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嘴甜心黑的戲精刺客(18)(2 / 2)

“你被它討厭了。”慕糖笑著睨了他一眼,“貓不喜歡彆人玩它尾巴。”

“……我沒養過貓。”

從前洛府裡不允許養貓,有一回洛寒曾偷偷抱回去一隻,結果被責罰了一頓。

後來……想不起來了。

洛家隻是存在於他零星的回憶裡,所能記起的片段,連一場夢都拚湊不完整。

而這一切,正是拜眼前之人的家族所賜。

洛寒想起從前的事,愈發清醒起來。

他們之間隔著世仇,她還對他下了毒,用下作的手段把他禁錮在身邊,居高臨下地玩弄。

而她的結局也隻有一種——被他折磨,哭著求饒,然後將性命徹底斷送在他手上。

本就沒什麼好多想的。

隻有總有一縷複雜的情感在心間蕩來蕩去,像墜著重物的遊絲,每每以為要徹底斷下去,卻還是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牽連在一起。

洛寒將不該有的想法壓下去。

恍恍惚惚間,聽到慕糖在耳邊細語。

“到地方了。”

洛寒掀起小窗布簾,馬車停在一座清雅幽靜的寺院門邊,青灰色石牆圍著一座座古樸的廟宇,輕煙繚繞,還供奉著一座七層寶塔。

“禪音寺?”

“我不是說了要帶你出來玩玩?”慕糖下了馬車,“你很驚訝?

她戴上了帷帽,將麵紗輕輕撩起,隻露出半張臉,另一半隱在朦朧的紗下,盈盈望著他。

洛寒的確有些驚訝。

這地方他知道,坐落此處多年,香火頗為靈驗,從前母親時常來這裡上香祈福。

不過這種事,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我隻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帶我到這裡。”洛寒也下了車,站在她身邊,“原來,你也和其他官家小姐一樣,會來寺廟裡祈福進香。”

“我可不是來祈福的。”慕糖笑笑,“我隻是想和你一起賞花。”

“賞花?”

“對呀。”

慕糖指了指寺院青牆,從外頭隱隱可見桃花成簇,“山寺裡的桃花最是好看,眼下時節也剛好……你不喜歡麼?”

洛寒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山寺桃花固然好看,可是專程為了賞花來廟裡,總覺得……

“進了寺廟就一定要燒香拜佛?”慕糖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笑著牽起他的衣袖,“那倒可惜了,我素來不信這些東西的。”

她不信神佛。

洛寒心中微動。

他們有些相似——他也從不信這些。

像他母親那樣,誠心禮佛,可洛家滿門依舊沒能逃離慘死的下場……將希望寄托於虛無沒有任何意義,唯有親手去爭奪,牢牢掌握在手裡,才是自己的東西。

“所以,你隻相信自己麼?”洛寒說。

“不信,即便是自己。”慕糖搖搖頭,“也許在某一天,你會做出當下無法想象的事來,你控製不了你的內心,也無法影響結果的走向……這值得相信麼?”

她似乎對此頗有感觸。

這恐怕又是她的秘密了。

洛寒沉默起來。

一種宿命感忽然籠罩在他心頭。

就好像在不遠的將來,他就會想她說的那樣,控製不了自己,做出一些難以想象的事來。

這真是荒唐,洛寒想。

和她在呆在一起,總會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他定了定神,注視著她:“若是連自己也無法相信,那還能相信什麼?”

“一定要相信點什麼東西,才能活下去麼?”慕糖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輕輕淡淡,飄散在風裡。

慕糖沒再多說,隻是將帷帽放下,整張臉隱在薄薄的麵紗後,平添了一絲朦朧雅致的美感。

相信總是離她很遙遠的。

起碼在她的世界裡,保持著懷疑和警惕,可以讓她活得更久一點。

就比如現在,不遠處的青牆拐角處,那裡應該躲著一個人,無聲無息,正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慕糖總是對這種事情很敏感,來時路上,便注意到這件事。

她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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