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嘴甜心黑的戲精刺客(32)(1 / 2)

慕糖有些訝異。

有什麼事一定要自己作陪?

不過她還是起身,被洛寒拉著,來到一處垂花架下。

桌上擺了些彩紙、竹條,還散著幾張圖紙。

慕糖很快反應過來。

“花燈?”她側頭看著洛寒,“你想讓我陪你做花燈?”

“嗯。”

“有什麼特殊意義麼?”

“就像從前那回一樣。”洛寒說,“你還記得麼?”

被困在永安侯府那時,花燈節前夜,她把他留在房裡,卻不是做彆的事,隻是和他一起製作花燈。

“我不記得了。”慕糖搖頭。

她很少去記著一些無所謂的事。

洛寒眸中泛起淡淡的失望。

她果然不記得了。

不過他也沒再多說,隻是拉著她的手坐下。

“明日是中元節。”洛寒說,“我打算做幾盞蓮花燈,到時候放河裡,祭奠家人。”

慕糖:“我的身份,恐怕不合適吧?”

“沒什麼合不合適的。”

洛寒動起手,擺弄著紮花燈的竹條。

不過顯然他不是心靈手巧的類型,弄得一團糟,紮出來的骨架歪歪扭扭,真放進水裡,恐怕會沉下去。

慕糖搖頭:“真是笨。”

她本來隻打算在一邊看著,但他做得實在太爛,礙眼,便隨著性子把竹條拿起來,彎成燈架的形狀。

慕糖:“你把燈紙剪開,就可以了。”

洛寒一愣,隨即胸口蔓延開酸楚。

那天也是這樣,溫暖的燈火下,她耐心地紮著花燈,認真又好看的模樣,他可能一輩子也忘不了。

若是時間能永遠停在那裡……

“你在想什麼呢?”慕糖見他神色怔然,問。

“沒什麼。”他抿著唇,收起思緒,動手裁剪起桌上的彩紙。

剪紙很快就完成,而慕糖還在製作燈骨架。

她神情很專注,和記憶裡那天重疊起來。

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讓洛寒覺得,她是真實的存在。

頭頂的垂花架上鋪滿了紫藤蘿,順著空格垂落下來,散著淡淡香氣,飄飄蕩蕩。

洛寒許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氛圍,安寧而溫馨。

一片藤蘿花飄下來,淺紫色,悄悄落在她發間。

洛寒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他移到她發

邊,輕輕取下,微頓。

然後將小小的花,好生收進衣袖裡。

心裡泛起一片柔軟的同時,又感到些許悲哀。

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麼?

靠著自娛自樂,來獲取那一丁點可憐的滿足感?

洛寒歎息一聲,一邊又有些慶幸,她對此毫無所覺。

“做好了。”

慕糖抬起頭,將小巧的蓮燈放在桌上。

“很好看。”洛寒微笑。

她沒說話,隻是仔細地打量著他。

剛剛他的動作,慕糖怎麼可能沒發覺?

她隻是不動聲色而已,因為洛寒的表現,透著不對勁。

他似乎在隱瞞什麼。

“你有心事?”慕糖探尋地看著他,“你看上去……像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跟我說。”

洛寒對上她的視線。

她總是很敏銳,看上去溫柔嬌美,卻具有能看穿人心一般的洞察力。

“我……”洛寒沉吟片刻,最終還是說出來,“後日,我便要出征了。”

洛家世代以武立身,即便當年家族傾覆,軍中也有不少他父親的舊部。是以洛家光複後,皇帝把他安排為武將,他繼承了從前父親的權力與人脈。

近些時日邊關有亂,洛寒被派往前去平複。

這也意味著,在平亂之前,他不能再見到她了。

“我和你要分開一段時間了。”洛寒說,“你開心麼?”

“不怎麼開心。”慕糖說。

當然是不開心的。

眼看著攻略值就快要到了,他卻要走?再拖上個一年半載?

這可真讓人不耐煩。

她看上去似乎有輕微的煩躁。

洛寒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隻要她沒流露出興高采烈的神色,他就不至於太難過了。

在她麵前,他變得越來越卑微,現在已經到了隻要她不討厭自己,就能讓他欣慰的地步。

他掩飾住內心的不安,握住慕糖的手。

“中元節,陪我去放河燈好麼?”

“怎麼這麼突然?”慕糖問。

“我們……曾約定過。”

當初花燈節,計劃把她推下水之前,慕糖的燈被弄壞了。

所以他們當時約好,以後再做一次花燈,然後一起放河燈。

然而現在隻有洛寒一個人還記著。

約定裡的另一個人已經忘了。

果然,慕糖笑笑:“有

過這樣的約定?”

她往往一時興起,撩人撩完就算過,從不會去用心記著,更不會放在心裡。

沒有什麼比淡忘更傷人心。

洛寒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麻木了。

他歎了口氣,懇切地看著她:“那麼,算我求你,可不可以陪我一道去?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若是死了,那麼好歹臨行前一天,還能剩個念想。”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慕糖點了點頭。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