磨單手支臉，視線微動、最後掃視過電腦屏幕，他伸出手欲要摘下眼鏡摁揉眉心。
放在手側的手機特殊提示音響起。
屏幕上迅速跳轉出特彆關心的信息。
摘眼鏡的手微停，他垂著眼、換了個方向去拿起手機。
[From場狩：圖片.jpeg]
[From場狩：那個、萬聖變裝，說好會拍給研磨看的。]
頎長且骨節分明的指節微動，圖片點開放大，其上人影赫然映入眼中。
是張對著鏡子的自拍，背景應該是在酒店的房間內。
孤爪研磨掃過周遭環境，心底浮過念頭。
他視線微動，終於真正意義上地落在了圖片中的人身上。
深黑緞麵布料絲滑柔順，十分□□地裹著黑發青年的身體、堪稱是曲線畢露。
長且直的稠鬱黑發沒有如平常般高高紮起，而是就這麼撒下，披在肩頭、宛如黑瀑。
肩頭圓潤白皙，除卻黑發之外無一遮蔽。
孤爪研磨不輕不慢地勾了下唇。
相片上的黑發青年……不、該說是穿著黑緞魚尾裙黑發青年儼然是變裝成了萬聖女巫。
寬大的女巫帽下是輕柔網紗、將他麵上表情遮掩多半，隻勉強能看出他麵龐向旁側移轉、不直接與鏡頭對視。
腰部部分有做收緊、原本就很好握住的腰這麼一看更加纖瘦。
視線向下移動，魚尾裙下半是遮得嚴嚴實實，而上半開口卻很深、近乎深V。
不過、內裡似乎有些什麼晃眼的東西，將本該隱隱約約露出的部分遮住。
黑發青年變裝變得很完整，手中還帶著黑蕾絲長手套。
他赤足踩在羊絨地毯上，魚尾裙裙擺很長、隻露出一截雪白腳踝。
粗粗看去、整個人全身上下隻餘黑與白。
黑越稠鬱深沉，白得就越顯目攥人。
貓又場狩站在那兒、根本不敢去看鏡中的自己。
雖然是、是為了哄戀人才這麼穿，但是無論怎麼想……女裝什麼的，也太奇怪了。
質感輕飄飄又柔軟、貼在皮膚上輕若無物，但某些部分又勒得很緊，近乎有點喘不過氣。
手機猛地傳來
“嘀嘀嘀嘀”的來電提醒，還在逃避麵對現實的貓又場狩被一嚇，手臂一歪、直接掉在地上。
他整個人卡了下，立即手忙腳亂要彎腰去拿手機，可是穿在身上的魚尾裙束縛得很緊、隻得迫使他蹲下去接。
所以，等視頻電話接通時，映入孤爪研磨眼中的就是俯視著、咬著唇有些難捱，眉眼潮濕的黑發青年。
手機似乎在地上，視野呈現一個仰角。
仿佛孤爪研磨在下，黑發青年在上。
十分熟悉的視角。
孤爪研磨眉毛挑了下，視線直直盯著不自覺咬著自己的唇瓣的人，聲音輕輕，
“難道場狩……已經開始了嗎。”
貓又場狩去拿手機的手一頓，耳尖緩緩洇上三分熱度，他自以為‘狠狠’的瞪了眼手機裡的人，
“我才沒有，研磨不要亂猜……太奇怪了。”
手機裡的孤爪研磨慢慢眯起眼，“所以……場狩今天就是穿這個去萬聖節晚宴的嗎？”
他咬字很重，就算不是麵對麵，也能感受到波瀾起伏的情緒。
貓又場狩拿起手機，終於將視野調整為正常範圍，緩了口氣，
“才不會……都說了是隻拍給研磨看的。”
他站起身，將手機放在鏡子旁的置物台上，確認孤爪研磨能看到自己的全身。
“……而且、比起去應酬晚宴，還是和研磨待在一起更好。”
“……”
對麵久久無聲。
貓又場狩正在把魚尾裙褶皺的部分理好，聞聲有點疑惑，微微抬起頭，“怎麼了，研磨？”
手機畫麵上顯示的另一人正坐在書房，熟悉的家居布景與微弱燈光，貓又場狩走近些許，看得更清晰。
他眉梢輕輕擰了下，“在書房怎麼不開燈？”
“哢噠”一聲，書房光線驟亮，黑發青年這才稍微滿意。
視線微動，他兀然想起什麼，“國內的話，現在已經很晚了吧？”
孤爪研磨靜靜看著走近的貓又場狩，因與手機距離拉近、差不多能將肩頸以上收入眼底，他慢慢應了聲，
“嗯……三點左右。”
貓又場狩鎮住，“那、是不是讓研磨……等了很久？”
“先去休息還是怎麼樣，明天是不是還有……”
孤爪研磨切斷他的話語，平靜道，“不用，這兩天是居家辦公，沒關係。”
聞言，黑發青年總算放心些許，他有些愧疚，解釋道，“因為試衣服花了點時間……又要避開認識的人，所以最後可能會遲了許多，抱歉…研磨。”
孤爪研磨搖頭，“沒有等很久，而且……很適合。”
他說著話，將手機裡黑發青年全部收入眼底。
的確、如他所說，十分適合。
無論是緊緊貼在身上的黑鍛魚尾裙，還是散下的如墨長發，蕾絲長手套戴至小臂，黑與白的極致對比，衝擊力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