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沒出聲,隻靜靜看著他。
視線有些燙人,貓又場狩情不自禁側過臉去,臉頰微動、擔心露怯,他又強撐著看過來,
“就算研磨前輩一直盯著我看也沒有用,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就算嗯、那個……喜、喜歡,但其他的又沒有變,”貓又場狩強裝鎮定道,“總要那個、給人一個用來反應的時間才對吧。”
“嗯。”
掌下的人輕輕應了聲,唇瓣微動、極小弧度地擦過少年發燙發熱的掌心,柔軟微涼的觸感在濕熱掌心一觸即分。
貓又場狩眼睛緩緩睜大,瞪得圓圓,整個人半炸毛般躍起。
他忙不迭伸出手指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從容站起的孤爪研磨,自己結結巴巴支吾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
等等等等……布丁頭他居然動口?!
這到底是什麼壞習慣啊!
他之前是這個性格嗎?!
恢複自由的布丁頭看著握了個空的手掌沉默了會兒,視線微動、貓又場狩迅速將手背在身後嚴防死守以斷絕他的念想。
“……聽你的。”孤爪研磨平靜抬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雙眼一動不動看向身前滿臉通紅的黑發少年,冷不丁道了句,
“剛剛……還疼嗎。”
貓又場狩呆愣地看了他一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見布丁頭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動作就是又要來碰他。
貓又場狩條件反射向後一躲,避開了向他伸出的手。
一時,麵麵相覷,氛圍有些冷寂。
冷汗涔涔,背著手的貓又場狩視線遊移。
那個、雖然理智上知道布丁頭應該不會再做什麼…大概。
但是生理上還是情不自禁地躲了下。
……要怪就隻能怪布丁頭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孤爪研磨望著再度被拉遠的距離,垂在身側的手不著痕跡動了下。
他慢慢抬起眼,視線停在黑發少年麵頰,
“……我不會動的。”
貓又場狩持懷疑態度,將信將疑看著他。
孤爪研磨:“……如果動的話,小黑就是獨角仙。”
此刻,正在打著手電筒照著山本猛虎前路的黑尾鐵朗突然打了個噴嚏。
耳朵一動、山本猛虎迅速支棱看來。
黑尾鐵朗擺了擺手,捏了捏鼻子示意是自己打了個噴嚏。
“奇怪……難道是有誰在念叨我嗎?”雞冠頭撓了撓頭,看向遠處感慨道,
“嘛……也不知道研磨和貓咪君那邊進展怎麼樣了,這麼久的時間一定能成功解決吧。”
熱忱好心的、絲毫不知自己正在被拿來充當誓言條件的雞冠頭露出老父親般的滄桑表情。
另一邊,被擔憂的兩人,現在正在互相僵持。
掃過孤爪研磨麵上真真假假表情,貓又場狩緩緩在心底打了個重重的問號。
不是、為什麼布丁頭居然用雞冠頭前輩來發誓啊?!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抿了下唇,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孤爪研磨,貓又場狩猶豫蹭了一點距離。
一點,是真的隻有一點點,半米不到。
試探著抬起眼瞥著布丁頭的表情。
很好,光線太暗、完全看不清。
維持著戒備與隨時撤退的餘地,貓又場狩終於成功蹭到布丁頭麵前。
約定好的一米距離現在絲毫不剩,垂下眼,視線從迎著月光的黑發少年麵頰上輕輕掃過,孤爪研磨隻淡淡開口,
“剛剛,不是咬到舌頭了嗎。”
貓又場狩:……
“……還疼嗎。”
理智上,貓又場狩知道孤爪研磨說出的話本身涵義隻是單純的關心。
但是……這個氛圍、剛剛又那樣搞了那麼一通,此刻再說這個、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
秉持著禮貌,他支吾著大概含混道,“沒、沒什麼感覺的,前輩不用在意那個……”
“……可是我想在意。”
貓又場狩:“。”
黑發少年的麵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度爆紅,體表溫度不斷攀升,整個人宛如一隻熟透的黑色貓貓球,視線不住躲閃。
硬撐著表情,他咬牙切齒道,“就算前輩想在意,但是咬到舌頭,怎麼想前輩也幫不了什麼吧?”
話音落地。
貓又場狩能感覺到一束視線直直落在他臉上,聚焦於唇瓣,他不自覺抿了下唇。
不著痕跡、情緒一秒上頭一秒下頭的貓又場狩開始準備後退。
……總感覺布丁頭會做出什麼,不確定,再看看。
已經在心底將布丁頭的危險程度升至猩紅高危需特彆關注的貓又場狩謹慎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但孤爪研磨並未如貓又場狩所擔憂的那樣突然采取行動,仍舊是靜靜立在原地。
深刻體會過最擅長下套的布丁頭的套路,貓又場狩現在已經不會再輕率地相信他的一舉一動了。
“場狩,”布丁頭突然開口叫了聲,貓又場狩小心翼翼應了聲。
“現在,我沒有動。”
貓又場狩:“?”
布丁頭說這話的意思是……?
“……我在聽你的話。”孤爪研磨低低陳述,澄金色的豎瞳定定盯著麵前的黑發少年,
“……不給我獎勵嗎?”
貓又場狩哽住。
良久、他緩緩吸了口氣。
套路、都是套路。
布丁頭的套路、層出不窮,一層更比一層高。
“那前輩想……想要什麼獎勵?”
忍住吐槽,貓又場狩嘗試發問。
近距離範圍,黑發少年圓又亮的深色貓瞳輕輕轉著,浸入淺薄月光、更顯得通透,內裡映著逆光的影子,一眨不眨的。
“一米……好遠。”
貓又場狩聞言,大概明白布丁頭的意思,稍稍猶豫了下、嘗試提出,“那……半米?”
孤爪研磨沒吱聲。
貓又場狩忍痛,“不能更少了!”
“……”
“再少的話前輩豈不是又能隨意過來了嗎!”
孤爪研磨視線輕輕動了下,“……不會的。”
貓又場狩勘透了,根本不信。
“……反應時間,我會等的。”
貓又場狩:“真的嗎?”
孤爪研磨:“嗯。”
最後一次。
絕對是他最後一次相信布丁頭。
黑發少年遲疑了下,慢吞吞地同意了。
孤爪研磨唇角勾起一點細微弧度,山中夜色完美隱藏他的情緒波動,隻有聲音冷冷淡淡傳遞至耳畔,
“所以,現在該到場狩你了。”
貓又場狩驚疑不定,“什、什麼?
”
“肌膚饑渴症,不能讓我主動去碰的話……”
“場狩,你不該負責嗎?”
微沙的少年音清淡冷凝,一點一點鑽進耳畔,貓又場狩原地哽塞半晌,依舊不解。
肌膚饑渴症……難道和布丁頭綁定了嗎,為什麼突然就跳出來了?!
“那個的話……”
“……又在找借口。”
不是、這種時候就彆這麼敏銳啊!!
“……過來點。”
微冷的、帶著點涼意的微沙男聲輕輕響起,兩人靠得極近,貓又場狩甚至能嗅到他身上同款香波的味道。
貓又場狩抿著唇,視線不住地打轉,停在孤爪研磨微微垂下的麵頰上,額前碎發散亂、被山中夜風一撥動就更加跳出幾縷,隨風盈盈飄曳著,讓他不由分散注意力看去。
“……張嘴。”
一點微涼的觸感抵在唇瓣,貓又場狩大腦一激靈,微微抿了下,軟軟唇肉觸碰到壓在其上曲起的指節。
澄金豎瞳微微擴縮,孤爪研磨麵上情緒不變,隻是指腹緩緩碾了下,摁下一點柔軟弧度,低低的嗓音輕緩提醒,
“……舌頭。”
熱氣蒸騰,黑發少年隻能感覺臉上似是燒著了般,滾燙的也是火辣辣的。
碾壓在唇上的食指指節帶著微涼的溫度、逐漸一點一點被染上他的體溫。
就算伸出了舌頭也解決不了什麼吧……
貓又場狩心底泛起了嘀咕,但是一對視上孤爪研磨的眼睛,仿佛被蠱惑般,不自覺地依照著他的話去做。
黑發少年睜著雙黑亮亮的圓圓貓瞳,乖乖地望過來,柔軟的唇瓣被指節碾壓、很快因充血泛上殷紅的血色,如飽滿熟透的果實般、似乎輕輕一擠壓就能爆出汁水。
唇瓣微張,粉色柔軟的舌頭探出一點點尖尖,孤爪研磨不著痕跡加重了碾在唇瓣上的指腹,
舌肉尖尖上的確留下了點牙印,是剛剛說話太緊張時不經意咬下的,尖尖上泛著點充血的紅痕、細小的血絲分布其上。
“……好色情。”
微沙的男聲低低喟歎了聲。
大腦一灘漿糊的貓又場狩麵頰漲紅,瞬間大腦充血,不經思考唇瓣上下一合、牙齒就不輕不重地咬了下碾在唇上的食指指節。
等他咬完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陷入呆滯。
等等、那個……現在解釋或道歉還來得及嗎。
有些匆亂抬起眼,頎長眼睫顫顫、驚疑不定地望向垂著眼、平靜注視著的人,
“研、研磨前輩……”
“嗯。”
孤爪研磨隻平靜應了聲,被咬住的指腹稍動,指節微微曲起,“……要咬得重一點嗎。”
貓又場狩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那個、重一點是……”
“……作為關係的證明,新的齒痕。”
“不能讓我觸碰,反過來也沒關係。”
貓又場狩完全呆滯。
不是、那個……他不是什麼抖S、沒有施虐那方麵的欲望啊。
“不…那個話,”貓又場狩猶豫著蹭了下臉頰,推辭道,“前輩是二傳,手指觸感很重要的。”
“咬手的話還是有點……”
“……要換其他地方嗎。”
貓又場狩大腦卡頓,“其、其其其他地方?!”
“嗯、”
澄金色眼瞳的主人語氣低低,誘哄般一點一點收緊手掌,悄無聲息地、緩緩將麵前的黑發少年攥入掌心。
嗓音低低、如溪穀沉積的砂礫,一點一點落入心底,
“……哪裡都可以。”
“不想報複回來嗎,場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