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衣冠禽獸的豪門藝術家(28)(1 / 2)

腳步聲停在門口,顧虞推開門。

他頓住,目光落在慕糖身上,雙唇抿起。

顧深抬起頭:“一個人來的?”

“嗯,按你說的來。”顧虞點點頭,“哥,先把她放開。”

“不要叫我哥。”顧深冷笑一聲,“我們之間,還用裝什麼?”

他的手依然環著慕糖,沒有鬆開。

顧虞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我們之間不剩什麼……按你說的,我一個人過來了,你把她還給我。”

“還給你?”顧深玩著慕糖垂在胸前的長發,“你覺得我叫你來,就是為了看你們相親相愛的?”

顧虞握拳,指節微微泛白,聲音異常平靜:“那你打算怎麼樣?”

“我要你自殺。”顧深說,“你背叛了我。”

他把匕首扔到顧虞麵前,“叮當”一聲落地,自己則拿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慕糖的太陽穴。

顧虞蹲下身,慢慢撿起刀子,卻隻是拿在手裡看著,沒有動作。

顧深笑了。

他扳過慕糖的臉,嘲弄道:“看到沒,他舍不得為你犧牲自己……你就為了這個人害我,值得麼?”

慕糖看向顧虞,溫柔地彎起唇:“你不願意為我去死麼?”

“我願意的。”顧虞說,“但前提是我的死,能換到你活下來——顧深他在騙我,我死後,他還是會殺了你。”

顧深笑了一聲:“你看出來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在想什麼,我都看得出。”顧虞說,“如果站在和你同樣的情況,我會先逼死你報仇,然後再和她一起死……因為我不能容忍我死後,還有其他人染指我的東西。”

“你說的很對。”顧深點了點頭。

雙生子之間總是很有默契,彼此之間可以互相成就,然而一旦成為敵人,就會變成最可怕的對手。

“所以重新談。”顧虞說,“放了她,條件你開。”

顧深輕輕眯起眼:“好,拿著那把刀自殘,越痛苦,越讓我高興,我就放了她。”

顧虞看了看手裡的刀:“真的?”

“我會信守諾言。”顧深說,“在你還剩最後一口氣,我讓她走,你看得到。”

“好。”

顧虞應了一聲,在牆角邊坐下,輕輕

籲了口氣,手裡的刀卻重重落下,刺進大腿肉裡。

卡其色的褲子很快被染紅,血腥味彌漫開,顧虞低低□□一聲,擰在一起的眉毛被冷汗濡濕。

他痛得微微顫抖,手下卻沒停,連紮兩刀後似乎失了力氣,匕首“叮”一聲掉在地上。

顧深看著臉色蒼白的顧虞:“我差點忘了,你是怕疼的體質,從小就是這樣,受了傷……對痛的感知,總是比彆人來得更敏感些。”

顧虞唇微張,聲音幾乎發不出來:“放了她。”

“就這麼喜歡她?”顧深沉默片刻,問,“可以為此背叛我,甚至連命也不要?”

顧虞沒力氣說話,血流著,臉色越來越白。

他很疼,不知道會不會死在這裡……他殺過不少人,把她們做成人偶,但事到如今,卻發現自己原來也會怕死,總有些留戀的東西放不下。

顧虞看向慕糖。

不像電視劇裡生離死彆的場景,她沒哭,甚至也沒什麼劇烈的情感波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悲哀傷痛的情緒。

他是痛苦的,顧深則被複仇的快意與恨意雙重裹挾,而她橫隔在他們之間,卻像是一片淡淡的月光,遊離在外,就像一個無悲無喜的看客。

顧虞對“愛”這種感情,沒有太深的理解。

但有一點可以明確,她是絕對不愛他的。

“怎麼停下來了?”顧深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樣就夠了?不夠,我不會放過背叛我的人,尤其是你——”

他放開慕糖,走上前替顧虞撿起刀,遞到他手邊:“繼續。”

汗水從顧虞額邊滾落:“你……什麼時候……肯放了她?”

“到我滿意為止。”顧深說。

顧虞虛弱地抬起頭:“怎樣你才肯滿意?”

“當你滿身傷痕,痛不欲生的時候。”顧深說,“你難道以為,我受到的傷害,是這兩刀就能彌補的?”

他指節故意壓在顧虞腿上的傷口上,用力按下去,顧虞疼得冷汗連連,整張臉都扭曲了。

顧深輕蔑地笑了笑,回到原處,看向慕糖:“我安排的這場戲怎麼樣?”

“不好看。”慕糖說,“我不喜歡血的味道。”

“但這是他應得的報應。”顧深說,“你心疼也沒有辦法,

看著就是。”