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300地雷加更二合一)(2 / 2)

上樓的腳步聲也逐漸靠近,遞過醫藥箱並叮囑不要忘記上藥,貓又媽媽就貼心離開,並反手關上了門給他們留下私密空間。

借著孤爪研磨的手勉強站起身,貓又場狩重新坐在床沿。

穩定下來後他奇怪望著沒有和他一起坐在床上的布丁頭,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雖然……但是他也不是那種會在意彆人坐在床上的類型,為什麼布丁頭直接默認了坐在地上。

地上可是很涼的啊……

“抬腿。”

輕輕淡淡的聲音流水般潺潺響起,穩靜傳入耳中。

噢、抬……

抬什麼?!

距離極近,黑發少年身形倏地僵硬,他視線驚疑不定看過來,圓圓貓瞳睜到最大,

“研、研磨前輩,那個、是抬呃……”

孤爪研磨表情寡淡,額前碎發遮住了大部分晦暗表情。

他沒有說話,隻平靜抬起眼,自下而上與他對視。

明明此刻居於高位的是貓又場狩,但無端的、他總感覺自己似乎莫名落了下風。

對視時的視線顫顫,潔白上齒輕輕咬著下唇,在泛粉的唇瓣上壓出一點小小的痕跡。

“可是我,要踩、踩在哪裡……”

黑發少年有些磕磣結巴,不安的手指攥緊身下床單。

孤爪研磨依舊沒有回答,隻靜靜看著他。

貓又場狩莫名就從他的視線中得到了答案。

大腦“轟”地一聲爆炸,世界仿佛都於此一刻陷入極端的寂靜。

踩、踩……前輩、那個,呃…

真是魔性的開局啊……哈哈。

“不、不了吧,怎麼想那樣都有點…過分,”黑發少年顫巍巍開口,纖長濃稠的黑睫墜墜的,像被雨淋濕的蝶,棲息在樹梢。

他抿了下唇,擰緊床單,小心翼翼道,

“研磨前輩,我可以自己來的……前輩不用這麼、唔!”

他話根本沒說完,而始終沉默不語的人卻倏然動了。

黑發少年發出點小小的驚呼聲,圓又亮的深黑貓瞳擴縮,修長分明的指節彎曲,成功圈住帶著點涼意的腳腕,隻是微施力,就捏住凸出些許的踝骨。

柔軟指腹與軟膩皮肉相觸,不著痕跡、孤爪研磨垂了垂眼。

他將少年赤.裸的足腕壓在自己半蹲時曲起的腿麵,這是一個下位者被掌控的姿勢。

但此刻被掌控的對象,上下位的天然立場,卻微妙地被一隻手巧妙顛倒了。

根本不敢用力向下踩的貓又場狩呼吸微亂,睜大眼睛

看著眼前此情此景、整個人幾乎原地炸毛。

等等、布丁頭為什麼會……就算那個勉強喜歡、但是踩著總歸是、呃…

他視線飄移不定,根本不敢再去看向做出此番行為的孤爪研磨。

可惡、布丁頭難道都沒有一點身為前輩的自尊嗎?!

這讓、這讓身為後輩的他未免也太過僭越了……居然踩著前輩什麼的…

黑發少年麵頰滾燙,潮紅的熱度一點一點蔓延、緩緩爬上他的皮表,連隱在亂糟糟黑發中的耳尖也紅通通的。

吐息也是滾燙的,帶著灼人的熱度。

圈緊腳腕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緊,直至緊貼皮肉,勒出點細密的痕跡。

黑發少年的身體很容易就留下痕跡,稍微用點力,留下的痕跡甚至足以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同樣的腳腕之處,在貓又老宅集訓時留下的握痕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而此刻,卻冥冥之中,一圈鮮紅的握痕再度被強加其上。

孤爪研磨慢吞吞垂下眼,打開醫藥箱,翻了下就找到撒隆巴斯氣霧劑與貼膏。

“要用哪個。”

微沙的少年音一如既往淺淡響起。

黑發少年還沉浸在慌亂中難以自控,眼瞳顫巍巍的、浸著點水色祈求般向他望來。

“……”

握著噴霧劑與貼膏的手微微收緊,手背不著痕跡青筋凸顯。

靜靜盯著已經難以思考、滿臉漲紅的貓又場狩看了半晌,孤爪研磨歪了下頭,順著重力垂下的金燦發絲流暢淌過臉頰,露出點未被遮擋的昳麗麵容。

靜寂的捕獵者的眼睛就隱於這矚目外表下,一點點深入柔軟獵物的防備,

“……不願意說話嗎?”

貓又場狩已經到達必須要咬住舌尖靠刺痛才能提醒自己不要上布丁頭當的程度了。

可惡的布丁頭,居然這麼會使用武器,居然這麼會對付他。

貓又場狩痛定思痛。

貓又場狩再度入套。

“都、都可以的……應該。”黑發少年的聲音緩緩,乾脆利落的清冽嗓音被降速,延緩地化為一種迷茫與不確定。

“……都可以啊。”

陳述般的語氣,內裡蘊含涵義卻無端豐富。

“那就都用吧。”

不再去問已喪失主權的黑發少年的意見,孤爪研磨敲定結論。

貓又場狩隻感覺自己的大腦仿佛一灘漿糊,時刻在清醒、半清醒與不清醒之間徘徊,整個人仿佛都成了孤爪研磨掌下操縱的木偶人,碰一下動一下。

聯想到那種可能性,他默默打了個寒顫瑟縮了下就要向後退去。

小腿才稍微露出點動的跡象,圈住腳腕的手指指節兀地收緊,牢牢桎梏住他的活動空間,宛如被禁錮在籠中般,難以移動分毫。

孤爪研磨慢慢抬起眼,視線從小腿一路向上。

黑發少年雖然是坐在床沿,但該壓住的地方一點沒壓,深色短褲開口

很寬,與白膩腿肉一對比,色差滿得都要溢出來。

而他自己卻毫無自覺,踩在腿麵上的足尖絲毫不敢用力,輕飄飄地宛如落下一片羽毛,腳麵青筋畢顯,小腿緊繃、而大腿卻又肉感十足。

嘈雜的心跳聲亂作一團,或許是居於上方的麵色通紅的貓又場狩,或許是居於下風的麵色寡淡的孤爪研磨,一時之間,誰也難以分辨明晰。

“呲——”

氣霧劑被摁下噴口,微涼的氣體噴灑在腳腕紅腫處,空氣中倏然彌散起一股撒隆巴斯獨有的味道,涼的又是辣的,像薄荷一般清淺浮動著。

雖然噴了氣霧劑,但禁錮住腳腕的手指還是沒有就此抽離。

布丁頭不聲不響在拆著撒隆巴斯的貼膏,貓又場狩被微涼的氣霧一激,總算恢複了些許理智,他默默平靜了許久,勉強摁捺住情緒、試圖正常開口說些什麼,

“前輩…怎麼不在家休息就那個、突然來找我?”

孤爪研磨單手拆著膏貼包裝,聞言平靜道了聲,“看手機。”

貓又場狩一愣,猛地想起先前的確是有誰在他不清醒的時候連續發了好幾條訊息。

嘗試伸出手去夠枕邊的手機,但距離限製比想象中的強。

而腳腕又在被布丁桎梏著不能挪動,抉擇之下,貓又場狩隻好偏過上身,壓低重心去延伸出手臂、抻著手機夠枕邊的手機。

少年身形緊繃成拉緊的弦,從微下側的角度向上看,可見起伏的弧線與塌陷的腰弓。

抻向前的手指因過於用力而微微顫抖,後肩向上、細軟黑發微垂,露出毫無遮擋的白皙脖頸。

一個最適合被捕獵者咬住後頸的姿勢。

澄金色豎瞳緩緩凝縮,此刻正居於下位的人輕輕咬了下後牙。

對身後視線無知無覺、一心都在手機上的貓又場狩深吸一口氣,終於使儘力氣夠到手機。

解鎖打開,映入眼前的就是來自不同聯係人的短訊。

[From夜久前輩:喲,場狩,彆忘了球不離身。]

[From夜久前輩:正好研磨上午有空,我拜托他去視察結果,你可要當心咯。]

貓又場狩緩緩生出點不妙的預感。

[From布丁頭:……醒了嗎?]

[From布丁頭:馬上就到。]

貓又場狩呆滯。

這、這樣的話,豈不是他既沒有保持球不離身,又單方麵鴿了布丁頭讓他空等,現在甚至還扭到了腳腕強製讓一個前輩幫他這個後輩處理……

貓又場狩靈魂出竅。

感覺、無論哪一條拎出去都會完蛋的樣子。

哈哈。

微涼的觸感再度襲來,貓又場狩瞳孔微凜,是撒隆巴斯的貼膏被孤爪研磨覆上腫痛處,止痛效果很強,隨著又涼又辣的觸感,疼痛很快漸消。

望著布丁頭扔掉廢棄用品,又拿酒精消毒了下手掌,貓又場狩緩緩敲出個問號。

雖然消毒手掌能理解……

但是,一根一根地消毒手指,嗯、難道布丁頭是很不想觸碰他的嗎。

貓又場狩默默看著他,滿腦胡思亂想。

一點陰影灑下,他定了定神,感受到點熟悉氣息緩緩抬眼。

“……研磨前輩?”黑發少年聲音輕輕、帶著點悶悶的不解。

孤爪研磨垂下眼,站起身的高度徹底讓他成為掌控全部的一方。

聲音冷冷淡淡、情緒淺薄,垂下的視線也沒什麼感情,

“張嘴,”

迎著黑發少年疑惑的視線,他平靜伸出手,指腹摁住柔軟唇瓣,抵出一點微妙下陷的弧度,

“舌頭,剛剛又咬了下,對吧。”

“現在伸出來,場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