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衣冠禽獸的豪門藝術家(5)(1 / 2)

顧虞的私人畫室離展廳不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

慕糖從車窗外,看見一棟雙層的小洋樓。

小洋樓周圍,環繞著高大的梧桐樹,鬱鬱蔥蔥,斑駁的樹乾在陽光下,看上去頗有一絲年代氣息。

附近安安靜靜的,並不熱鬨。

這意味著,如果顧虞想對她做些什麼,也很難有人發現。

“就是這裡。”顧虞將車開到車庫,下車,替慕糖打開車門,“怎麼樣?”

“還不錯,就是太安靜了。”慕糖下車,“這裡平時隻有你一個人麼?”

“偶爾會讓助手過來,但大部分時候,的確是我一個人。”顧虞彎唇,“我不喜歡被人打擾。”

慕糖笑吟吟看他一眼:“那我現在,算不算打擾你?”

“不算,我今天不創作,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顧虞帶著慕糖上了二樓,走進一間畫室。

房間很寬敞,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安在南麵,外麵可以看到法式梧桐的樹冠掩映,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下來,在紅木地板上投下靜謐的陰影。

家具陳設不多,房間又很大,就顯得這間畫室異常空曠。畫板擺在明媚的陽光處,不遠處的工作台一塵不染,上麵各式工具與繪畫材料擺放得整整齊齊,可以看出畫室主人極有條理的做事風格。

“喜歡這裡麼?”顧虞等慕糖進去後,反手把門關上。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乾淨整潔的畫室。”慕糖饒有興致地轉了一圈,“在我的固有印象裡,藝術家都是那種邋遢、落拓的形象,畫室裡應該散著各種畫稿,還有擠了一半的顏料管被扔在地上……不過這裡,完全不一樣。”

顧虞笑了笑:“隻是畫室不一樣麼?”

“人當然也不一樣。”慕糖說。

彆人哪有你這麼變態呀。

顧虞摘下鴨舌帽,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回頭一笑:“哪裡不一樣?”

“我以為藝術家都是要留長發的,紮成辮子束在腦後。”慕糖說,“可你看你就不一樣,乾乾淨淨的,看上去倒是更像個鮮肉明星。”

“就這個?”他失笑,“隻有外表?”

“不然呢?我們又不熟,我一點都不了解你呢。”

慕糖

懶洋洋地靠在窗邊。

她總是給人若即若離的感覺,有時候好像靠得很近,可一句“不熟”,又能輕輕巧巧地拉開距離。

顧虞審視著她,將興奮感隱在幽深的眼底。

窗外透進來的日光,灑在慕糖精致的側臉,她一半在光裡,另一半隱在暗處,就像是神性與魔性糅雜在一起,創造出了這樣一個,帶著強烈矛盾感的美麗造物。

顧虞想起前不久的一個下午,眼前這個女人找到他,向他表白,還說自己離家出走,希望他可以帶自己離開。

他們之前在名流宴會上見過幾麵,此前顧虞對她沒什麼興趣——不過他一向來者不拒,這個蘇家大小姐模樣也很好看,從藝術創作的角度來看,是很好的原材料。

所以顧虞拐走了她,騙她喝下安眠藥,然後將人關進荒郊彆墅的囚室裡,那裡,是他最常用的創作地點。

但之後的事情,卻徹底出乎了他的意料。

顧虞原本以為,她醒來以後,會像其他女人一樣,驚慌失措地尖叫、哭泣,然後慢慢陷入絕望。

可是她跑了。

還在牆上挑釁地留言,像隻小野貓,囂張地朝他伸出爪子。

顧虞覺得新奇,他產生了興趣。

這是他第一次帶女人來私人畫室,而他現在也還沒有想好,是多留著她玩一會兒,還是直接在這裡,把她定格成人偶。

他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沒得出答案,於是決定先將未完成的作品畫完。

顧虞從工具箱裡拿出畫筆,調好顏料,坐在沙發椅上,把畫板上的蒙布揭開。

慕糖轉過頭,看到他提著畫筆正在描畫些什麼,好奇地走過去。

淺色畫布中央是一個女人,靠在門框上,略顯慵懶,眼裡透著些許似笑非笑的情緒。

這是她。

“你畫我?”慕糖笑道,“這是畫的是前幾天?”

前幾日下雨,他撐傘送她回家,進了她的房間,兩人周旋,當時她就倚在門邊,是這樣的姿勢。

“嗯,我覺得很好看。”顧虞笑容淺淺,“……美麗的東西往往隻出現在一瞬間,我總是想把它們定格下來珍藏。”

他在上色,透過金絲鏡片的目光專注,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狂熱。

慕糖看著畫中的自己,皮膚雪

白,淺黑長發微卷,唇是蜜桃色,身上是一襲玫瑰色長裙。

她指了指裙子:“我那天穿的裙子,不是這個顏色。”

“你那天穿的是淡藍色,我記得。”顧虞溫柔地用畫筆,輕輕刷在畫中女人的裙子上,“可是,我就是覺得,玫瑰那種深紅的顏色,和你很配。”

慕糖扯扯嘴角。

她並不喜歡紅色,那總讓她想起鮮血,是令人討厭的東西。

不過慕糖並不會表現出來,她也不打算讓顧虞安安靜靜地畫下去。

她是來攻略的,沒那個閒心看他畫畫。

慕糖很自然地坐在了顧虞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