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嘴甜心黑的戲精刺客(9)(2 / 2)

小黑:……

謝謝,有被冒犯到。

小黑還想說,其實它才不是一隻貓,這隻是一種外觀,它的學名叫作“係統”。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這種話,並不合適。

“我來這兒,是想阻止你殺人。”小黑看著她,“不過你最終還是收手了,我很高興。”

“你以為我是良心發現?”慕糖輕輕哼了一聲,“那你恐怕猜錯了,我不是這樣的人。”

小黑當然不會覺得她是突然良心醒悟。

它瞧了眼地上的碎屑,似乎隻是因為這個。

她像是陷入了什麼情緒,困擾、偏執,與平時完全不同,又或許,這才是她麵具剝落時,一瞬間裡流露出的執拗與脆弱。

“這種花,對你有什麼意義嗎?”

慕糖沒有回答。

她似乎也沒有回答的打算。

“我前兩天看了你的資料。”小黑說。

“哦。”慕糖敷衍地應了一聲,“上麵都說什麼了?”

“沒有說很多,”小黑搖頭,“不過該知道的,也基本上都提了,比如你的身份,職業,還有……死因。”

小黑想起慕糖的介紹,寥寥幾語,信息量卻很大。

她的職業也很特彆,死法……也很罕見,帶著那種難以想象的絕望。

當它看完了資料後,就確信了,平日裡慕糖微笑著說出的那些威脅,從來不是在開玩笑。她真的可以乾得出來,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因為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生長起來的。

一片布滿荊棘荒草的沼澤,永遠也不可能開出柔軟美好的嬌

花。

“你在同情我呢?”慕糖嗤笑一聲,“這沒什麼,乾我們這一行,死相淒慘的,多著呢……我好歹還留了個全屍不是?”

“我要回去了,還有任務呢,不是麼?”她乾脆地結束了話題,起身離開。

燭光將她的影子拖得很長。

慕糖已經完全恢複平日的神情,就好像剛剛的煩躁偏執,從未出現過。

她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眉眼柔和,任誰見了,都會以為這隻是一個溫柔可親的少女。

*****

自打那日過後,江素琴便安分了許多。

聽說她大病了一場,綿延數日,當慕糖再見到她時,她似乎瘦了一圈,看上去更纖弱了。

“姐姐……”江素琴顫了顫,將手裡的絲帕遞了上去,“這是素琴近些日子新繡的,您看看……”

素白底上,繡的還是藍花楹。

“好端端送我帕子做什麼?”慕糖輕輕蹙眉,“再說,這也不是我喜歡的圖案,太素淨了些。”

江素琴臉色一白:“那……素琴再回去重繡。”

“不必了。”慕糖擺了擺手,微微一笑,“我不缺這些東西,你就老老實實呆著,不給我添亂便成。”

她語氣和善,江素琴卻是心裡惴惴。

那一晚她還記得,時常做噩夢。

可每每像這樣看見慕糖親切的笑容,便會覺得那夜發生的事,隻是一場夢魘,在現實裡,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江素琴低著頭,一時摸不準她的態度。

慕糖瞥了她一眼,緩緩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記住,我這個人雖然素來睚眥必報,但是已經翻篇的事情,就不會再去追究……至於以後該怎麼做,我想你心裡清楚。”

她做事情一向很果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以那一地碎屑作為結束——她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再橫生枝節。

江素琴心跳漏一拍,連忙點頭。

那一晚的恐怖,她不想再嘗試。

“帕子留下吧。”慕糖說,“你繡都繡了,雖然我不喜歡,總歸聊勝於無。”

江素琴離開後,慕糖慵懶地往錦榻上一歪,瞧著手裡的絲絹。

差不多的花樣,不過慕糖已經能平靜對待。

之所以把它留了下來,是因為她要時常看一眼,然後要求自己心如止

水,保持冷靜。

就像對待疼痛,如果每天都承受著高強度的痛感,久而久之,感覺就會麻木——而麻木,從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無堅不摧。

慕糖不能容忍自己變得脆弱。

她盯了一會兒,便將絲帕扔到一邊。

可以了。

慕糖把自己從日漸模糊的記憶裡,抽離出來,然後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任務。

她想到了洛寒。

說起來這段時間,她沒怎麼見過他。

在好感度到達一定程度之前,她是基本不會主動去找他的,因為那沒有太大的意義。

尤其是像洛寒這樣的人,對他太殷勤,反而會讓他拿捏住,被利用著去完成他想要的目的。

慕糖正思忖著,忽然聽見外頭傳來叩門聲。

她的婢女小嬋在門外稟報:“小姐,洛公子來看您了,似乎有話要說。”

慕糖輕輕一笑。

瞧,正要打瞌睡呢,枕頭便送來了。

隻是他要說什麼呢?

慕糖有些好奇,幾日不見,她還真想不出,洛寒究竟有什麼要緊話,竟要挑這大晚上,專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