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的麵色很冷。
慕糖看了眼握在她腕上的手,挑了挑眉。
“乾什麼?”
“你遲到了。”顧深咬牙。
其實遲到頂多讓他心裡有些不快,但作為與他即將訂婚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彆的男人舉止曖昧,讓他既憤怒又難堪。
而這個男人,還是他的弟弟。
顧虞看到顧深冷厲的表情,放開了慕糖的手。
慕糖當然知道顧深為什麼生氣。
她本來就是故意的。
但她現在卻笑得很無辜。
“遲到了十分鐘而已。”慕糖說,“路上堵車了,我也沒辦法……不信你問顧虞。”
顧虞沒有吭聲。
路上並沒有堵車,他一路開過來,通暢得很。
顧深的目光轉向顧虞。
“她怎麼和你在一起?”
“正好在畫展上碰到,我就順便送她過來了。”顧虞說。
顧深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將慕糖拉到了一邊。
他和顧虞感情一向很好,這件事雖然讓他有些不快,但他並不會衝他發火,當眾給顧虞難堪。
而且,在顧深看來,這個問題,出在女人身上。
顧深拉著慕糖穿過人群,來到一個人少的角落裡。
“為什麼跟我弟弟搞在一起?”
“彆瞎說哦。”慕糖從他手中抽回手,“顧虞不是說了,我們從畫展上碰到,然後他就順便送我過來,這有什麼問題麼?”
“那有必要挽著他的手?”顧深擰緊眉頭,“你當我是傻子麼?”
慕糖笑了起來。
在她眼裡,顧深當然不是傻子。
傻子也是有生命的,而顧深……他隻是個工具人而已。
“造成這樣的情況,還不是都怪你?”
“怪我?”
顧深氣得笑了一聲。
這個快要跟他訂婚的女人,水性楊花,去勾引他弟弟……結果怪他?
“對呀。”
“像這種宴會上,男女都是成雙入對的,我一個人走進來,孤零零沒有男伴陪著,多尷尬。”慕糖仰起頭,笑意盈盈,“誰叫你寧可在這兒乾等著,也不來親自接我,打個電話就想讓我服服帖帖過來……你當你是誰呢?”
顧深一噎,說不出話來。
明明知道她講得都是歪理……可他竟
然找不出反駁的話。
偏偏慕糖還在繼續。
“你和顧虞真的是親兄弟麼?”她彎著唇,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你們兩個長得挺像,可是人家又文雅又溫柔,對待女孩子彬彬有禮……可惜他沒什麼野心,顧氏集團被你握在手裡,害得我隻能跟你這種人商量訂婚的事。”
最後一句,不情願的意思非常明顯。
顧深快要被氣瘋了。
這個女人什麼意思?是在嫌棄他麼?
他年輕有為,掌握著偌大的顧氏集團,多的是女人爭搶著投懷送抱,恨不得天天掛在他身上……她憑什麼嫌棄他?!
“你以為他真的像你想象得那樣?”顧深冷笑一聲,“那你就太天真了,很多人隻是表麵看上去單純而已……我是他哥哥,你不會比我更了解他。”
“哦?”慕糖故作好奇地睜大眼睛。
其實該知道的她都知道,這麼做,不過是想挑起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
搞事掐挑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然而顧深也並不像他看上去那麼傻,冷靜下來後,他微微眯起雙眼。
“你想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做夢,我們感情很好,不是你這麼一個外人說破壞就能破壞的。”
“那你就誤會我了。”慕糖歎了口氣,“破壞你們的感情,對我有什麼好處?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再說……明明是你先生氣的。”
顧深想了想,覺得慕糖的話還算有道理,畢竟這麼做,對她自己、對蘇家,都沒有什麼好處。
“你剛剛生氣,是在吃醋麼?”慕糖靠在牆邊,揚起臉,目光一派澄澈,“上一次明明說好的,你不會在我身上投注愛情……這樣出爾反爾,可不好。”
她語氣婉轉,可顧深剛剛平息的怒火,又被點燃了。
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輕巧兩句,就讓他氣成河豚。
雖然這句話他的確說過,可是話從慕糖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就好像他的愛情像是一團垃圾,根本沒有人稀罕,千萬彆往她身上湊……這種感覺。
“真是自作多情。”顧深嘲諷道,“蘇小姐,還是勸告你一句——我並不是非你不可的,哪怕在這裡,隻要我願意,還是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地湊上來。”
他
說完,冷哼一聲,拋下慕糖,回到了宴會廳中央。
顧深從不缺女人,即便是A城豪門世家的小姐,也有不少深深傾慕著他,渴望著他回頭看她們一眼。
他一個人走進舞池,很快就有女人湊到他的麵前,羞答答地,希望能和他一起跳舞。
顧深沒有拒絕,甚至還對她微微笑了下,攙起她的手,緩緩起舞。
看吧。
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很受歡迎的,隻有蘇家那個,有眼無珠地在他麵前囂張。
顧深一邊和女人跳舞,一邊想起慕糖。
或許她玩的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想要籍此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麼她現在該難過了,因為他根本不吃這一套……女人的套路他見過很多,高興的時候可以陪著玩玩,沒有心情的時候,通常懶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