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迅速伸出,死死攥緊因說錯話整個人恨不得鑽到地下去的貓又場狩手腕。
微沙的少年音因猝然開口有些啞澀,他緊盯麵前幾乎是倉皇失措的貓又場狩,壓抑著情緒緩緩道,
“場狩,你……”
“研磨——到你上場了!”
“外麵的那兩個彆再發呆了,下一場練習賽要開始了!”
“……”
孤爪研磨維持著圈緊黑發少年手腕的姿勢,手指緩緩收緊。
貓又場狩捂著臉,不敢與孤爪研磨對視,視線求助性地著看向球館內裡。
從他們回來後就一直在抱臂看戲的黑尾鐵朗接受到訊號,意識到什麼。
他打了個哈哈讓其他人先去做上場準備,
“稍等一下,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喂、研磨,怎麼了,場上在催了哦。”
黑尾鐵朗走近,才看到門口情形,他挑了下眉,不著痕跡側身擋住後方看熱鬨的好奇視線,咳了聲先是大聲道,
“原來如此,馬上就好了啊,快點吧,場上的大家都在等著呢。”
下一刻,他又放低聲音,不著痕跡提醒道,
“研磨,有什麼事情待會結束後的休息時間再說吧,再說……場狩現在也是正需要休息的時間,對吧?”
“……稍微冷靜一下,眼睛都露出來了哦。”
視線從被死死桎梏住手腕、連耳尖都泛著紅的黑發少年與氣場鋒銳、一雙金色豎瞳壓迫力拉滿、難以克製緊緊盯視的孤爪研磨身上掃過。
黑尾鐵朗哂笑了聲,拍了拍孤爪研磨的肩膀,
“研磨,雖然貓咪君是不會跑掉的,但是逼得太緊了反而會造成不良後果哦?”
“……”
孤爪研磨沒有說話。
微曲指骨頂著其下韌勁皮膚,過於快速的脈搏心跳、過於曖昧的氛圍相處與過於異常的對方表現。
無一不在說明此刻的不同尋常。
沉默,或許是許久,或許是短暫幾秒。
終於,僵持的空氣重新流通起來。
“……我知道。”
孤爪研磨平靜開口,與他話音同步響起的是桎梏黑發少年的手指微鬆。
貓又場狩終於獲得一點用於喘息的空間,他驚疑不定,視線在站在一側的黑尾鐵朗和視線始終停在他身上的孤爪研磨徘徊。
壓在喉底的話語到了嘴邊打了個轉,又被生生吞下。
孤爪研磨看著他,聲音泛冷,
“場狩,結束後我們再說。”
貓又場狩緩緩眨了下眼,遲疑著開口想說些什麼,但是孤爪研磨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壓迫感拉滿的貓瞳少年緊緊盯著他,最後一次攥緊他的手腕,指腹摁在脈搏之上的柔軟膚層。
稍微使力,他的存在感便不容忽視。
“不要跑,場狩。”
孤爪研磨看著他,凝縮的豎立金瞳映出黑發少年的麵龐,他再一次強調,
“不要逃跑。”
……
“場狩……你好點了嗎?”
灰羽列夫小心戳了戳身側幾乎要將自己團成一個球的貓又場狩,
“……”
將臉埋進衣領內的黑發少年動也不動,頭發亂糟糟的東一簇西一簇,連頭頂的呆毛也耷拉著,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難道是在和生川的練習賽裡受到的打擊過大?”芝山優生猜測道。
“不會吧……雖然一開始是丟分了,但是後續表現不是很好嗎!而且練習賽我們也贏了,特彆是研磨前輩竟然還主動進攻了!”
灰羽列夫洋洋灑灑說了一通,餘光一動,驚訝發現原本還在將自己團成一個球的黑發少年突然站起,
“咦呃!場狩你要去哪裡?!”
黑發少年麵色蒼白,話語飄忽,“……我去洗個臉。”
“啊、啊好,路上小心。”
灰羽列夫默默望著他背影遠去,撓了撓頭轉頭看向芝山優生,
“原來……上場失誤對場狩的打擊是這麼大的嗎?”
“也許吧……”
場外洗手池,撥開水龍頭,貓又場狩默默將頭埋進洗手池。
耳邊滿是嘩啦嘩啦的水流響聲,思緒紛繁,他的大腦卻又情不自禁繞回剛剛,
‘不要逃跑。’
‘不要跑,場狩。’
研磨前輩說這話時,麵上不帶絲毫情緒。
前輩他,是……認真的。
這次研磨前輩不會給他逃避對話的機會。
但是……比起那個,更加難以理解的是,他為什麼…會不經大腦思考,直接說出……那種話。
‘重要的人’與‘在意’。
研磨前輩,的確是很重要的角色。
就像是冒險模式裡必不可缺的奶媽,受傷後會比小兵先一步察覺到並提前進行治愈處理。
這樣的角色……產生‘在意’的情感,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可是,為什麼‘在意’的話一說出口,就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氛圍凝澀沉重,布丁頭前輩也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久久沒能開口。
是語氣還是所處的環境、抑或是陳述的對象……
還是說……
這份‘在意’,難道不僅僅是他所想的那種在意嗎?
那他對研磨前輩的在意,究竟是什麼……
還是說,他對研磨前輩……懷揣著的情感,
與他認知中的……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