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400地雷加更二合一)(2 / 2)

貓又場狩並不清楚這個典故,不解地朝他看去。

雞冠頭解釋道,“山田剛剛告訴大家,這邊的地方特色是在篝火祭典上由新人扮演神社祈福,而場狩你被分配到的角色就是被賜福的對象。”

他還悠悠哉哉的感慨了句,“嘛、真是幸運啊。”

貓又場狩:“……”

這幸運給你你要不要。

即使內心再如何吐槽,但明麵上貓又場狩還是表現得穩穩當當。

無論是換上衣服、端坐在那兒L被上妝,還是協調著為了更加符合、並進入角色帶上假發。

總之,等一番折騰結束,西邊的天空已逐漸暗淡。

夜幕低垂,籠罩在海平麵之上,海浪拍打著岩石、蕩出層層白沫。

海水退潮,留下了不少貝殼等海類,往常會有人趕潮,但這幾日、人們的視線重點全都放在夏日祭來臨前的這幾場篝火晚會上。

尤其是今日、以著名劇目神社祈福為由,祈禱一秋收成與好運,海邊旅館的人絡繹不絕、將整個篝火舞台圍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

音駒部員們來的很早,除了貓又場狩,還有其他幾個人也報名並成功選上了篝火劇目的表演。

一力搶占了前排,灰羽列夫向後招呼著排球部的人。

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過去的時候,篝火劇目的表演也正好就拉開帷幕。

“聽山田說,每年的大姬基本上都是反串,嘛…也算是約定俗成了。”

雞冠頭抱臂望向篝火,有一搭沒一搭道。

孤爪研磨沒有說話,雙手插兜,長身直立、隻靜靜站在那兒L向中央篝火投以視線。

先出場的是一些並不認識的麵孔,嘴裡唱著詞,看模樣應該像是旅館本地人。

其次入場的便是肉眼可見的、猶帶著生澀與興奮的麵孔。

比起正規的祈福表演,這更像是一場大型的舞台劇、並不正宗,臨時發揮占居多。

如旅館老板所說,年輕人十分喜歡,參與者們隻需要銘記各自的部分,然後拚湊在一起、剩餘的就自由發揮。

互相的交融產生化學反應,造成一幕幕啼笑皆非的場景。

旁邊人一直在笑,圍觀人群們熱熱鬨鬨的。

而當唱幕人開始報幕時,周遭還在笑的人將順著指引將視線轉移到中心。

一點柔順的黑發垂下,隨風輕輕搖曳。

不約而同的、音駒眾人睜大了眼。

……他們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

但此刻卻有些不可置信。

灰羽列夫掐著身邊的人,拚命地揉著眼睛,“那、那個…我沒看錯吧…”

被他掐著的人也如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雞,漲紅了臉一句話不得出。

黑尾鐵朗視線掃過身側,不輕不重地吹了聲口哨。

而此刻,孤爪

研磨隻是輕輕抬起眼,將視線放在了被指引出場的人身上。

[大姬]

在場眾人視線皆不能從他身上移走。

篝火火光暖融、火舌的影子印在他的瑩潤如玉般的麵頰上,更添得幾分暖色。

繁雜紛富的十二單似是做了簡化,但視覺效果上還是一層又一層地附著身軀之上,及腰的黑色長發齊整平切,頰側切口也同樣平整。

宛如兩輪黑月般的眼瞳緩緩抬起,在極稠縭豔的十二單下,屬於他的那抹黑存在感依舊鮮明。

他也在唱辭,聲音清脆,如流珠濺玉盤。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眾人才將將反應過來,這是一場反串劇目。

後知後覺的、一股莫名的遺憾與惆悵攀升。

而此刻,貓又場狩十分絕望。

雖然十二單簡化了,但是沉沉壓在身上很重。

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但是靠近篝火旁邊很熱。

更彆提還有及腰長發與劇目道具,他此刻不僅要勉強維持著風度、更要忍受來自周遭無數視線的投射注目。

貓又場狩在心底把自己當做一個冷酷無情的視線靶子。

唱完詞,做完最後的拜謝就能結束了,忍住。

心心念念著結束的最終幕,在結束了自己的部分後,終於,貓又場狩獲得了自由。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他迅速遠離篝火撤回到一開始的準備室。

貓又場狩努力卸著身上的東西,沒在意身後的門。

排球部的其他人也正在此時過來探望下場的他們。

一開門,一聲“打擾了——()”傳來。

正在和同樣被選上表演劇目的排球部的人說話,貓又場狩聞聲微側過頭看向門口。

他身上的簡化版十二單才脫到一半,屬於半脫不脫的狀態,柔順垂豎的長發蜿蜒、落在脊背上與雪白裡衣色差對比鮮明。

碰——!?()”的一聲,門倏然關緊。

貓又場狩:“?”

發生什麼了。

一門之隔,山本猛虎不斷低著頭懺悔,

“我的錯對不起我竟然不小心偷看到女孩子換衣服了請原諒我阿門……”

黑尾鐵朗:“……”

孤爪研磨:“……”

“哢噠”一聲輕響,門栓被撥動的聲音。

門把向下旋了個弧度,很快門就被打開了。

內裡的人疑惑瞥了他們一眼,看了看門、又看了看人,最終遲疑開口,

“前輩…你們難道在做什麼開門的暗號嗎?”

聽清聲音,原地懺悔的山本猛虎,心“哢嚓”一下碎了。

來開門的貓又場狩見狀更覺奇怪。

“……先進去吧。”

孤爪研磨慢吞吞開口,擋住了貓又場狩去看山本猛虎的視線,抬起眼不輕不重道,

“要幫忙嗎?”

“啊、暫時應該不用……”貓又場狩成功

() 被轉移了注意力,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其他同樣在換衣服的人也挨個打了聲招呼。

繁複的十二單終於被脫完,貓又場狩正在努力嘗試如何去卸下假發。

孤爪研磨就站在他身後,垂著眼靜靜看著黑發少年的背影。

脫去十二單後,貓又場狩身上隻剩下一層薄薄的裡衣。

比起常服更加傾向於寢衣,雪白的領口疊加、將脖頸那一塊束縛得嚴嚴實實,即使視線移轉,也依舊看不見分毫。

垂下的長發潑墨般灑在雪白裡衣之上,假發選用了質感很好的那一類,熨貼著頭皮、恍如自然生長般,觸碰到身體的部分就一路蜿蜒著垂下來,絲絲縷縷、切口十分齊整。

而臉側的姬切同樣如此,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薄而軟的唇瓣微抿,也許是因為上了妝,唇瓣泛著點殷紅。

眼睫低垂著、貓又場狩沒有去在意孤爪研磨落在他背後的視線,他還在與假發爭鬥著。

明明戴起來的時候很輕鬆……但為什麼取下來就這麼麻煩。

貓又場狩難以理解。

終於,他放棄了、並選擇求助。

視線環視了一遭,排球部的人都聚在其他地方,留在他身後的隻有一個孤爪研磨。

蹭了蹭臉頰,黑發少年似是有些猶豫,但很快歎了口氣。

……雖然布丁頭現下可信度存疑,但是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研磨……”

“嗯。”

貓又場狩才剛開口,早就等在那兒L的孤爪研磨不輕不重應了聲。

“假發、能幫我取一下嗎?”黑發少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放輕聲音低低道,

“因為看不見所以就有點難……那個。”

孤爪研磨沒有說什麼,隻是慢吞吞地上前一步。

貓又場狩能感受到一點溫熱的觸感輕輕壓在自己的頭上,指腹按揉著輕微施力,一點小心的拉扯傳來。

孤爪研磨在解開夾子和糾纏在一起的發絲,他做的很細心,纖長柔軟的手指從緊貼發根的發絲之間穿入,極富有耐心地拆著。

貓又場狩坐在那兒L,隻感覺自己仿佛被做了一個頭皮按摩。

不得不說布丁頭的手藝好像還不錯,勉強打個九十分之類……

貓又場狩思緒越飄越遠,最後一個夾子被摘下,頭皮壓力驟減,整個人異常輕鬆。

他終於可以緩口氣。

接下來隻需要換好衣服就能——

“場狩,”孤爪研磨的聲音靜靜從身後傳來,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黑發少年疑惑,微側首看去。

“以後……也留長發吧。”

聞言,貓又場狩微微挑了下眉,就見麵前之人抬起眼,一眨不眨朝他望來。

“像今天這樣,”

嗓音微沙、夾雜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豎立眼瞳中靜靜映出黑發少年的身影,他慢慢補足道,

“……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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