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家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簽對吧!”
黑尾鐵朗才進休息室,就聽見夜久衛輔的聲音。
餘光一動,齊刷刷十幾道身影紮堆,跟在他後麵進來的海信行進去看了會兒,恍然大悟。
“原來是去年的那個教學樓探險……”
夜久衛輔狂使眼色,成功遏製海的劇透。
從浴室出來後就被抓來湊數的貓又場狩敏銳感知到什麼,抬起頭,立即被夜久衛輔帶過注意力。
“再次重複一遍規則,願賭服輸,紅簽的安全,黑簽的就要接受懲罰咯!”
“沒有質疑的話現在就可以拆簽了!”
不……就算有質疑的話也不得不拆簽吧,貓又場狩握著幾乎是強塞進手裡的簽無力吐槽。
黑尾鐵朗退到不遠處的孤爪研磨旁邊,意有所指,“怎麼了,研磨,大家都去湊熱鬨,不過去嗎?”
孤爪研磨沒出聲,雙眼盯著遊戲機屏幕,瞳孔映出屏幕白光。
幾分鐘後,人群紮堆處兀地傳來一聲哀嚎。
“黑的——為什麼我的居然是黑的!”灰羽列夫以頭搶地。
貓又場狩決定為他默哀一秒,剛要撕開簽下的白紙,另一邊再度傳來混亂。
“等等、虎前輩——!!就算抽到了黑簽你也不能拿紅筆試圖更改命運啊!!”
噢……又是一個幸運兒。
貓又場狩決定也為他默哀一秒。
等到差不多全拆完後,夜久衛輔猛地一皺眉,盯著沒有出聲的人緩緩道,“不對……還有一支黑簽。”
貓又場狩手一抖。
黑尾鐵朗餘光動了下,發現身側的幼馴染竟然罕見地暫擱手中的遊戲機,一雙眼定定望著湊在一起的人群方向,
“哦?你也感興趣了嗎,研磨,要參加嗎?”
孤爪研磨視線掃過,最後停在貓又場狩微垂的麵龐上。
雖與平常並無二致,但黑發少年眉頭微擰,似是陷入苦惱。
“……你想多了,小黑。”
“我不感興趣。”
孤爪研磨移開視線,平淡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此刻,貓又場狩莫名直覺周遭氛圍怪異。
抬起頭,數十雙亮如燈泡的大眼齊刷刷盯著他、更準確地,盯著他手中的簽。
貓又場狩眼神死。
於是,在眾人視線催促之下,他緩緩撕開木簽上的白紙,成功拆出了一支——
黑簽。
……哈。
直到同灰羽列夫和山本猛虎一起,三人站在一棟獨立且破敗的廢舊教學樓前,貓又場狩依舊維持著死魚眼。
陰風繚繞、寒氣森森,破敗的教學樓昏暗一片,風聲銳利、劃過耳畔似呼嚎慘叫,分外滲人。
“虎,記得好好照顧後輩啊!”
排球社的大部隊臨走前,以黑尾鐵朗為首的三年級拍了拍領頭的山本猛虎肩膀,
“我們會在後麵等你們安全出來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貓又場狩總感覺黑尾鐵朗在‘安全’上加重了語氣。
……可疑。
站在廢舊教學樓的入口,
三人之中唯一的裝備就是一個半新不舊的手電筒,被二年級的山本猛虎拿著打前陣,貓又場狩自覺斷後。
“虎前輩,為什麼夜久前輩會說是懲罰啊?”
灰羽列夫一進教學樓就莫名感到一股涼意,他摩擦了兩下手臂遲疑發問。
“列夫和場狩,你們是今年才入學的所以不清楚,這棟教學樓早在幾十年前就被廢棄了。”
山本猛虎壓低聲音,伏下腰小心翼翼用手電筒掃過陰影區域。
貓又場狩木著一張臉跟在最後。
不、這個被廢棄幾十年還窗明幾淨、連牆上的時鐘都還在走動的教學樓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欸——幾十年前就被廢棄了?!”灰羽列夫大驚失色,
“噓——!”
山本猛虎猛地一比手勢,視線左右掃過,壓低聲音道,
“不僅如此,聽前輩們說,一到半夜,這裡就會有奇怪的身影遊蕩……”
灰羽列夫茫然地張大嘴,“奇、奇怪的身影…真的嗎前輩?”
山本猛虎給了他一個暴栗,“三年級的前輩親眼見到過!據說還有人第二天回去就發起了高燒,你說真的假的?!”
灰羽列夫安分了不少,屏著呼吸跟在山本猛虎後麵。
貓又場狩嘴角抽搐。
無論怎麼想,親眼見到過奇怪身影遊蕩的三年級前輩還發起了高燒……真的不是什麼新型校園詐騙嗎?
身為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貓又場狩選擇尊重各人信仰。
後果就是——
一路竄逃,鬼哭狼嚎。
貓又場狩隻覺得今晚自己的耳朵與大腦遲早有一個要先報廢。
“那個……如果實在害怕的話,我可以打頭陣的。”
雙手插兜的貓又場狩望著不知何時緊緊抱在一起的灰羽列夫與山本猛虎,真誠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